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 杜俏單獨去逛過一次商場,給自己添了幾件衣服。
雖不像那天朱寧娜幫她挑的那件連身裙,但跟以前的保守古板比, 也算是增添了幾分新顏色。
約的是七點,杜俏下了班後, 先回家洗澡, 為了穿什麼, 她在衣櫃前糾結了一會兒。
後來突然發現她這種糾結很不對勁, 遂也不想了, 拿出那件黑色的連身裙穿上, 頭發還像以前那樣挽著,戴著黑框眼鏡,但在臨出門前在手腕和耳根後噴了點香水。
這是一個女性在夏天應具備的禮儀,以免出汗造成體味難聞。
等坐電梯的時候, 杜俏發現味道有些不對, 這不是她平時慣常用的大衛冷香, 或者是較為成熟知性的真我, 而是邂逅。
還是粉邂逅。
這瓶香水是她媽送的, 因為不知道她喜歡什麼味道,就買了兩瓶,粉、綠各一。她都拆開了,對比了下味道, 她更喜歡綠邂逅的清新和淡雅,而粉邂逅就相對太甜美了一些, 實在不符合她的氣質。
沒想到剛才她急著走,竟然灑錯了香水。
嗅著空氣裡那股甜甜的、夾雜著風信子和果香的味道,杜俏突然覺得這個香水味道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可這時去洗也趕不及了,她並不是個喜歡遲到的性格,最後隻能頂著這散發著熱情甜美富有戀愛氣息的味道,去赴秦磊的約。
……
兩人約在一家西餐廳…的門口。
地方是秦磊選的,西餐廳是男女之間約會,最不容易出錯的地方。
“你要是不喜歡這地方,我們可以換個位置。”就在杜俏正因是西餐廳,而顯得有些躊躇的時候,秦磊突然說。
“那就換個地方吧。”這地方實在太曖昧了。
杜俏沒敢明說。
打從見到秦磊後,她就一直半垂著眼瞼,連看都沒敢看他一眼,實在是秦磊給她的壓迫感太重。
今天秦磊總算沒穿白襯衫了,而是換了件黑色的。
從樣式來看,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區彆,可恰恰顏色才是關鍵。如果說穿著白色襯衫的秦磊,像一隻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那麼穿黑襯衫的他,就是一隻大尾巴狼。
杜俏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眼神能熱烈成這樣,如果目光能實質化,她覺得自己大概要被灼出好幾個洞。
“那你想吃什麼?”
“我隨便,看你了。”
“你難道不知道,隨便是最不好侍候的一類人,他們通常都是什麼都隨便,實際上一點都不隨便。”秦磊挑著眉說。
呃……
“不過我知道你一向都不隨便。”他輕笑一聲,嗓音低了幾度,磁性的聲音因此染上了幾絲沙啞和性感。
杜俏的耳根子,騰地一下紅了。
她咳了兩聲:“快走吧,再磨蹭天都黑了,你說有事想請我幫忙,是什麼事情?”
秦磊看了她一眼:“到了地方再說吧,路上不好說話。”
“哦。”
“那你想好吃什麼了沒有?”他問。
呃……
秦磊無奈地搖搖頭:“這附近有很多吃飯的地方,我們邊走邊看吧。”
最終邊走邊看也沒能拯救杜俏,秦磊也不問她意見了,長腿一邁,隨便挑了家店走進去。
進去後,才發現是家吃農家大灶台的地方。
所謂農家大灶台,其實就是很多城市的人追求返璞歸真,融入鄉間的一種情趣吃法。餐廳裡不像傳統餐廳那樣擺著桌椅,而都是用紅磚砌就的土灶台,凳子也是用磚砌的,上麵鋪著粗布墊子當坐墊。
用明火填柴,現炒現吃,正對著灶台上方的是一個很大的白色鐵皮風筒,可以直接把油煙雜味抽出。
秦磊一看就樂了,讓服務員帶他們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點菜。
這裡的菜也和一般餐廳不同,成品炒菜很少,都是現炒現吃。
秦磊估摸著自己和杜俏的食量,點了三斤排骨和兩斤散養雞,另又點了一些配菜。反正杜俏也不懂,就看著他點菜。
服務員下去了,又上來個服務員給兩人倒了茶水。杜俏也不知道說什麼,喝了半杯茶,正想問他找自己什麼事,這時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的人,推著一個小推車走了過來。
有服務員幫著燒火,直接上硬柴的燒法。
抽風機嗡嗡作響中,大鐵鍋很快就被燒辣了,廚師把一盤切薄片的五花肉,倒進鍋裡,用鐵鏟翻炒起來。
鐵鍋滋啦啦的響,有豬肉被炒得焦香味飄散開來,讓人垂涎三尺。
杜俏還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吃法,眼神好奇地看著廚師用調料炸鍋,又把洗淨剁成小塊的排骨和雞塊倒進鍋裡,然後就是持續不斷的翻炒。
“我們這大灶台之所以好吃,就和這炒功有關,有些地方隻仿了皮毛,沒仿出精髓,為了圖省事,隨便炒一下就蓋鍋悶。實際上要想好吃,至少要炒十分鐘以上,把排骨和雞的表皮都炒得泛黃而不糊,酥而肉嫩最佳。”
“師傅,給我試試。”秦磊站起來說。
胖胖的廚師笑了笑,也沒反對,把鍋鏟遞給秦磊。
實際上大廳裡像秦磊這樣躍躍欲試的客人很多,有男有女,一麵嘻嘻哈哈,一麵躲著油花濺出翻炒著,有的人還搶了起來,十分熱鬨。
秦磊把袖子挽起,露出線條剛勁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