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她遲疑著說道。
邊上的乙骨憂太倒是笑了一下。
“我無所謂的啦,”他開玩笑道,“隻要和大家在一起,變醜也沒關係的。”
白鳥真理子也笑了起來,“那你們快回去吧。說著說著,都忘記時間了。快回去睡覺!”
兩人點了點頭。
但是,在白鳥真理子看著乙骨憂太細心的準備關上門的時候,她猛然想起了什麼,瞬間清醒了起來。
頓了一下,她才喊住了乙骨憂太,“等一下,乙骨君。我有東西托你帶給裡香。”
乙骨憂太有點意外的抬頭,看了白鳥真理子一眼。
“那伏黑同學先回去睡吧,”他回頭說了一句,又將門帶上了。
“白鳥小姐?”關上了門,乙骨憂太才問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白鳥真理子鬆了口氣,“確實有事情。”
“抱歉打擾你休息了,但是我還是想問問清楚,”她問道,“乙骨君,我記得你去過禪院家,對吧?”
乙骨憂太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對,之前他們那邊出了點事,”他輕描淡寫的說道,“當時咒靈集聚爆發,禪院家想回收送到高專的咒具庫然後我去了一趟。怎麼了嗎?”
白鳥真理子抿了抿唇。
“那你知道禪院家具體的事情嗎?”她猶豫地說道,“禪院直哉那家夥我總感覺她有點不對。”
不對勁的不單單是禪院直哉,還有禪院真希。
她今天對禪院直哉的態度,在白鳥真理子的心裡畫了個大大的問號——白鳥真理子並不是刨根究底的人,但是,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禪院直哉被五條悟派過來的前因後果白鳥真理子是清楚的,禪院直哉在被改造之前的那副惡心樣子她同樣也是清楚的。
但是,聯想到禪院直哉和真希的姓相同,白鳥真理子不得不做出更多的猜測。
她以前隻是覺得禪院家或許是個大家族,禪院直哉和真希可能是很遠的親戚,並且關係不怎麼樣。
可是,如果不是呢?按照禪院直哉那個傲慢又自大的性格,教出她的家庭大概也不是什麼正常家庭,而真希話中對禪院直哉這個垃圾清清楚楚的嘲諷態度白鳥真理子也是看出來了的,也知道她很想接任禪院家的家主之位。
她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禪院家我了解的不是很多畢竟我不是禦三家出身,”乙骨憂太有點猶豫,“大部分是從五條老師那裡知道的。”
他有點好奇地說道,“其實伏黑同學知道的比較多。白鳥小姐為什麼不問問他呢?”
白鳥真理子歎了口氣。
“我知道的,”她有點無奈的笑著說道,“但是惠君總感覺他會緊守秘密,然後告訴我,‘具體的事情不如直接問真希學姐’啊。而且這種事情,問他了感覺隻會讓他苦惱吧。”
乙骨憂太唔了一聲,“白鳥小姐是這麼覺得的嗎?”
“是啊,”白鳥真理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又把另一側的紙杯注滿,“畢竟惠君一向心軟又善良,雖然說不怎麼愛表露出來這一點,但是還是看得出來的。與其讓他糾結,不如問問看其他人嘛。”
聽見這個評語,乙骨憂太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
“白鳥小姐,如果伏黑同學聽見你這麼評價他,一定很高興,”他說道。
端著兩杯水、從廚房走回客廳的白鳥真理子怔了一下,“這樣嗎?”
她將紙杯遞給乙骨憂太,下意識轉開了話題,“反正我要問的也不是什麼機密,乙骨君隨便說說就好了。不過惠君居然知道這麼多嗎?”
“是啊,”乙骨憂太順手接過,為白鳥真理子解釋道,“畢竟伏黑同學是五條老師一直在帶著的。雖然據五條老師說,我大概是菅原道真的後代,但是家裡已經很久沒出過咒術師了。”
他笑著說道,“所以說其實對禦三家了解的也不多啦,家裡沒落很久了。”
白鳥真理子還是第一次聽乙骨憂太說起這些事情。
“沒事的,比我知道的多就行,隻是想問問看而已,”她說道,“禪院家是那種很等級森嚴的家族嗎?”
乙骨憂太點了點頭,“是的。”
他隨口說道,“我以前聽過真希同學說過,她打算在學校認真學習,然後回去整改禪院家很真誠的願望,對吧?”
