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淵捏著她的手,蹙眉肅容道:“怎會突然反噬加重?”
藏貞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反噬之事,後知後覺道:“今日業火有異,不得已用了全力。”
曜淵沒有多話,隻是探著她的經脈。
片刻才沉聲道:“不疼嗎?”
他也知道魔族業火隻有魔王可以控製,更明白鉤吾山業火對魔族的意義,它熔煉曆屆魔王魂魄,是魔族的圖騰,更是魔族的信仰。
若換做他,也會作出與藏貞相同的選擇。
分明不能責怪她,但心中卻隱隱壓著火。
藏貞歎口氣,心說終於把錯與不錯的問題繞過去了,當下淡然順著他答道:“還好,忍得住的。”
曜淵在她經脈中探索著逆行的痕跡,聽到她的話,懷疑地揚起一側眉毛,定定看她。
而後,他溫熱的鼻息撲在麵上,攥在經脈的手鬆開,像是拂開春水一般撥開她濃密的長發,寬大的手掌落在藏貞脖後。
曜淵的眼睛比大殿的黑曜石更純粹,因其中帶著溫柔與縱容而變得溫暖,藏貞被他看得心裡突然一酸,低聲悶悶道:“是挺疼的。”
他輕歎一口氣,兩隻手同時用力,進一步壓榨兩人之間距離,用隻有彼此能聽到的低醇聲線道:“為何不尋我來,不是有訊珠嗎?”
他既然可以抽魄,便更可以緩和魂魄反噬,然藏貞卻不求他幫忙,又因這一層,曜淵心裡湧上煩躁。
藏貞誠懇道:“撫羚州交戰,怕你在忙,所以我派乾雲去找泫瀟了。”
豈料,曜淵驟然麵色一沉——
這是什麼意思?
寧肯找泫瀟也不找他?
連幼獸雛鳥都知道難過時向親密之人乞憐,莫非在她心裡,泫瀟反而親近些?
藏貞見進在眼前的人又繃了臉,點點寒意透過無限靠近的鼻尖渡過來,她打了個冷戰,麵露疑惑。
曜淵略帶慍色,視線飄在她唇瓣,又揚起到她瞳孔中,微微偏著頭找準了角度,才似笑非笑道:“藏貞,你需記住,隻有我能幫你。”
話音才落耳中,藏貞隻覺呼吸一停,鋪天蓋地的檀木香將她迷住。
曜淵的唇跟他的手一般冰涼,兩人唇瓣相抵,似是霜雪輾轉在紅櫻上,櫻瓣隨著霜雪的吮吸而顫抖,露出粉色的花蕊。
他找準時機,入侵藏貞的檀口,溫熱的舌尖追逐纏繞著她的。
曜淵殘酷又細致地剝削著她口中的甘甜,藏貞有些氣短,輕哼著,想躲卻被曜淵的手死死困住,隻能努力張開紅潤的唇尋找更多空氣,任由晶瑩的水線從唇角滑落。
細密的嚶嚀順著耳朵鑽進心裡,又竄到小腹,燃起火苗,曜淵將她壓得更緊,兩人衣服皺在一起,他就著她張開的唇齒不斷深入。
藏貞隻能動動舌頭,想擺脫這種控製,卻突覺一股冰涼的氣流隨著曜淵的吻侵入口中。
她迷離地睜開眼,餘光看到藍色的涓流從曜淵口中灌入她口中。
藍色仙氣沒有停留,霸道地滲入經脈,卻未與體內魔息相抗,反而如同一股溫水撫平她渾身經脈中每一處傷口,猶似繈褓將她護住。
藏貞發出舒服的喟歎,顫抖著眼睫合上眼睛。
無需多想,她出於本能,雙手環住曜淵的脖子,她仰起頭方便這股氣流更順暢地湧入她的身體。
身體變成植物,手足成為蔓條,除卻勾住麵前的人沒有其他用處,舌間變成了另一隻手,順著曜淵在她口中的□□翻找著,想要攫取更多。
經脈逆行的痛苦完全泯滅,她朦朧間似乎看到這股藍色氣流靠近那一縷藍色的仙魄,將仙魄之上的毛刺磋平。
漸漸,藏貞像被人點了麻穴,魂魄與身體都像泡在起伏的微波裡,開始變得酸軟。
察覺到藏貞的主動,曜淵先張開眼睛,露出同樣晦暗迷亂的眼色,隻看到她眉間業火也變得柔軟,像是一顆紅藻任由海浪將它帶到何處。
水線順著她玲瓏的下巴墜下,落入他從未探索過的地方。
他唇上抵得更狠,心情緊繃而熱切,滿身寒意被心中的灼熱蒸發掉。
不知過了多久,那股藍流漸漸退出她的經脈,藏貞隻覺一陣熨帖,才隱約感到舌根的麻意。
她睜開眼,耳邊是唇齒間曖昧的水聲,頭頂傳來烏木枝葉摩擦的聲響。
藏貞一驚,這裡是鉤吾山!
萬一有魔將來尋她可怎麼是好?!
如果是她將人按著親到發懵還好,自己這副軟軟乎乎的模樣被魔將看到了,她藏傲天的威嚴往哪裡擺?
她臉上飛速帶上紅暈,交握的雙手鬆開,似服了軟筋散一般的雙臂用儘全力才將曜淵推開一點。
兩人唇瓣間響起詭異的“啵”聲。
曜淵氣息有些亂了,眼鏡周圍是迷離的紅,他直直看著藏貞覆著一層水光的腫脹紅唇,十分不儘興地皺起眉。
藏貞對上他,心尖狠狠顫動。
她不好直說自己這樣很沒麵子,隻嘟嘟囔囔著,出口的聲音卻格外嬌嗔:“膈得我不舒服。”
聞言,曜淵兩隻耳朵陡然充血通紅,他愣了一下,又飛速往下看了一眼。
她感覺到了?
藏貞不敢看曜淵,生怕他不信,急忙心虛地向後掃了一眼,鄭重補充道:“樹乾太……太硬了。”
曜淵這才抬起眸,看著她麵頰透著紅意,整個人像是剛被灑了水的盛放花朵。
他低笑一聲,抬起下頜吻住她眉間業火,那火苗很不習慣地左右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