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地不再說話,並肩先前,跨上屬於自己的蛟馬,舉起手中的石錘和金鞭,“牧首大人有令——包圍王家!”
“遵牧首令!”
凶猛忠誠的蛟馬靈獸昂首嘶鳴,將熔鑄著陣法的青石板甚至都踏出了道道裂紋,強大勇猛的大荒戰士們神情堅定,有條不紊地披掛上精鋼鎧甲翻身上馬,舉起的燦爛長戈和火紅旌旗甚至遮蔽了半片天穹!
定西城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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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夢,溶洞區。
“你居然還沒死,真是奇怪。”
原本以為謝摯在這一擊之下會化為飛灰的……渾身都掩在黑色長袍下的女人微微驚訝地挑了挑眉,隨即又化為一片漫不經心的冷笑,“不過,倒也沒關係。”
她很快就會徹底地殺了她。
“你是……”
背上的劇痛一陣一陣襲來,令謝摯幾乎疑心自己的脊骨被從當中擊碎成了粉末,但這都比不上她此刻認出麵前的女人時心中湧起的驚濤駭浪,她勉力咬緊口腔內壁,迫使自己在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和發冷中集中精神。
“哦?”
女人偏頭一笑,很愉快的樣子,“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謝摯白著臉笑了笑,竭力為涅槃種修複自己的傷勢而拖延時間。
眼前這個女人不知道手持什麼寶物,在方才的攻擊之中居然擊碎了牧首大人送給她防身的玉佩!謝摯刻意輕快地說:“就是那個搶孩子的一隻手嘛。”
記憶裡女人毫不猶豫地斷臂獻祭的慘烈畫麵還猶在眼前,她臨消失在她麵前時那句冷冷的威脅也常常在謝摯的夢中回蕩。
“我會來找你的,小東西——”
“——假如到時候你還活著的話。”
是那個金狼氏族搶幼童的首領!
她怎麼會在這裡?
“你想激怒我?”女人低低地哼笑了一聲,情緒毫無波動,“你打錯了算盤。”
她有一張蒼白的臉,削瘦而又高挑,眼睛漆黑寂靜,像冰冷的深潭,又像森冷的寒星,風將她身上的黑袍一角吹得微微揚起,露出來她空空蕩蕩的右臂——那是被她親手砍下來的。
“不要跟她廢話,還是儘快將金烏夢運走吧,免得夜長夢多。”
自女人身後緩步走來一頭巨大的金狼,眼睛甚至比人族的頭顱還要龐大,隻是原本應當是璀璨金色的皮毛都褪成了雪一樣的白,身形也有些佝僂,顯示出它的年齡已經非常大了,幾乎走到了壽數的儘頭。
“祭靈大人,”女人對這頭老金狼的態度卻很尊敬,她彎腰低聲道:“我想殺了她,可以麼?——這個孩子留不得,她是個不安分的人。”
若留她活下來,一定會平生許多事端。
“這……似乎不是很合規矩。”老金狼有些猶豫,“——她叫什麼名字?”
“白象氏族的謝摯。”
沒聽說過,氏族也平平無奇,那就說明這少女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天才,死一個也不心疼……老金狼放下一點心來,對女人做出默許,“那麼,你便看著辦吧。”
它蹣跚著轉身離去,“我去對付那邊聚集在一起的小孩們……你也速戰速決,不要拖延。”
“等薑既望發現我們與王家無關之後,那就糟糕了;她身為成名已久的強大王侯,一定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神通手段尚未使出,我們隻能趁著她還蒙在鼓裡的這短暫一段時間,儘快轉移金烏夢才行。”
“我明白。”女人垂首,“您放心,我定不會辜負主人的期望意旨。”
隨著老金狼的離開,一尊透明小塔緩緩在女人的掌心升起,每一層上都刻著無數符文,如星辰一般不斷緩緩旋轉,雖然殘破不堪,並且表麵布滿劍痕,但它還是散發著一股古老雄渾的偉力,令人心神搖顫!
剛剛就是它輕描淡寫地泄出一道金光,將薑既望送給謝摯的玉佩擊成粉碎,後背也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可怖傷口,幾乎看見了白骨!
“昊天塔!”
蒲存敏認出了這尊小塔,失色道:“這是初代龍皇賴以成名的寶物,怎麼會在你手裡!”
自從初代龍皇在神戰中被太一神斬殺隕落之後,昊天塔就渺然無蹤,徹底失去了消息,人們都傳言說是龍皇的女兒帶走了它;但此刻,這尊在上古年間曾大殺四方的神器竟然出現在了一個籍籍無名的人族女人手裡!
這是真正神聖種族的遠古至寶,的確可以悄無聲息地改變金烏夢的規則!
“眼光不錯。”
女人微微一笑,彈了彈掌心的晶瑩小塔,其上頓時爆發出一股鮮明耀眼的光芒,與此同時,天穹中又緩緩升起了七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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