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從來都不是那種不爭不搶、會自覺地退出競爭,獻上祝福的人。他既然選擇了坦白,便做好了“不擇手段”的準備,根本不會輕易鬆手……除非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就算沒有回旋的餘地,也……
太宰治頓了頓,藏起陰暗的思緒。
他把雜誌塞到千懸的手裡,頗為無辜地勾了勾唇角,再體貼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不必太為難。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
“我先走啦,下次見。”
——優勢不大,得適可而止。
深諳社交距離的重要性的太宰治毫不遲疑地離開,為原千懸騰出了空間,順帶斷絕了被當場拒絕的可能,還十分自然地敲定了“下一次相見”,一套流程走得迅如閃電。
千懸捏著雜誌,懵了半晌。
嗯……
不然橫濱也躲躲?
……
高專的人同樣看到了雜誌。
赤司征十郎懷著給黃瀨涼太扣黑鍋的心思,含糊地暗示了高專的人,列舉了幾條帝光時期的兩人的往事,再加上新出的廣受好評的雜誌圖與肉眼可見的默契氛圍——高專的人集體萎了。
狗卷棘和虎杖悠仁萎得格外明顯。
兩個人都覺得是自己將千懸嚇跑的。
“……不行。”吉野順平拍了拍臉頰,深呼一口氣,“我現在發消息問問千懸。我們是竹馬,他談戀愛,一定會告訴我的。”
他翻出手機,快速打完字。
……真的要問嗎?
盯著發送鍵,吉野順平驀地躊躇起來。坐在他旁邊的乙骨憂太慢吞吞地瞅了他一眼,充分利用了特級咒術師的速度,“啪”地替他點擊了發送——“靠你了,吉野!”
吉野順平:……
他來不及無語,便陷入了忐忑。
狗卷棘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的手機屏幕,衣領後的唇瓣緊緊抿著;虎杖悠仁差點把水瓶捏變形;乙骨憂太無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萬眾矚目下,一行清晰的字跳出來。
【嗯?戀愛?】
【沒有啊。我跟涼太隻是普通朋友。】
——為什麼順平會問這個?
千懸推測:順平大概是缺乏安全感。從小到大,順平對他的占有欲都比較強,一副擔心被扔下的樣子……其實他也產生過類似的情緒,特彆是在順平故意減少同他的聯係的階段。
隻不過他習慣了藏於心底。
少年暫時忘卻了煩惱。
在這個總有人要gay他的世界上,唯獨竹馬,可以撫慰他!讓他認為一切還處於正軌。千懸快樂地打字:【彆擔心,順平。我們一起長大,你是我最重要、最親密的存在。】
【我不會拋下你,偷偷戀愛的!】
乙骨憂太:……?
狗卷棘:……?
虎杖悠仁:……?
三人的視線齊齊放到了吉野順平身上。
而吉野順平頂著死亡凝視,露出了非常燦爛的笑容。他被喜悅衝昏了頭,不假思索地回複:【約好了。】
【要談也隻能跟我談。】
千懸:……?
這是正常竹馬的占有欲吧?
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