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就笑吧。”想明白了的賈環攤開手,一副躺平任嘲的表情。
顧楚之終於忍不住,搭著賈環的肩膀,笑得幾乎彎了腰。
徒蘅鷺和賈環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都掠過了笑意。
……
深夜,寂靜的夜裡,四處都安靜到隻能聽到人的呼吸聲。
巡撫衙門裡,白永秀等人到了子時才上床入睡,鼾聲此起彼伏,這一日的辛苦勞累,真是把他們這群上了年紀的人累壞了,一個個一躺到床上就陷入了黑甜的夢想裡頭見周公去了。
而唯有在這個時候,眾人才有機會避開白永秀等人來討論陳深的事。
一燈如豆。
屋子裡明黃色的燭火在風中搖搖曳曳,將眾人的神色映得半明半暗。
賀普身著一身盔甲,那盔甲上沾滿了血漬,血腥味兒老遠就能聞見。
他單膝跪在地上,此時鐵青著臉,手背上青筋繃起,“殿下,下官無能,讓那白鶴跑了,請殿下責罰。”
徐圖岫等人臉色一肅,白鶴是陳深供詞中最為關鍵一個人物,陳深包括其他藏在大安裡的探子搜羅到的這一機密和銀錢都是通過他才送出去,他可以說是蠻子埋在大安裡頭最重要的人物了。
白鶴一跑,非但是打草驚蛇,而且很有可能,他還帶走了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
賈環心裡都不由得一緊,眉頭下意識地皺起。
徒蘅鷺垂下眼瞼,鴉羽似的睫毛在眼皮底下染上一層陰影,俊美的眉眼中帶上一陣殺氣,“我知道了,這件事不能怪賀總兵,那些奸賊狡猾得很,陳深這些日子雖然托病,但未必他們就信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有了徒蘅鷺這話,賀普心裡的大石頭才算是落地了。
“賀總兵快起身吧。”徒蘅鷺上前,虛扶起賀普來,正色道:“隻是,出了這事,我等恐怕得早些回京,與父皇說清這事,但白大人他們……”
賀普心明神了,連忙拍著胸口說道:“殿下放心,白大人他們在這山西,下官敢保證白大人他們能毫發無損,平安無事。”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
徒蘅鷺眼裡這才有了笑意,白永秀他們的方案也製定得差不多了,他們在這兒本也隻是給他們打下手,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兩相權衡,與其在這裡呆著,不如回京去。
“賀總兵這話,本宮記在心上,”徒蘅鷺點點頭道,“還有一事,本宮已經命人去製解藥,這些解藥就代替那些□□粉送往各處下到粥裡去,暫且不要外傳出去。”
賀普連連應是。
山西現如今還亂著,若是讓百姓知道他們被陳深下了□□粉,恐怕要亂起來,還不如不知道的好,因此有時候,“愚民”才是正確的方式。
翌日。
徒蘅鷺等人要押送陳深進京的事已經告知了白永秀等人。
白永秀一乾人雖然有些不舍徒蘅鷺他們離開,但也知道徒蘅鷺這麼做必定是有他的打算,來之前他們或多或少對徒蘅鷺都有些輕視,畢竟徒蘅鷺的傳聞可不大好,但是來了之後,白永秀這些人對徒蘅鷺是心服口服,穩定沉著,有大將之風,又不乾涉他們,態度又謙遜,上哪兒找這麼好的上司去。
“諸位大人請放心,本宮回宮後會告知父皇,山西有諸位大人已然足夠,無需再加派人手。”徒蘅鷺一眼就看穿了眾人的顧慮,笑著寬慰眾人。
白永秀摸著胡須,含笑著點頭道:“勞煩殿下了,下官替黎民百姓謝過殿下。”
有了徒蘅鷺這話,他們便可以放心了,畢竟像修河堤這種事,最忌諱的就是外行指導內行了,徒蘅鷺不插手,可再派來的人不一定不插手!而一插手往往都要壞事。
“不過舉手之勞,當不得白大人的謝。”徒蘅鷺謙虛地說道。
白永秀嗬嗬一笑,視線朝賈環暼去,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不日就要動身,那小賈大人可得把握時間啊,可彆耽誤了。”
眾人都笑了,附和道:“可不是,這山西離咱們京城可不近,小賈大人可彆耽誤了佳人了。”
賈環抿了抿唇,坦然地笑了笑,視線和徒蘅鷺看過來的視線對上,二人默契地笑了下。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