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離去的挽歌(2 / 2)

人生隻剩100天 舊書報刊 9609 字 11個月前

裡麵赫然是整整齊齊裝好的很多盒糖果,上麵無一例外的貼著便簽,標著每一盒的東西應該給誰。

伏黑惠把其他人的盒子一一分給他們,最後拿起了寫著“惠君”名字的那一盒。

便簽上的字跡清秀又乾淨,是白鳥真理子親手寫的。

他動了動唇,將便簽小心翼翼地撕了下來,放進了口袋中,又打開了那個盒子。

裡麵是一盒漂亮的糖果,其中混雜著幾顆白鳥真理子常常遞給他們的海鹽檸檬糖,透明的包裝紙顯得裡麵的糖果晶瑩剔透,散發著絲絲縷縷遮掩不住的甜味。

透過糖果之間的縫隙,伏黑惠似乎能隱隱約約看見什麼。

他想了想,將糖果全部倒在了口袋裡,露出最下方的盒底。

他找到了一段話。

“我很抱歉,”上麵的字跡這樣說道,“如果你們看見了這份禮物,就說明我最後還是離開了。”

“但是,除了我離開的消息之外,我還帶來了彆的你看,這是一盒我精心挑選過的糖果,希望你們的心情能稍微好一些。”

周圍有人低低的啜泣了起來,雨像是從看不見的高處落下,使得整個屋內被潮濕又綿邈的水汽浸透。

“畢竟,除了那些終將逝去的東西,世界上總還是存在著什麼連死亡都無法奪走的東西的。感謝相遇。”

清晨,橫濱。

被雨水浸泡過的葉片舒展開來,又被一雙靴子輕快地踩過。

中原中也抱著一束花,忐忑不安的向著另一個地方趕去。

他挑選這束花實際上花了不少時間,也耽誤了很久。

昨天太宰治給他打了電話,含糊不清的說了什麼,似乎在暗示他抓緊時間一樣。

雖然說中原中也並不怎麼想理會這家夥的話但是,對於太宰這家夥的頭腦,他還算是勉強相信的。

於是中原中也今天就帶著花過來了。

她會喜歡嗎?會明白嗎?

遙遙看向白鳥真理子的家門口,中原中也意外的發現前麵站著很多人。

他的步子放慢了下來,開始懷疑昨天晚上的那通電話是不是太宰治這家夥的惡作劇。

還是說,這麼多人的目的和他一樣?不會吧?

中原中也越走越近,也發現了聚集在這裡的武裝偵探社成員的表情似乎格外不對。

他遲疑的握緊了手中的花束,被係緊的緞帶隨著風飄揚起來。

“哦,你來了啊,中也,”太宰治隻是簡單的說道。

他看了一眼中原中也,又轉向了那扇門,“開門嗎,福澤先生?”

雙手攏在袖中的福澤諭吉點了點頭。

他身邊撐著傘的國木田獨步抿緊了唇,原本就極其嚴肅的表情似乎還帶上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沉悶。

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湧上心頭,中原中也有點茫然的看了一眼那扇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的門。

“怎麼了?”他問道。

太宰治推開了那扇門,撲麵而來的灰塵和空空蕩蕩的房間顯然表示著這裡已經荒廢很久了。

他看了一圈,“門消失了。”

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沒見過那個人的時候。

哦,原來太宰那家夥昨天指的是這個啊

雨似乎越發大了,直直的打濕了他的帽子,順著風衣向下浸濕襯衫。

中原中也有些怔然的鬆開了手,那束花直直的掉了下來,砸進了被雨打濕的草叢中。

“雨下大了啊,”他喃喃。

窗外的雨似乎越發大了。

產敷屋耀哉怔然的望著衝刷著窗外樹木的雨,桌上是一杯已經涼透了茶。

“已經消失了嗎?”他問道。

他身邊的妻子產敷屋天音上前檢查了一遍那個屬於炭治郎的箱子,點了點頭。

於是一向掛在產敷屋耀哉臉上的溫和笑容消散了。

他歎了口氣,看向屋子中聚集著、或站或坐的柱們,“你們也聽見了。”

彌豆子還抱著白鳥真理子送給她的那個玩偶,看著那個恢複原狀的箱子,抿著唇,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炭治郎心情低沉,善逸和伊之助也沉默了下來,注視著那個箱子,久久不願意離開。

“主公,葬禮定在什麼時候?”一旁沉默不語的風柱問道。

他看向那個空空蕩蕩的箱子,歎了口氣。

產敷屋耀哉思索了片刻。

“三天後吧,”他說道,率先站起了身,“那麼再見,諸位。”

“走吧,香奈乎,”蝴蝶忍歎了口氣,溫和地對看起來有點無措的香奈乎說道,“該回去了。大家也一起吧?”

其他的柱都點了點頭,將空間留給了灶門兄妹和善逸、伊之助。

等到他們踏出門的那一刻,雨似乎也更大了。滂沱的雨傾瀉而下,順著風打在所有人的臉上、肩頭。

像是有誰在為那個人哭泣一樣。

橫濱。

結束了葬禮之後,中原中也就自顧自地繞到了另一側,打算回到afia總部了。

沒想到的是,他被一旁的太宰治叫住了。

“給我的?”被喊住的中原中也有點疑惑地說道。

他穿著那身黑風衣,看向身邊的太宰治,又看了看那塊素色的墓碑,“她讓你轉交給我的?”

太宰治點了點頭,將手上的盒子遞給他。

“兩天前送到武裝偵探社的東西,所有人都有,”他說道,“因為沒有你的住址,白鳥拜托我把東西轉交給你。”

中原中也抿著唇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他說道。

注視著中原中也頭也不回的離開,太宰治又看了一眼身後的樹林,向著武裝偵探社的方向走去。

片刻後,樹後出現了一個戴著氈帽、披著那件厚重披風的身影。

費奧多爾輕輕的呼了口氣,將手上的那支白玫瑰放在了墓碑的前麵,拾起了故意放在邊上的小盒子。

駐足看了片刻,他慢慢的離開了,安靜的一如來的時候。

天空上倏忽飛過一隻白色的鳥,振翅離去。

白玫瑰上係著的黑色絲帶順著風垂落了下來,像是一首無言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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