白鳥真理子點了點頭,握著玻璃杯,靜靜的聽著乙骨憂太說話。
“後續我才從胖達同學那邊知道,”乙骨憂太說道,“她是從家裡逃出來的。”
“真希同學從小和她的妹妹,京都校的禪院真依小姐一起侍奉嫡子。很匪夷所思吧,現代社會,居然會出現這種事情因為她咒力幾乎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彆,於是被其他禪院家的人歧視了。”
白鳥真理子握緊了手中的杯子,想起了之前禪院直哉在走廊講垃圾話的時候,邊上乙骨憂太連笑容都收斂起來的樣子。
“嫡子,”她問道,“是禪院直哉嗎?”
乙骨憂太點了點頭,“對。不過,現在就算她遺傳了禪院家主的術式,在禪院家也還是被歧視的存在。”
“禪院家正打算迎回伏黑同學作為下一任家主,為了這件事已經來找五條老師好幾次了。”
白鳥真理子皺起了眉頭。
“所以說,這就是為什麼禪院直哉要‘忍辱負重’的跑來做任務的原因?”她有點不敢置信地說道,“因為變成了女人,希望穩住自己的繼承位置?”
對於這件事,白鳥真理子簡直覺得這像是一場滑稽戲。
禪院家的人,這到底是圖什麼啊?!
“應該是,”乙骨憂太說道,“我對這件事了解的也不多。白鳥小姐要是想知道的話,可以問一問五條老師。”
他把杯中的熱水一飲而儘,紙杯丟到了邊上的垃圾桶中,又看向白鳥真理子,“白鳥小姐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聽到乙骨憂太的問題,白鳥真理子搖了搖頭。
“我大概清楚了,”她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大概明白了。”
也大概猜到了禪院真希在禪院家遭到的是什麼樣的對待。
白鳥真理子抿了抿唇,和乙骨憂太再次告彆了,才從通道中回到了位於花街的屋子中。
禪院真希的咒力和普通人的水準相同,沒有得到保護也就算了,還在禪院家得到了這種垃圾待遇,又是侍奉嫡子,又是被各種欺負、語言羞辱。
她簡直是一腔怒火沒有地方丟真希是什麼樣的人,她並不是不清楚。看今天真希的態度,禪院直哉這個家夥到底對著真希乾了多少混賬事啊?!!
克製著自己的煩躁,白鳥真理子儘量小心翼翼地從箱子中走了出來。
炭治郎已經和彌豆子一起睡著了,伏黑甚爾倒是坐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白鳥真理子從箱子裡麵出來了,伏黑甚爾漫不經心的將視線轉向她。
“問完了?”他懶散的問道。
白鳥真理子點了點頭,對伏黑甚爾猜到了自己去問什麼了不怎麼意外。
她走到了伏黑甚爾的身邊,坐了下來,“禪院家所以說他們以前對你,是不是也很惡劣?”
伏黑甚爾瞥了白鳥真理子一眼。
“你想聽的話,差不多,”他摸了摸下巴,隨意的說道,“那種眼神就不用了——哦,也可以有,你的同情心值多少錢?折現嗎?”
白鳥真理子:“這麼現實真的好嗎。”
感覺自己的一腔同情全部被熄滅了啊。是不是和他談隨便什麼話題都能扯到錢上啊?!但是她真的很窮的!
伏黑甚爾嘖了一聲。
“忘了你沒錢了,”他說道,“好吧,折現給你打個折?我倒是可以幫你折現,這周的賭馬券再加三張怎麼樣?”
氣氛被毀的一乾二淨,原本還有點凝重的氛圍連同白鳥真理子過激的情緒一起迅速的消散了。
“沒錢,”她乾脆地說道,“不要。”
“兩張,”伏黑甚爾試圖討價還價,“同情心打折也不能太過吧。我還可以幫你打一頓禪院直哉,怎麼樣?”
那個表情,就像是在說“清倉跳樓大甩賣,不買不是人”一樣。
白鳥真理子瞪了伏黑甚爾一眼,徑自鑽進了被子裡,躺倒了。
“我睡覺了,”她宣布,“不買就是不買,你該乾什麼乾什麼吧。”
這種套路多來幾次,伏黑甚爾居然以為自己還會上當嗎?!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一點都不可能!
伏黑甚爾有點失望的“哦”了一聲。
“行吧,”他勉強的說道,“一張賭馬券,我幫你打一頓禪院直哉,總可以了吧?你也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啊。”
白鳥真理子:他到底對賭馬券是有多大的執念啊。
“外加一次對真希的單獨輔導,”想了下,她還是見縫插針的說道,“不然算了。反正禪院直哉無所謂的,你愛打不打。”
伏黑甚爾利落地說道,“成交!”
反正之前答應了五條悟那家夥要指導高專的小鬼,多一次少一次根本沒影響。
看見他這麼迅速的答應了下來,白鳥真理子覺得自己好像又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