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1 / 2)

雲步虛連白嬰都不放在眼裡,解決起墨翎來更是輕而易舉。

他要進妖域之森前,紅蓼極力表示過自己可以幫忙,畢竟是為了她才跑這一趟,她這次可以不躺平擺爛。

不過雲步虛意料之中地拒絕了,她還難受著,也沒法真的幫上什麼忙,還是變回狐狸,小小的一團被他單手抱在懷裡,更為方便照看。

於是就有了如下畫麵——

仙姿玉骨的道長一手抱著白糯糯的八尾狐狸,另一手漫不經心地劃了道靈光,隨隨便便地割斷了妖王心腹的咽喉。

紅蓼狐狸眼圓睜,想到上次她被抓的時候對方多囂張,如今卻死得無聲無息,一時有些唏噓。

“怎麼。”雲步虛隱去身形,旁若無人地尋找著白嬰的位置,“感同身受了?”

紅蓼看著周圍許多方向與他們完全相反的大妖,他們都得到了墨翎隕落的消息,正趕過去查看,卻不知“罪魁禍首”就在他們中間。

明明是對氣息最為敏感的妖族,卻完全沒有察覺他們的存在。

雲步虛就這麼帶著她閒庭信步地走在眾多大妖之中,她雪白的狐狸毛茸茸的爪子按到他胸口,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念叨什麼,他聽不清楚,也沒那麼想搞明白。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還是先去殺了白嬰要緊。

他這次可是真的冤枉了紅蓼。

她還真沒說他壞話,說的都是好話。

至於說好話為什麼還嘀嘀咕咕不說清楚……

紅蓼偷瞄了一眼他認真起來麵無表情風儀斐然的樣子,心裡麵亂糟糟的。

像養了一隻不安分的羊駝,把她的心踩得亂七八糟,無一處安生。

白嬰的所居之處紅蓼隱約有點印象。

畢竟她也是來過的,雲步虛其實可以問問她,就不用自己這麼費心尋找。

但他好像一點麻煩她的意思都沒有,憑借自己的判斷不算費力地找到了地方。

紅蓼側頭瞄了一眼,發現這是一處不起眼的偏殿,有些疑惑道:“你覺得是這裡?這裡破破爛爛的,看著不像是妖王寢宮該有的樣子。”

她清清嗓子,想發揮一下自己的作用,可雲步虛已經先一步推開了門。

無數煙塵揚起,強大的陣法抵擋而出,紅蓼本能地扒住雲步虛,看到他哪怕隻有一隻手閒著,也非常輕鬆地破開了迎麵襲來的陣法。

紅光被撕破一道口子,他抱著她平靜地跨進去,看不出任何猶豫和為難。

好像獨闖妖王宮殺妖王,對他來說就和打坐修煉一樣簡單。

“他不敢待在寢殿。”雲步虛邊走邊道,“他應該還沒醒,他的下屬猜到我會來,自然會把他藏在整個妖王宮最安全的地方。”

“……”紅蓼怔怔地看著他。

“此處陣法波動明顯異於彆處,門外還做了偽裝,他肯定就藏在這裡。”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黑暗空蕩的偏殿驟然亮起,密密麻麻的大妖現身而出,眼睛發紅地將他們包圍在中央。

“雲步虛,你竟真是單槍匹馬來的,好是狂妄啊!”為首的大妖冷笑著,“你是真不將我們放在眼裡,王上傷重未愈又添新傷,如今昏迷不醒,但你就很好嗎?我可不信。”

妖界魔界都在傳道祖已經恢複如常,可他一直都不認為是真的,隻覺得是道聖宮放出來震懾他們的假消息。

道祖雖然身負天之主全部的血脈,妖王隻分了其中之一,但令道祖受傷的那一場大戰又不是妖王一個去的,魔尊也是去了的,二對一,哪怕少了冥皇,也不會相差太多。

所以他現在肯定是強撐著,體內不見得多好。

紅蓼並不認同大妖的觀點。

她可以證明,雲步虛絕對很健康!他健康得不得了!

要不是她小小一個受不了,人家一夜七次,一次七天都沒關係!

