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有種冷叫老公覺得你冷。...)(1 / 2)

番外十:

鬱唯一已經三天沒有見到季昀了。

要不是有視頻, 她都懷疑鬱京棠是不是把季昀賣了。

原本她打算“看看”就回國,但這話在麵對溫念哭腫的雙眼時,實在說不出來。

還有鬱老太爺, 這位八十高齡的老人恨不得摘下月亮來補償她。

然而他們對她越好,鬱唯一就越不自在。

他們察覺到這點後,立刻克製了許多,言行小心翼翼, 像是生怕嚇到她似的, 反倒讓鬱唯一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也就沒辦法提馬上回去。

接著第二天鬱唯一見了二房一家人, 比起大房的冷清, 二房人口多得讓鬱唯一震驚。

那位二叔的孩子快趕上一個足球隊了!

關鍵, 還是不同的媽生的。

各種膚色都有, 最小的那個剛出生不久, 頭發天然泰迪卷兒, 一半黑人血統。

鬱唯一一個“二嬸”都沒見到, 要不是見多識廣,她差點就沒保持住表麵上的淡定。

按照關係,這些也算是她的堂兄弟姐妹。

不過鬱老太爺隻讓兩個留下來, 其他人見了她一麵後就讓離開了。

這兩位是二叔原配妻子所生,沒有外國人的血統。

一個叫鬱京書,是堂哥。

一個叫鬱京畫,是堂姐。

鬱京棠告訴鬱唯一, 鬱京書曾經回國內生活過一段時間, 表明想做個閒散少爺, 行事大方隨意。

後來被二叔逮了回去, 往繼承人方向培養。

鬱京畫是鬱老太爺比較疼愛的侄孫女,當親孫女一樣, 她在商業上頗有頭腦,獨自經營鬱家一部分產業。

對於她的回來,這兩位大概不會太開心。

鬱京棠之所以特意說明,其意思是如果他們對她有任何言語上的不客氣,她都可以嗆回去。

無需有任何顧忌,更不用委屈自己受氣。

然而這兩位哥哥姐姐見到她時,既不過分熱情,也不特彆疏離,一人送了鬱唯一一份價值不菲的禮物,沒待多久就主動離開了。

倒是那位中年發福兼謝頂的二叔,見到她時的表情很不自然。

鬱唯一都能猜出他心裡怎麼想的:晦氣,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麼又活了,指不定是鬱京棠故意弄了個人來,其中肯定有貓膩。

……

但鬱唯一也就第二天見過他們,之後再沒見過。

然後季昀就被鬱京棠帶走,說是有事需要他幫忙。

鬱唯一總不好攔著不讓,季昀這一去就是三天不見人影。

而這三天,鬱唯一陪鬱老太爺、溫念、鬱雲臣他們去了好幾個地方。

晚上,溫念和鬱唯一一起睡。

她大概明白失而複得的女兒不可能一直待在自己身邊,於是格外珍惜相處的時光,甚至連給鬱唯一編頭發,她都要小心翼翼地請求。

然後下意識的,她給鬱唯一梳了兩個辮子。

鬱唯一倒沒覺得什麼,她自己先哭了,哭完又笑著說:“小時候你最喜歡媽咪這樣給你梳了。”

溫念當初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七年才醒過來,據說連醫生都勸鬱雲臣放棄,她醒來的機會渺茫,但鬱雲臣依舊堅持每天和溫念說話,終於有一天溫念醒了。

經過時間的洗禮,兩人都接受了女兒不在的事實,原本兩人有想過再要一個孩子,奈何溫念身體不允許,鬱雲臣的身體同樣不太好,隻得作罷。

鬱唯一順口說了句,所以你們就領養了大哥。

溫念卻說不是這樣的,知道她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把事情說了遍。

小唯一兩歲時,溫念和鬱雲臣帶她去一個果林摘果子玩,結果撞到有個十來歲的瘦小少年跑進果林偷果子,主人家放狗追,

當時狗都快撲到少年身上了。

小唯一嚇得哇哇大哭。

好在鬱雲臣讓保鏢出手及時,狗最終沒有傷到少年,小唯一不懂,為什麼那個哥哥摔倒時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掉在地上的果子拚命往嘴裡塞。

溫念見不得孩子這樣,溫柔地拉起小少年,用乾淨的手絹替他擦拭臉上手上的泥,問他爸爸媽媽在哪。

少年答沒有爸媽。

小唯一聽懂了這句話,伸出小小的手抓住小少年滿是凍瘡的手,奶聲奶氣的還有點口齒不清地說:“沒關係,我有爸爸媽咪,分你一半,你跟我回家吧。”

小少年被帶回鬱家,成為了後來的鬱京棠。

……

“多虧了阿棠,”洗漱完,母女倆躺在床上,溫念愛憐地摸著鬱唯一的頭發,“我聽你爸爸說,國內暗地裡的關係網一直是阿棠在維係,我們又不在國內生活,他要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

“最後恰好讓他順藤摸瓜找到了你。”

鬱唯一笑笑。

這一點鬱京棠確實夠厲害,查她查得徹徹底底的。

溫念說完,斟酌著又問她小時候在山裡的生活,鬱京棠沒有告訴他們細節,溫念一開始不敢問,現在敢了。

鬱唯一自然撿好的說。

“你小姨她……”溫念聲音頓住,想起那位妹妹,她內心就五味雜陳。

恨也不是。

不恨也不是。

“她對我很好,”鬱唯一翻著記憶,不帶任何情緒地說,“菜裡的肉都是給我吃的。”

溫念婉約柔和的眉目充滿憂傷。

過了會兒,溫念擦了擦眼角:“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你和阿昀結婚一年多了,他爸媽怎麼樣?對你好不好?有沒有欺負你?”

