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2 / 2)

謝沾衣壓抑地拍碎了傳音玉簡,噴那頭的束雲壑:“不幫忙也就算了,整天就知道拖後腿,沒用的東西,不愧是連仙盟盟主都打不過的廢物。”

束雲壑剛從入定中醒來就被盟友這麼戳心窩子,態度不可能會好。

“你發癲就去尋雲步虛的不痛快,來騷擾本君算什麼本事。”

他直接切斷聯絡,再多一息都怕自己會忍不住對謝沾衣出手。

謝沾衣是有點本事的,以一人之力將道聖宮折騰到如今的情況,束雲壑還需要維持和他這岌岌可危的合作,是以哪怕對方觸了他的逆鱗,他也得說服自己忍耐。

被他這麼一回,就知道多半這事和他沒關係了。

若真有關係,束雲壑最恨的就是彆人提起水如鏡,不可能還忍著他。

那到底怎麼回事。

謝沾衣從王座上站起來,若想知道緣由,怕是得去一探究竟。

雲步虛現下肯定還在療傷,他靈力枯竭,不可能是他護的沐雪沉。

那現在照顧沐雪沉的是誰?

有什麼隱秘的敵人是他不知道的?

道聖宮還留有什麼底牌?

不弄清楚這些,謝沾衣無法安枕。

不如就趁著此刻雲步虛靈力枯竭尚未恢複,無暇顧及更多的時候去探一探。

不然等他痊愈,怕是再尋不到蛛絲馬跡。

打定主意,謝沾衣即刻出發,沒多久就出了冥界。

與此同時,遠在人界閉關的雲步虛倏地睜開了眼,收了手勢起身離開房間。

紅蓼就在門外守著,她布下的結界和最初時完全是兩個概念,曾經不堪一擊的薄弱結界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但不管哪一種,都是用來保護他的。

雲步虛走下台階,飄逸的衣袂輕輕搖曳,他停在紅蓼背後,自後麵環住她纖細的腰。

“謝沾衣出來了。”他低低道,“我讓羽落想法子護住雪沉,自己來療傷,以此引誘謝沾衣來一探究竟,他應該快到了。”

紅蓼愣了一下,腦子裡過了一遍他回來後的表現——

“你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她感覺背後冒冷風。

“在尋不到他身上的血脈,意識到他的死有問題時。”

……

嘶!

恐怖如斯!

難怪他看到沐雪沉吐血的時候隻是麵色難看,並無意外。

難怪女主一出現他就答應了,還不顧大弟子的安危先去恢複靈力。

他無靈力確實也幫不了什麼,但他在這裡就是一種力量、

按原書裡他對男主的看重,確實不該就這麼拋開給女主的。

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那你現在是要……”

“攔下他。”雲步虛活動了一下手腕,“在半路截殺。不能讓他靠近人界。”

死過一次的謝沾衣若真如他所說的那樣變強了,那的確不能讓他靠近人界。

紅蓼沒再說什麼自己也要跟著了,她怕沐雪沉的事情再次發生。

“我會幫你守好這裡。”

她仰頭認真道:“你靈力恢複得夠嗎?”

“這裡是我的地方,哪怕還未全部恢複,亦可操縱天地靈氣,不受限製。”

冥界都是死氣,隻出不進,自然會耗乾,在這裡就不一樣了。

紅蓼點點頭:“那你快去,彆浪費時間,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她拉住他的手:“你放心,這裡的一草一木、每個人,我都會好好守著。”

雲步虛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會,緩緩說道:“你隻需要保護好你自己。”

他的聲音很低,近乎自語般:“比起彆人我更希望你好,你能明白嗎。”

紅蓼怔了怔,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在雲步虛想要把那些不顧身份的話說得更明白一些時,她踮腳捂住了她的唇瓣。

“彆說,我明白的。”

他是道聖宮的主宰,是所有人的信仰,有些話不該從他嘴裡說出來。

哪怕不會被彆人聽見,也最好不要說。

她也不希望他說。

總之她心裡清楚就好。

雲步虛掃了掃周圍,此地是凡界,他若想,視線可穿透所有望到最邊際的位置。

他將自己的屬地從裡到外看了一遍。

他們重要嗎?當然很重要。

若要雲步虛自己來交換,他會毫不猶豫地同意。

但紅蓼不行。

她本是無憂無慮的小狐狸,不能因為和他在一起了,就要承擔這樣沉重的責任。

壓得他喘不過氣的責任不該傳遞到她身上。

所以她不需要保護誰,她隻要護好自己。若他真有什麼意外,就回到他送她的仙宮裡去,在那裡也算是他留下的一部分在儘力保護著她。

以她體內目前的血脈,哪怕不能擊敗謝沾衣和束雲壑,也不會再受製於他們。

她是妖族,與他無關之後,其實與妖魔冥沒什麼不可轉圜的仇怨。

她如今聰慧不少,應該可以讓自己過上一直夢想的生活。

這樣便好。

她不需要做什麼容器,也不必去為他人的生死奔忙,她隻要做最初那隻輕輕巧巧,隻琢磨著明日吃些什麼美食,愛上幾分男色的狐妖就行了。

雲步虛離開之前那個眼神,紅蓼很難形容,但她心底有共感。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她全都感受到了。

怎麼跟交代後事似的?

真是不吉利。

紅蓼咬咬唇送他消失,雖說應了他的要求,但眼下還沒什麼危險,她繼續幫道聖宮弟子照料凡人們也沒什麼問題。

可意外發生得很快。

不知為何,紅蓼體內有地之主血脈的事被人知道了。

她一出駐紮地,就看到無數雙眼睛複雜畏懼地凝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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