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奴良陸生反而先一步道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籲了口氣再抬眼:“感覺在人類模樣的時候總有些患得患失的,所以就先說出來了。”
該死,朝日川一時捂住嘴,腦子非常混亂,整個人也僵硬住了。
他發現在被對方抬頭注視自己的那個瞬間,就已經開始猶豫,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排除一些看起來莫名其妙的主觀因素,奴良陸生其實一直都是他的好球帶,他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光是妖怪少主的身份足夠讓他A上去好幾回了,隻是心底一直有個小人握住那份熱情,那應該就是他過去的記憶作祟。
不是在阻止他而是在提醒他,奴良陸生是特彆的。
隻是被你忘記了。
兩雙如尋常人類的眼瞳對視,朝日川一時長長地籲出了一個口氣。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奴良陸生,慢慢冷靜了下來。
朝日川一時忽然說:“我有沒有說過你很狡猾,奴良組的少主。”
棕發的青年安靜又耐心地等著他,聽到這句話後一愣,微笑著坦然道:“人類的模樣還沒有。”
人類的模樣和妖怪的模樣有什麼區彆嗎,不都是你。
朝日川一時在心裡反駁了一句。
為什麼說狡猾。明明一個知根知底,一個卻什麼都不記得,奴良陸生原來從一開始就帶有目的接近他。
然而這一點,朝日川一時閉了閉眼,發現這一點他也無法討厭起來。
對方太了解他了,情感的事情對朝日川一時來說是肯定是十分新奇的事物,以他的性格肯定會牢牢抓住機會去感受和體會。
至於對方是妖怪自己是鬼?他可從不在意這些問題。
他是個十分驕傲的人,而奴良陸生隨時都準備著把主動權交到他的手裡。
“所以是不是把記憶找回來會好一點。”朝日川一時安靜了一會,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
“沒有必要。”
意外的是,奴良陸生輕輕搖了搖頭:“你不需要刻意地去改變什麼,鬼和妖怪注定會忘記很多事物,如果是必須忘記的,那就重新建立起來。”
朝日川一時有些驚訝:“我們當初是怎麼分……呃,分開的?”
說完他就覺得牙根有些發酸,這麼少女漫畫的劇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果然還是夢野老師的問題吧!
朝日川一時憤憤地想。
奴良陸生沉默了下來,在朝日川一時猜測他是不是又因為限製問題不能說出口的時候,就看到妖怪少主摘下眼鏡,苦笑了一下,慢慢地說道:“用人類的說法,應該是你甩了我。”
朝日川一時:……
沒想到得到這個答案畫師眯起眼睛,眼神忽而變得莫測了起來。
說完這句解釋以後,奴良陸生再度沉默,任由他打量。
朝日川一時突然笑了起來:“如果不知道為什麼分開,又怎麼有理由再在一起呢?”
奴良陸生微微頷首,直接認同這一點,但也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我會努力打動現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