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警官,我們也受傷了,我們也要看傷。”
胡警官沒有理他,走到杜俏他們麵前,似乎交代什麼事。旁邊一個年輕的民警拍了他後腦勺一下:“彆生事!你們能跟他們一樣嗎?”你們都是打人挨打搞慣了的,還用去醫院!
金魚眼頓時不敢吭氣兒了。
“這事,我要不要跟姨媽說?”胡警官走過來笑著問。
“你敢!”朱寧娜瞪眼。
“我不敢,不過你怎麼惹上……”胡警官往身後看了一眼,意有所指的味道很明顯。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這麼倒黴!你三觀有點歪,我被人非禮找麻煩,變成我惹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回頭再說吧。”
隻有被杜俏關心身上傷勢的秦磊,大抵才能明白點其中的意思。
*
羅家彆墅
袁家偉和羅安妮告彆羅基,走出大門。
袁家偉沒有開車,羅安妮開車送他。因為有個男人在,她那輛甲殼蟲就顯得有些窄小了,所以羅安妮換了奔馳。
“我說我爸人挺好的吧,他其實一點架子都沒有。”
袁家偉笑了笑,心裡對羅基的態度,還是沒有底兒。
但凡是人,多多少少有點情緒可以摸尋軌跡,但羅基沒有。明明他是個離異男士,又大了羅安妮這麼多,羅安妮的臉上還帶著傷,可做爸爸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根本不知道那些事。
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袁家偉心裡是傾向不知道的,可這種不知道顯得有點玄幻。
“你有沒有告訴過你爸我的一些事?”
“沒有,你不是讓我彆提嗎?不過我爸知道你是有婦之夫。”
這個不過,讓袁家偉宛如坐了次過山車,他有些急切地問:“那你爸怎麼說?”
“知道的時候你已經離婚了。”
袁家偉鬆了口氣。
羅安妮笑著說:“你是不是擔心我爸不接受你?你放心吧,我爸最疼我了,他今天願意跟你吃飯,就是代表接受了。”
“真的?”
“真的。”
袁家偉露出一個微笑:“那就好。”
……
等羅安妮和袁家偉走後,羅基讓人把小馬叫了過來。
“安妮姐讓我找人去收拾那個姓杜的女老師,還有那個姓秦的建築工。因為也不算什麼大事,我就把事情交給了下麵的小孩兒。估計他們也沒當成事吧,所以去了反被教訓了,那個姓秦的很能打,幾次都沒有吃虧,我就把這事跟彪哥說了。”
“彪子插手了?”
“是彪哥手下小金魚辦的。”正說著,小馬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去一邊接電話,臉色有點不好看,過了會兒走回來:“老板,小金魚事辦砸了,人被弄到所裡去了。二十多個人連個建築工都打不贏,據說還有個夜色酒吧的保安也下場幫了忙,夜色酒吧那個姓孫的老板到處打電話想跟彪哥搭話,解釋這事跟他沒關係,彪哥沒理他。”
“如果跟姓孫的老板有關係,他們應該不會報警。”像他們這種人都有默契,有什麼事要解決,都是私下解決,從不會動用警察。
“報警的是那個姓杜的老師,跟她一起還有個女的,似乎有點關係。今天出動的是治安支隊那邊的人,算是跨片辦事了。”
羅基擰著眉,過了會兒才說:“那個女老師就算了,沒道理搶了人家的老公,還要教訓人家,乾事沒這麼乾的。至於那個建築工,他打了彪子的人,就讓彪子按規矩辦事吧,其他的就算了,你們彆聽安妮瞎指揮。”
這就是說女老師就算了,那個建築工因為打了他們的人,所以還是要教訓,但是和羅安妮沒關係?
小馬跟羅基的時間久,知道他一向辦事的套路,什麼也沒說,隻說了句是,就下去打電話了。
“安妮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等小馬走後,羅基突然問。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方玲玉,也沒敢隱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說了一遍,並說了羅安妮讓她誰也不準說的事。
羅基聽完,隻是皺著眉,也沒說什麼。
方玲玉忐忑地看了他一眼,小聲說:“羅哥,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以前安妮還聽我的,現在我說什麼她都不聽。”
不光不聽,還動不動甩方玲玉巴掌。
這些事羅基都知道,隻是懶得管罷了。當初會娶方玲玉,就是因為她和羅安妮感情好,照顧人也細心周到。羅基太忙,忙得沒功夫去管家裡事,方玲玉在羅家待得久,人聽話也能把家裡的事處理好,於是就是她了。
可惜自打他和方玲玉結了婚,羅安妮就和方玲玉不好了,還越來越叛逆。
不過那時候羅安妮正值叛逆期,羅基也沒有多想。等明白過來,已經過去很久了,他和方玲玉結婚已成了事實,而且彆看羅基寵羅安妮,對於這種明顯觸犯到父親威嚴的,他是不滿的。
“安妮越來越讓我失望了。她不聽你的,你就少管她,我看她也用不了多久就不會讓我們管了。”
現在羅安妮一心一意就想和袁家偉結婚,她的心思太淺顯,剛才在飯桌上時,羅基就看出來了。
至於袁家偉——
從外形、談吐甚至到學曆,都沒什麼可挑的,可羅基是什麼人,眼光十分老辣,不說心機,至少此人的人品很有問題,而且最關鍵的是羅安妮不是他的對手。
對於將來羅安妮要嫁一個什麼樣的丈夫,羅基不是沒有打算,至少是羅安妮能拿得住的,而不是這種反被對方拿住的。
可說什麼都得羅安妮願意才行,女兒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是個成年人。
“安妮晚上估計不會回來了,休息去吧。”羅基說。
方玲玉忙站了起來,陪著他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