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髓天元加入鬼殺隊,是因為守舊的家族把他當做是忍者培養之後,在現代社會沒有好的出路,才被產屋敷耀哉招攬的。他對於鬼的仇恨沒有到達蝴蝶那樣深刻的程度,獵殺那些不華麗的惡鬼,是主公交付於作為忍者的他的任務。
所以他在成為柱之後知道朝日川一時的存在並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尤其是對方還長了一張不錯的臉,身上沒有多少血腥味,縮在產屋敷宅的一角瘋狂趕稿。
他從沒見過哪個鬼會混成每天被截稿日虐待的。
在約定好的時間冒雨回到宅子,宇髓天元一隊遇到了時透無一郎,六個人匆匆忙忙跑進庭院,就看到平井悟郎躺在了朝日川一時的刀下,長刀寒光凜凜,周圍的雨水味混著血腥味,像是無數鏽變的拙鐵堆積。
時透無一郎下意識握緊自己的刀,被宇髓天元用眼神壓下來了。
鬼要是想吃人,直接上嘴就行了,拔刀乾什麼。
時透無一郎想想也是,放開了手。
朝日川一時看了他們一眼濕漉漉的模樣,說:“還活著。”
平井悟郎還活著,隻是被刀背打暈過去了。客廳四周有淩亂的抓痕,回來的人們發現小早川縮在客廳的角落,眼睛大睜,不停地流淚,柔軟又可憐,像是還沒有從什麼危機中回過神。
她左手的手臂鮮血淋漓,像是被……咬破了?
大和慎一大步邁到她身邊,詫異地問怎麼回事。
朝日川一時收刀入鞘,皺著眉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平井悟郎:“這家夥應該是餓壞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躲到了廚房裡,追著小早川跑出來的時候滿口是血,我把他打暈了,不然他估計要把小早川給吃了。”
奴良陸生走了出來,他在宅子裡找到的繩子,看樣子是要把平井悟郎綁起來。
宇髓天元上前幫忙,順便打量這個躺在地上的男人,奇怪道:“這才兩天,就能把一個人餓出幻覺?”
朝日川一時也不知道平井悟郎發瘋的原因,聽到廚房的尖叫之後,小早川就咚咚咚地從走廊上跑出來,尖叫著喊“不要吃我”。追在他身後的平井悟郎雙眼通紅,滿嘴是血,如果不是還有人類的味道,朝日川一時差點沒把他當成是下等的鬼殺了。
剛回來的人們聽說了事情的經過,雖然不可置信,但也不是無法接受,畢竟這個地方哪裡都不太正常,恐懼和饑餓的逼迫下,沒出過門的人構想出了無比的絕望,會做出過激的事情很正常。
芥川慈郎和忍足侑士還是感情豐富的少年,商量了一下後願意把自己的食物勻出一點,留給平井悟郎。
人類模樣下好脾氣擔當的奴良陸生拿出紗布和酒精,幫小早川處理傷口,朝日川一時抬了抬眼,和收拾好濕漉漉一身的兩隊人交流今天的出行。
雨聲幾乎覆蓋了一切,像是幕布一般把宅子的眾人提前拉入夜晚,與人類世界相隔。
朝日川一時點起蠟燭,燭光下他的臉色似乎更蒼白了,就算是時透無一郎裝作無意地和忍足解釋過他的表兄有點白化病,但他漆黑的瞳仁被蒼白的皮膚反襯,整個人也顯得沒什麼生氣,隻有奴良陸生在身邊的時候神態會自然一些。
朝日川一時看了看庭院:“看來今晚隻會有下雨的聲音,大家可以睡個好覺了。”
有人勉強地笑了笑,睡個好覺是不存在的,平井悟郎的狀態有些異樣,但沒人能說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未知”又加重了一點,撥弄著每個人的神經。
宇髓天元神色正常,看了小早川一眼,略過大和慎一的兜底說出了今天事情。
今天大雨下下來的時候,他們三人選了間屋簷空曠寬闊的屋子躲了過去。秉著總歸是要找村民的目的,他們敲開了門。
“第一天被我們消滅的黑影全部都變回了村民的模樣。”宇髓天元說。
三人防備著進入村民的屋子,卻無事發生,眼神幽幽的村民借給了他們處理野獸的工具,上麵血跡斑斑,也不知道是人的血還是野獸的血,但是十分新鮮。
宇髓天元見沒有異變,抓住機會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村民都給了答複。
“村民說村子每年都會因為山上的河水泛濫沒有收成,村長在這個時候都會上山,山中有個神社,村長會在神社中祭拜河水中的神明,祈求不要爆發山洪。”
聽說神社很久以前還住著一位巫女,後來巫女被其他山下來的男人騙走了,村長還經常會上山打掃神社。
可惜,宅子裡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說法背後,山洪注定爆發,不僅會淹沒整個村落,他們要是沒能出去,也一並會死在這裡,都沒沒有發表什麼看法。反倒是朝日川歪了歪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宇髓天元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朝日川問他:“你們遇到的危險是什麼?”
宇髓天元的神色間多了一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