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高岩說:“少廢話,彆扯其他的。”
emsp;emsp;線人說:“這小子神出鬼沒的, 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兒。”
emsp;emsp;高岩點點頭,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人民路和建國路交叉口,往西二百米的巷子裡,亮紅燈的,叫三溫暖發廊,涉嫌賣淫嫖娼……”
emsp;emsp;線人立刻服軟:“我想起來了,他在藍旗魚的士高乾活,好像是看場子。”
emsp;emsp;高岩摸出二百塊錢塞給他,轉身走了,線人在背後招呼:“有空來玩啊,給你安排個嫩的。”
emsp;emsp;高岩頭也不回,向後麵比出一個中指。
emsp;emsp;時間尚早,迪廳還沒開張,既然有了姓名就好找人了,高岩打電話給同事查到顧北的家庭住址,直接上家裡去堵人,線人說的沒錯,顧北就住在人民路上的醒獅小區,頂樓的605室,這隻是個流氓混混,用不著大張旗鼓,兩人敲了半天門,是個老太太開的門,自稱是小北的外婆,外孫子不在家,出去上班了。
emsp;emsp;“你們是小北的朋友吧,進來坐。”老太太說。高岩衝裡麵瞅了瞅,房間逼仄狹窄,一覽無遺,顧北確實不在屋裡。
emsp;emsp;傅平安也發現顧北的家比自己家還窮,堪稱家徒四壁,怪不得這小子戾氣這麼足。
emsp;emsp;“外婆,我欠小北一些錢,您幫著收下吧,我還有事就不坐了。”傅平安摸出五百元錢,塞給老太太,向高岩使了個眼色,兩人告辭離開。
emsp;emsp;下了樓,高岩點了一支煙:“你這個性格,不能當警察,你要是在基層派出所乾,每個月的工資都不給你積德行善的。”
emsp;emsp;傅平安說:“我不是沒在派出所上班麼,看見了就不能裝看不見。”
emsp;emsp;高岩戴上摩托頭盔:“走,藍旗魚的士高。”
emsp;emsp;這家迪廳是新開張的,兩人來得早,客人還不多,一眼就看到顧北在台上打碟,原來這小子並不是看場子的,而是個DJ哩。
emsp;emsp;高岩大喊一聲:“顧北!”
emsp;emsp;顧北抬眼一眼,撒腿就跑,跑出去沒幾步,被從另一個方向包抄過去的傅平安一腳踹倒,迪廳看場子的保安過來乾涉,高岩亮出證件,他們便不再過問。
emsp;emsp;兩人將顧北帶到迪廳外麵的巷子裡,問他是受了誰的指使誣告傅平安的,顧北一言不發。
emsp;emsp;“不老實是吧。”高岩一拳勾在他腹部,疼的他佝僂著身子,齜牙咧嘴,但很快就站直了,依舊是一言不發。
emsp;emsp;“抗打是吧!”高岩抽出甩棍抖開,朝著他後腰就要抽過去,被傅平安按住了肩膀。
emsp;emsp;“顧北,出來混就得守規矩,報警算哪門子事兒,有種你打回來,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傅平安說。
emsp;emsp;顧北冷笑:“你帶著條子來找我,還讓我和你打,我他媽又不傻。”
emsp;emsp;高岩一耳光抽過去,顧北鼻子又冒血了,他伸手摸了摸,舔了舔指尖的血,坦然道:“繼續,哼一聲都算我孬種。”
emsp;emsp;這麼硬氣的小混混倒是少見,高岩伸手掏銬子,傅平安搖搖頭,說:“我來。”
emsp;emsp;“顧北,你不用管他,我知道你不服,咱倆單挑一把,就咱倆。”
emsp;emsp;顧北抬眼看了看他,眼中閃著狼一樣的寒光。
emsp;emsp;“你說的,他不許插手,打成啥樣也不能抓我。”顧北說。
emsp;emsp;“沒錯。”傅平安話音未落,顧北一頭紮了過來,他打架完全沒有章法,屬於街頭鬥毆的路數,而且如同橡皮人一般超級耐打,傅平安長期保持鍛煉,身體素質極好,但是扭打在一起後根本發揮不出優勢,兩人滾在一處,互相廝打,如同兩個鄉下老娘們。
emsp;emsp;高岩看的辣眼睛,索性站到遠處去,傅平安終於找到機會抽身,保持距離遠程打擊,他沒下死手,拚的是體力,打架是極其耗費力量的事情,很快顧北就撐不住了,氣喘籲籲,坐地不起,傅平安依舊體力旺盛,步伐輕快。
emsp;emsp;“不打了。”顧北說。
emsp;emsp;“服了麼?”傅平安問他。
emsp;emsp;“我不服!”顧北振振有詞,“我愛國有錯麼,開日本車的都不是中國人!都是賣國賊,你知不知道,我們每買一輛日本車,等於捐給日本人一發炮彈的錢,將來中日開戰,這些炮彈是要打在解放軍身上的,網上那麼多罵我的,罵的還那麼難聽,我不服!”
emsp;emsp;傅平安苦笑,網上罵自己和罵顧北的差不多,或許根本就是一幫人,比如範建,就沒有一個明確的傾向,一會兒罵五毛,一會兒罵五美分,反正罵就多了,不管罵的是誰,傾瀉自己的怒火和戾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