“……閉嘴。”

雲步虛忽然低頭瞪了她一眼,紅蓼狐狸毛都炸起來了,拿爪子使勁捂住嘴巴。

糟糕,一激動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她飛快地瞟了一眼周圍,果然,一群大妖剛才氣勢還非常宏大正經,現在……都有點一言難儘。

“看什麼看?”紅蓼支起身子張開手臂擋在雲步虛麵前,“看他做什麼!不許看他!誰準你們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她護食地擋著雲步虛,齜著狐狸牙將大妖都瞪了一邊。

她是縮小了原形的,但八條尾巴都還在,一隻八尾天狐……

“看來傳聞是真的。”其中一隻大妖嘖嘖道,“兜兜轉轉,道祖竟然還是敗在了天狐一族手中,隻是當年的蓮綻乃是六界第一美人,你都不為所動,如今竟為一隻剛成年的八尾狐狸如此這般,眼光也太差了一些。”

“啊對對對,想不到堂堂道祖竟然好這一口……”

他們確實不再看雲步虛了,卻都跑來看紅蓼。

那眼神稱不上友善,對於背叛了妖王的妖族,他們怎麼可能友善得了?

“吃裡扒外的東西,帶著道祖來殺自己的王上,博一時苟延殘喘有何意義?他日妖界被道聖宮控製,你又能多活幾時?”

紅蓼被罵了,自己還沒懟回去,那妖已經連慘叫都來不及,身化飛煙,消失不見。

雲步虛就站在原地,眾妖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做的,身旁的同伴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一時之間,所有大妖都沉默了。

他們麵色嚴肅壓抑,雖很明確雲步虛的行為是開戰的訊號,卻哪一個都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閒話至此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魔尊和冥皇的支援。

可以不知道怎麼了,一夜過去,他們竟然還沒來。

束雲壑和冥皇謝沾衣到底為何沒來呢?

自然是被絆住了腳。

雲步虛的確是一個人去的妖域之森,可其他地方不是。

沐雪沉得知他一人前往妖界之後,立刻帶著風微塵在半路截住了束雲壑和謝沾衣。

四人大戰一場,水如鏡在旁協助,雙方雖分不出勝負來,但為道祖爭取時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沐雪沉禦劍而立,風微塵就在他身邊,看著受傷的道友們滿麵擔憂。

“師尊到底想做什麼?哪怕妖王受了重傷也不是能輕易解決的,若可以咱們不是早平了妖族?不久前才剛剛和妖魔兩界大戰了一場,大家如今都還沒休息過來,這便要來阻截魔尊和冥皇,是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天之主一脈本就式微,是因有雲步虛坐鎮,又經他多年□□人才,才有了今日的輝煌。

可這也架不住這麼繼而連三地開戰,還都是難分勝負之戰。

“師尊好像是帶著那隻狐妖去的妖界。”風微塵忽然擰起眉,“最好彆讓我知道是為了那隻狐妖。”

水如鏡過來的時候,正聽見他說這句話,他側了一下頭,禮貌地問:“見塵真君知道了要如何?”

“我……”

“道祖並未命我等率人前來阻截,是我等主動來的。”水如鏡不輕不重地提醒他。

於是風微塵隻說了那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沐雪沉始終沉默著。

他想到妖王,又想了想紅蓼。

他們都是妖族,確實如師弟所說,師尊此次所為可能與紅蓼有些關係。

但師尊不是他們,怎麼可能意氣用事,隨心亂來?他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話雖如此說,師尊也並未下達他們發兵的命令,可為了保證師尊的安危,他必須要來。

道聖宮不能再讓上次大戰時的事發生。

那時他們受製於白嬰的無上天音,所有人仿佛廢物一般,隻能看著師尊獨自迎戰妖王和魔尊,還要防備無數妖魔的偷襲。

師尊是天之主一脈的關鍵所在,道聖宮和天下蒼生不能沒有他,他們不能再看到他從空中墜落消失不見的一幕。

所以要來的。

不管師尊有沒有要求,他們都必須來。

沐雪沉掃了掃疲憊的弟子們,儘量由自己擋在最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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