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錯了……”
“饒命饒命我不敢了嗚嗚嗚……我就是開個玩、玩笑……”
直到枕頭邊角的線都被花白禾扯得有些鬆,床單也被她的兩條細腿蹬得烏七八糟之後,應蘩才在她嗚嗚咽咽的聲音裡,讓她終於能喘口氣說真相:
“我那、那是你自己紋上去的!”
應蘩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花白禾略有些汗的右手手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往自己的右肩後邊兒摸去,渾身力氣都沒剩幾分,眉眼間滿是無奈的意味:
“真的。”
應蘩本就沒用多少的力氣去反抗她,聽她這麼解釋的同時,也就半推半就地觸碰到了那一片柔軟的皮膚。
然後——
應蘩的表情空白了一刹那。
她眼睜睜地看到,花白禾後肩上那一片的陰陽魚,尾巴輕輕一擺,互相繞著對方遊了半圈,黑白兩條魚的位置倏然顛倒。
象征著被篡改的一切,歸回了原位。
刹那間,無數的畫麵碎片朝著她的腦海中湧來,卻因為應蘩本身處理數據的能力極強,不似人腦那般經曆極大的刺激。
那一幕幕,一幀幀畫麵都出現的清清楚楚。
從她們倆最初的相遇、相知、相愛,到分離,而後是……無數次的重逢。
應蘩眨了下眼睛,從那萬千世界、滄海桑田裡回到了如今,聽見身下那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笑吟吟地問了自己一句:
“嘶,我怎麼覺得肩膀後邊兒突然有點兒熱?”
沒等應蘩回答,她又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算了,我渾身都熱冒汗好久了,應該是錯覺吧。”
這話落下的刹那,花白禾忽然感覺一個柔軟的熱度落到了自己的後肩上。
花白禾:“?”
剛不是還覺得自己的紋身不好看嗎?
她本能地抬了抬自己的身子,想扭頭去看後邊兒那人的動作,卻被應蘩抬手按住了她的後頸,然後珍而重之地又親了親她後背上的那個紋身圖案。
動作裡帶著小心翼翼,以及萬分的慶幸。
花白禾老老實實地趴在枕頭上讓她親,隻心中還嘀咕一句女人的善變,上一秒還說這個圖案不好看呢,下一秒就喜歡的親親又摸摸。
嘖,女人。
就這麼走神的時候,她的背上驀然多了一丁點兒涼意。
有些微涼,也有些濕潤。
花白禾悚然一驚,撐著床鋪想扭頭去看後麵的人,卻還是被按住了。
但她的詢問聲音卻並未因此收住:
“你怎麼了?”
“哭了?”
應蘩閉著眼睛,抵在她的肩上,摸著她背上那一片的紋身,眼底的情緒是百感交集,若是細分起來……當是與花白禾之前一樣的。
她笑了笑,擋住了眼底的慶幸,又親不夠似的再貼上那圖案吻了吻,溫聲回答她:
“沒有。”
花白禾卻不信,非要轉頭看一看她,還以為自己剛才的話真讓人傷心了,於是趕忙一邊掙紮著回頭一邊解釋:
“真的,這圖案就是你自己紋的,你不記得了而已,我沒騙你,你彆哭啊。”
應蘩眼底的濕潤意思暫時收了收,攔她的動作力氣也不大,任她轉了過來,才抱著人的腰親上了她的眼皮,回道:
“我知道。”
花白禾鬆了一口氣,乖乖地閉著眼睛,主動往她的指尖湊去,口中慶幸道:
“你知道就好……”
應蘩無聲彎了彎唇,並不放過主動送到自己嘴邊的獵物,使壞似的突然將之前挨個使用的模式合並到了一塊兒,給花白禾送了個豪華多合一大禮包。
身下人霎時間就咬住了唇,然而嘴裡的聲音擋住了,鼻腔裡的悶哼卻終究沒刹住。
花白禾抬手去抓她的肩膀,本來想使勁兒的,不知道顧慮到了什麼,最終也沒舍得用指尖的部分去撓,隻用五指指腹的力量,有些受不住地在她的肩膀上縮了縮指頭。
她腦袋挨到了應蘩的頸間,張了張口,不知道是想求饒還是什麼,眼眸失神了許久,最終卻冒出來一句:
“不、不對,你剛才說什麼?”
“你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