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莓鈴還想說什麼,你牽著她的手迅速大步向前走,爭取早點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一條胳膊不客氣的搭在你肩膀上。
“你哪位?”你回頭皺眉用中文說。
“不錯嘛你,已經會說中文了。”套頭衛衣加牛仔褲,五條悟完全是一副旅遊的狀態
。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日語,認錯人了吧?”你繼續裝。
五條悟微微低頭,小墨鏡又往下滑了滑,語出驚人:“沒錯。我,中文,聽懂。”雖然斷斷續續,但字正腔圓!
他怎麼也會中文?!
“一個人來HK當然要自學當地語言了。”像是看出你臉上的驚訝,他用日語回你,鼻子快要翹到天上。
“大晚上戴墨鏡一看就是港.黑,我們正經人可不敢和你打交道。”你聽他一個詞一個字蹦,猜測這人大概隻能聽懂一些常用語,便改說長句。
他努力聽著,終於露出一抹困惑:“港.黑?”
你也愣了愣,總覺得港.黑似乎在橫濱,但話都出口,必須得圓過去。
“香港.黑.手.黨?”莓鈴猜測。
“沒錯!”莓鈴不愧母語為中文,立刻就能活用縮寫。
“總之我們就先走了。”你拎著莓鈴趕緊走。
可惜——
“你要是再跟著我就要報警了!”你將衣服後襟從對方手裡用力扯出來,那塊布料已經有些變形,垮垮的搭在你的背上。
“警告你,我可不是gay!”
“我是。”五條立刻用中文歡快的說。
你覺得是五條悟學藝不精聽錯了詞當場眼前一亮,這不就抓住把柄了麼?
“哈哈我果然沒猜錯你和夏油就是!”驀地湊近放大的驚人美貌,還有緊接的那句帶著笑意和揶揄的話:“露餡了吧。”
你戛然而止。
“根本毫無難度哈哈哈哈哈你還真的相信了!”五條悟大笑。
人沒甩掉還被識破了身份,果然變成男的就容易被激導致智商下降麼!?你狠狠拍了自己額頭。
“想要人陪你玩就去找夏油啊,太粘人是會招女生討厭的。”你冷酷道。
“我喜歡的是五條悟!”手機錄音突兀外放,然後繼續循環:“我喜歡的是五條悟!”
“我喜.....”
“小剪刀!”你用出了這個許久不曾用的技能:“一會去廁所麼一起呀?”你笑的分外燦爛。
手機錄音戛然而止。
五條悟不滿道:“我隻是想對我的追求者表示一下人道主義的關心。”
“那祓除咒靈的任務呢?多少也對普通人民表達一下人道主義關心吧。聽說今年的咒靈又呈井噴式增長了。”
“隨便他們怎麼樣吧。”他隨意說道,就像置身事外之人冷靜又無謂。
雖然你也沒那麼熱心,但想到夜蛾老師疲憊的黑眼圈,你還是稍稍有一點心疼:“咒術師本來就缺人,你這個樣子擺爛,夜蛾老師會很頭疼的,而且還會有多少無辜倒黴蛋....”
他打斷了你,“誒誒你這家夥怎麼和傑一樣。煩死了....”
也不知道五條又怎麼了,看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對了,傑,你才意識到隻有他一個人,“夏油呢?”
“他自願留在學校幫我頂著,不然我們都走了,夜蛾老師不得追來HK嘛。”五條滿不在乎道。
“原來如此,夏油,可真好用啊。”你感歎。
“再好用傑也沒來。”五條說著,忽然揪住你的臉狠狠一扯:“來的是老子,氣死你!”
“五條悟你是更年期麼!!”
結果晚上你就接到硝子長途,“五條是不是在你身邊?老師和夏油很生氣,說五條一聲不吭的就跑了。留下大量任務,夏油已經加班連續兩個晚上沒睡覺了。夜蛾老師說有本事讓五條彆回來。”她聲音平板的敘述著。
“五條不是說夏油是自願留下的麼?”
“麼西麼西,是相葉麼?”夏油接了電話,“你告訴悟
,他最好就在HK過一輩子!”
電話被掛斷。然後沒一會,收到了硝子Line發的信息,說夜蛾走了。她和夏油祝你玩的開心。
你懵逼了,到底是夏油自願留下,還是五條坑人啊?
這話問了五條。
他抱怨說傑太雞賊了!明明是大家一起商量好的。
“真的麼?”你問。
“特彆真。”然後他又想起來什麼似的,真摯的衝你眨眼睛:“對了,回去記得幫我求情。”
....所以應該是兩人互坑但五條略勝一籌笑到最後?
算了,真真假假真真。他們前一秒可以好的穿一條褲子,後一秒又互相嫌棄連任務都不屑一起做。
你實在搞不懂他們倆。
不過既然五條已經發現了,你也沒再呆著的意義,拜托了夜蛾老師後,當天便定了回去的機票。
然而在機場,你差點又不想回去了。
你好不容易習慣了上廁所的方式,去了趟衛生間。剛解放一半,五條悟就拍了拍你的肩膀,“怎麼半天還沒出來啊?”
你心臟驟停,手一抖拉鏈差點夾到自己。
他那樣倒真像完全不在意的把你當成男生了!
但是你做不到。
彆的npc也就算了。
麵對五條悟,你真的做不到!!
登上飛機後,你背對著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生氣了?”他在旁邊嘰歪。
你沒理。
“真的生氣了啊,為什麼?”他繼續:“可是我們現在都是一樣的呀,我和傑也一起去過衛生間,並沒有覺得....”
“行了!不是你的問題!”你暴躁的轉身,手卻不小心打落了他的墨鏡。
“你眼睛白長了不會躲麼?!”你火大的說。
他卻沒像是以往那樣惡劣的回嘴,而是睜著眼睛,安靜的望著你。
湛藍色,燦若晴空,總是高高在上如同神明俯瞰世人的眸子,奇異的帶著一絲莫名的乖巧注視著你。
雖然無數次惋惜這個眼睛怎麼長在五條悟的臉上,但他的確有一張非常出色的臉。銀白的睫毛,銀白的頭發,就連性格也像貓貓一樣可以被輕易寬恕。
令人著迷的飛揚而恣意的神采,意氣風發又肆無忌憚。
不經意間,也吸引了你。
“今天事跟你沒關係。”你悶悶的說,扭頭不敢再看。
今天的問題在於你。
你終於意識到,你之所以不想回去,除了覺得尷尬倒黴和怕被同窗笑話,還因為不想用這個樣子靠近五條悟。
無論是覺得彆扭,還是怕被嘲笑,亦或者招惹掐架,都是因為不同。
他是不同的。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好像是意識到他可能黑化的時候吧。
逐漸投入了過度的關注。
而當視線不自覺落在他身上,便自然而然的,注意到更多的事情。
兩人的交點,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