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秦磊沒說完,杜俏順著他的眼神看向自己。
她今天穿了件駝色的雪紡衫,裡麵搭著黑色的吊帶,下麵是條米白色的長裙。因為被雨淋濕透了,現在衣服都貼在她的身上,曲線畢露。
尤其夏衫的布料本就薄,一沾水就透明,反正她這副樣子簡直不能見人。
“你、你怎麼不早說!”
傻子才會早說。秦磊心裡想。
“你收拾下吧,我出去抽根煙。”
秦磊去了外麵的小平台,杜俏看著他的背影,又往四周看了看,選了個背人的牆角,開始解衣服。
……
秦磊覺得自己真可以當聖人了。
換成任何一個男人,恐怕現在已經把她辦了,偏偏他就是倔強的強忍著。
其實就是不想趁人之危,包括那天晚上,秦磊一直覺得自己趁人之危了。不是道德潔癖,就是覺得這麼乾玷汙了她。
男人對於女人的愛慕,很多時候都源於欲望,有的最終歸於起源,有的卻能晉升到更高一層次。
秦磊覺得自己對杜俏大抵就是真愛,不然這一切解釋不通。
屋子裡傳來女人的尖叫聲,秦磊扔了煙蒂,拔腿就裡跑。
“怎麼了?怎麼了?”
“有蟑螂,這裡怎麼會有蟑螂啊?”杜俏崩潰說,不停地踢著腳,有點歇斯底裡。
順著她的目光,秦磊就看見一隻圓頭圓腦的小強,正飛速地邁著自己的小短腿,往牆邊竄去,速度極快,恐怕給他安上一雙翅膀,他也追不上。
“這地方有蟑螂不是很正常嗎?彆怕,不會飛的蟑螂有什麼好怕的。”會飛的蟑螂才最可怕。
“蟑螂都很可怕好嗎?”
沒得到秦磊的回應,杜俏才發現對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又去看自己,想說什麼,嗓子失了聲。
“你是故意的嗎?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當你是故意的。”隨著一個沙啞的嗓音,男人低頭壓了過來。
……
一種很強勢的姿勢,秦磊一手鉗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後腦勺。
不光姿態強勢,吻也很強勢,杜俏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吻得暈頭轉向了。
鼻息之間全是煙草的味道,還有一種屬於他獨有的味道。這個味道,杜俏並不陌生,之前在公車上,還有那一夜,似乎本就應該熟悉。
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空氣裡燃起火苗,一簇簇的,發出滋滋啦啦的細響。
大掌順著衣擺鑽了進去,之前杜俏並沒有脫外衣,而是把內衣解了下來。她打算的很好,隻要內衣的水被擰乾了,外麵的衣服很薄,不用脫,隨便擰一下就乾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會突然跑出來一隻蟑螂,她最怕這種東西,一想起來就會忍不住毛骨悚然,更不用說在她腳下跑來跑去了。
所以也算方便了秦磊。
“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嗎?我每次看見她,就想把她帶到這裡來,就像現在這樣。”
……
“大常,你小子是不是發癔症了,這地方哪兒來的女人?”
“可我真聽到女人的聲音了。”
這棟大樓主體工程已經完畢,隻剩內部管道、走線、粉牆、安裝門窗等,以及外牆麵的處理。因為施工需要,裡麵是有地方通電了的。
外麵突然下起暴雨,還打雷閃電,怕出事,林兵就讓人來檢查電閘可有關閉,以及電梯井是否有積水。
本來已經做完了,臨走時大常卻跟老徐說,聽見有女人的尖叫聲。
作為一個老資曆的建築工,老徐不是沒有聽說過各種奇葩甚至駭人聽聞的事。
例如建築工流動性太大,而且人員混雜,曾經在他乾活的一個工地上,就發生過工人強擄路過無辜女子,帶到自己所在的工地上,在一棟已經完工隻等後續工程的大樓裡,對女子實行了強/暴,並將此女囚在大樓的某一層,整整一個月才被人發現。
這棟大樓的主體結構早就完工了,卻因為等著質檢還有些彆的事情,內部工程一直拖拖拉拉。樓空著,平時沒什麼人來。
兩人往上爬,中間沒有敢說話,就怕漏過了什麼聲音。
可真的認真去找那個聲音,聲音卻沒有出現。
“下去吧,這裡怎麼可能……”
大常噓了聲,老徐跟著去聽,隱隱約約好像還真聽到女人的聲音。
那聲音有點說不上來,反正挺怪的。
兩人又爬了一層,到了七樓。
“不會是磊子吧?”
“磊哥今天不在工地。”
“對了,磊子最近在乾什麼,工也沒見他上,成天都不在。”
“不知道,磊哥好像有什麼事。”
兩人去了秦磊每次看風景的那地方,裡麵什麼也沒有,也再沒有聽到聲音。
“肯定是聽錯了,哪有什麼女人的聲音。走走走,趁這會兒雨小了,趕緊回去。他媽的這天真有毛病,剛才下得像盆子潑,現在又小了,早知道剛才就不頂著暴雨出來了。”
隨著聲音逐漸變小,標識著兩人已經遠離。
隔著一層牆的小平台上,秦磊抱著杜俏,兩人都沒說話。
“你、你快放我下來。”她說,伸手去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