“……”鬱唯一心想,這個要怎麼說,三言兩語怕是說不清楚。

她的遲疑讓溫念表情一變,瞬間緊張起來:“他們果然欺負你了?!”

“沒有。”鬱唯一靈機一動,乾淨利落地總結,“阿昀他爸爸沒的早,後來他和家裡斷掉關係跟我私奔了。”

頓了頓,她補充一句:“我要是不要他,就沒人要他了。媽,您可一定要喜歡他。”

溫念毫不猶豫就相信了。

於是,當季昀再回島上時,發現溫念看自己的目光分外憐愛。

“一一身體有些不舒服,在房間休息。”

季昀做足禮節後,迫不及待往房間走。

鬱雲臣讓鬱京棠去書房,鬱老太爺找他,溫念麵帶笑容欣慰地看著季昀的背影,問身旁的丈夫:“阿棠帶阿昀去做什麼了?”

“既然他和一一已經結婚了,作為鬱家的女婿,總歸也要有些見識和魄力。”鬱雲臣說。

想到女兒和自己說的,溫念連忙道:“可不許欺負他。”

鬱雲臣搖搖頭,心裡忍不住想。

如果當初一切都沒發生,寶貝女兒在他們身邊嬌養長大,他怎麼會輕易讓一個小子搶走。

而今他沒有任何資格以父親的身份做些什麼,隻能儘力地能做一點是一點。

……

季昀輕輕推開臥室的門,房間裡安靜一片。

這間臥室完全是按照著公主規格布置的,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手工地毯,人走在上麵不會發出任何聲音,儘管如此,季昀還是放輕了腳步。

拂開床邊的水晶珠鏈,在床邊坐下。

床上的人睡得很香,柔軟的長發鋪散在枕頭上,蓋住半邊精致的小臉,有一縷搭在鼻尖,隨著她清淺的呼吸微微晃動,他忍不住伸手將那縷頭發拂開,低頭在鼻尖輕吻了下。

動作很輕很輕。

下一秒,他看到她甜美覆蓋的長長睫毛顫動了下,旋即睜開,先是怔了下,嘟囔一句:“做夢呢吧。”

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伸手去摸,摸到了他真切的臉。

帶著淡淡暖意。

嗯???

是真的!

鬱唯一眼尾因驚訝上翹,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宛如一隻貓兒惹人憐愛。

“什麼時候回來的?”

季昀輕輕地笑了下:“剛剛到。”

“哦。”

“媽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麼了?”他低聲問,鼻尖蹭了下她的臉頰。

鬱唯一懶洋洋道:“大姨媽。”

季昀眉心微蹙:“現在還疼嗎?”

“不怎麼疼了,就是渾身無力,想睡覺。”她眨了眨眼睛,嬌懶地打了個嗬欠,“上來,陪我再睡會兒。”

“我身上有些臟,先回房間洗個澡。”

“好吧。”聽起來有些失落。

季昀快速親了下她:“很快。”

他退出房間,來到對麵——這是特意安排給他的房間。

鬱唯一在房間裡滾了會兒,她放空大腦數小綿羊,大概數到三百隻時,門再度被推開,換了身乾淨衣服的季昀走進來。

身上帶著沐浴的味道,清冽好聞。

在他掀開被子鑽進來時,鬱唯一深深吸了口。

“聞著好香,”她喃喃,“想吃。”

季昀哭笑不得,將她攬入懷中,手掌貼在她腰側輕揉,他知道她來例假時腰也會不舒服。

他按摩的手法十分到位,鬱唯一輕哼出聲,鼻息似有若無地吐在他胸口,季昀喉嚨滾了滾,聲音有點啞:“不是說想再睡會兒嗎?”

“你這樣按著我還怎麼睡得著。”她還特彆有理。

“……”季昀把心神都放在手上。

鬱唯一不放過他,像隻小貓一樣在他懷裡嗅來嗅去,季昀平心靜氣地任由她玩,過了會兒,鬱唯一才安靜下來:“有沒有想我呀。”

“嗯。”

“嗯?”

“……想。”

有時候季老師浪起來時宛如流氓,有時候又害羞得純情少年。

所以,善變的不都是女人,男人同樣如此。

“這幾天你都做什麼了?”鬱唯一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事還沒問,“電話裡也不說,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該不會瞞著我和鬱京棠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吧。”她翻身趴到他身上。

“鬱大哥帶我去看了下鬱家的一些產業。”季昀刮了下她的鼻尖,“不要亂想。”

“就這樣?”

“就這樣。”

鬱唯一懷疑地看他,季昀淡定地任由她看,依舊是那副模樣。

“鬱家的產業都是合法的吧。”鬱唯一又問。

季昀:“當然。”

鬱唯一眯了眯眼睛,歪頭打量他,總覺得自己有什麼忽略掉了,就這樣直勾勾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她忽然興奮:“我看出來了!”

季昀心中一跳:“什麼?”

鬱唯一:“老實交待,是不是去了什麼娛樂場所。”

“……”季昀鬆了口氣,大呼冤枉,“怎麼會這麼想。”

“不是嗎。”鬱唯一眉梢一挑。

季昀手忽然往上,聲音壓低:“再亂說,哥哥可要懲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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