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爺, 你們沒事吧?”顧楚之大闊步朝眾人走來, 眼神在徒蘅鷺和賈環身上停留了片刻。
徒蘅鷺擺了擺手, 神色淡淡的, “我們沒事。”
宋廣文上前, 恭敬地對徒蘅鷺躬身說道:“十六爺, 山西總兵賀大人已到巡撫衙門等候爺。”
徒蘅鷺點點頭,視線掃了一臉頹然的陳深一眼, “走吧, 陳大人可有不少秘密等著我們去問呢。”
巡撫衙門。
看到平安歸來的徒蘅鷺,眾人都鬆了口氣。
可當看到被五花大綁抓來的陳深時,眾人卻是愣了愣, 不明白眼前這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殿下!”賀普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賀總兵一路辛苦了。”徒蘅鷺笑著扶起賀普來。
他這話聽入眾人耳裡,卻是叫眾人心裡頓時生出了無限的揣測來, 賀總兵和陳巡撫不對頭的事,山西一地的人都知曉,本來眾人還詫異賀總兵為何趕來,現在都明白了——賀普是奉了徒蘅鷺的命令而來。
可是,十六殿下為何喚賀總兵來?
“諸位大人這些日子辛苦了,”徒蘅鷺朝諸人拱了拱手,“等回宮後,本宮自會向父皇告知諸位大人的功勞。”
“哪裡哪裡!”白永秀等人汗顏,他們這次來本是為了來治理黃河決堤,可是卻接連出了不少事, 哪裡算得上功勞,“殿下能平安無事歸來,已經是我等的福氣了。”
徒蘅鷺笑了笑,“白尚書這些日子可憔悴不少,等今日過了,白尚書大可放心了。”
白永秀露出個無奈的笑容,隻希望是如此才好,再多來幾次這種事,他的心肝都快受不了了。
“殿下,那些山賊可被抓到了?陳大人又是為何……”有人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徒蘅鷺朝陳深看了一眼,偏過頭來,長歎了口氣,“這件事一時半會兒說不完,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到裡麵再說吧。”
眾人的心都咯噔了下,瞧向陳深的眼神各異,有敬佩他為人的不禁為他擔憂起來,有心思深沉的卻想到了不少原因……
巡撫衙門裡已經被賀總兵帶來的士兵控製住了。
裡裡外外,進不得,出不去。
就連一隻蒼蠅都彆想飛出去。
徒蘅鷺當初飛鴿送信,為的就是防備陳深,沒想到,果真派上了用場。
這山西是陳深的地盤,他的背景又不明,山西裡現如今還不知多少人是他的黨羽,眼下陳深的消息是萬萬不能傳出去,以防打草驚蛇,讓有些人狗急跳牆。
“諸位大人請坐。”徒蘅鷺在上首坐下,示意眾人落座。
白永秀等人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坐下。
“這件事得從數月前的賑災銀一事說起……”徒蘅鷺早就和賈環串好了口供,雖說搶賑災銀一事陳俠、陳恩兄弟等人是遭陳深蒙騙,被陳深拿了當槍使,又被陳深扣上罪名,可於法來講,他們這些人依舊是罪不可赦,但是他們這些人也算是將功折罪,而且當初搶賑災銀也是出於一片好心,怕貪官們貪墨了賑災銀,故而自然得幫他們說些好話。
眾人聽著徒蘅鷺的話,神色是變了又變,眼神時不時朝賈環身後的陳俠、陳恩兄弟看去。
待聽得陳深下□□粉、又意圖使計縱火燒死他們時,所有人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臉頰上的汗水順著滑落,心裡不住地後怕。
原來那火是陳深放的!
眾人一想到翌日那陳深裝模作樣故作憤慨,又將罪名扣在山賊餘孽身上的模樣,就覺得陳深這人怎麼看怎麼狡詐,怎麼看怎麼惡心!
白永秀更是氣得嘴唇發抖,他指著陳深怒罵道:“好你個陳深,百姓們都當你是青天大老爺!把你當成活菩薩,給你立碑作傳,你就是這樣回報百姓的!”
其他人也痛罵道:“狼心狗肺!厚顏無恥!”
這些大人們罵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足足罵了一盞茶時間,都不帶重複的。
陳俠兄弟聽著,心情那叫一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