大鄴國長樂二十一年,農曆五月初五。宜喬遷、移徙、動土、拜師,忌祈福、祭祀、殺生、拜佛。
初三嫁入侯府,初五殷子珮便帶著自己新鮮出爐的“小叔子”搬到公主府。
遷入新宅這件事自然遭到了襄陽侯的強烈反對,但誰叫大婚第二日長公主就在侯府“中毒”了呢?司馬空畢竟理虧,攔也攔不住。
殷子珮捂著尚未痊愈的額頭,虛弱道:“侯府如此龍潭虎穴,本宮實在是不敢待了。若是侯爺覺得十分不妥,便讓世子也一同跟來就是。”
司馬空:……昨天不是腹部絞痛嗎,今個兒怎麼又變成捂額頭了。等等,帶走本侯的一個兒子還不夠,竟想將侯府的香火全部帶走?你又不在炎兒那裡過夜,把他帶走作甚!這豈不是資源浪費?炎兒留在侯府,多給他配幾個通房丫鬟負責傳宗接代。
短暫交鋒之後,殷子珮如願以償地帶著司馬昱入贅公主府。
公主府離侯府倒是不遠,畢竟都在寸土寸金的地段。隻是折騰了一天,待安頓下來時已是月上梢頭。
殷子珮坐在床榻之上,司馬昱揮揮手讓梅林退下,親自服侍她脫鞋。殷子珮覺得有些奇怪,但權當夫妻間的小情趣了。
“夫人一整日忙著指揮那些侍女們收拾東西,怕是疲憊不堪,我來幫你按一下吧?”說著,他的手不輕不重地摸在她的腳心之上。
殷子珮渾身一麻,玉足突然被人觸碰,一向爽朗的她倒是突然生出幾分羞澀來。
隻是如此貌美如花的郎君為自己捏jio……殷子珮覺得自己某種詭異的“大女子主義”被滿足了,於是她故作鎮定道:“那本宮就賞你個機會。”
司馬昱淡淡地笑了下,絲毫不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泰然自若地用九淺一深的手法幫她捏足。
殷子珮:……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捏著捏著,司馬昱的手就一路攀附上來,惹得殷子珮不斷嚶嚀。
就在自己快要被扒光的時候,殷子珮的眼中難得恢複了一絲清明,她突然回想起大婚當夜她做的那個噩夢——司馬昱被她乾到吐血了都!
當時她就下定決心不能夜夜都“吸食”他的精氣,一定要有節製。
想到這兒,殷子珮如觸了火一般迅速將司馬昱推開:“你明日還要繼續審問那個青青,今夜還是早些歇息吧!”
旖旎的氣氛蕩然無存。
司馬昱愣愣地看著自己被推開的雙手,眼中的風暴幾乎要吞噬一切——好、很好。
今日搬至公主府之前,她就動了心思想將司馬炎一起帶來,父侯不肯她才作罷。如今得到他的身子不足兩日,她便已經升了厭棄之心,在床榻之上毫不留情就將他推開。
她的心,變得實在太快了。
快到他,隻能想辦法鎖住她的心,鎖住她的人。
要是他們二人能一輩子都待在公主府就好了,隻有他們兩個人相互依賴,日常起居有下人服侍,誰都不需要踏出府門一步。
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被推開的司馬昱沒有不高興,反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那我服侍夫人早些休息吧。”
從今往後,日日夜夜他都要服侍她入睡,不讓第二個人代勞這件事。
殷子珮莫名覺得他的笑容有些陰森詭異,小心翼翼解釋道:“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的,夫人想要早些歇息,那我們便早些歇息。”
殷子珮不知道對麵這人的心肝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她見到司馬昱如此乖巧,還頗為高興地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好呀,那青青這個案子就全權交給你處理,明日早起去斷案吧,我的青天大老爺。”
她懶得去摻和了,這事兒八成是王彩琴做的。彭措作為她父皇忠心耿耿的下屬,最是清楚不過她爹是怎樣的一個女兒奴,又怎麼可能去作死扒拉真龍的逆鱗?
倒不如把這樁案子交給司馬昱處理,給他找點兒事情做,省得整日待在屋裡閉門不出,要是抑鬱了可如何是好。
司馬昱倒也不負所望,他做事一向穩妥,尋了個由頭乾脆利索地將青青一家羈押至公主府的私獄,名為囚禁實為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