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劉毅脫下身上的外袍給劉明披上,看了一眼湖邊那孤零零的身影,漁鄉在非必要時候,是不關城門的,原本就是個鄉,港口處的熱鬨與喧囂也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消散,零星的燈火下,也隻剩下幾個買醉的人。
劉明扭頭,看了一眼劉毅和呂玲綺,後麵氣勢洶洶的家丁一個個凍得瑟瑟發抖,突然覺得有些傻,默默地站起來,看著小環的身影,好奇道:“爹爹,環姐姐為何深夜至此?”
“現在說不準,可能是遇上了不該遇的人吧。”劉毅跟呂玲綺對視一眼,劉毅笑道:“夜了,回去吧。”
他們在這裡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劉毅覺得有些傻,人家的感情糾葛,小丫頭好奇個什麼勁兒?還是學業不夠重啊,明天起該考慮考慮給找個私教什麼的,或者讓這丫頭學學女紅,總比瞎操心來得強。
“不等小環姐姐嗎?”劉明看著在夜風中瑟瑟發抖的小環,有些不忍。
“她在等一個答案。”劉毅看了一眼小環的方向,歎了口氣道。
“明兒也想知道。”劉明忽閃著大眼睛。
“這個答案,隻對她有用,對你來說,始終是彆人的故事,而且結果如果不是好的,你知道也隻會讓她更難堪,走吧,這種事兒,誰都要經曆的。”劉毅拉著劉明往回走。
“父親和母親也經曆過嗎?”劉明好奇道。
“呃……這個……”劉毅看了一眼呂玲綺,對方的目光中帶著探尋,似笑非笑,配上那一身鎧甲還有手裡的銀搶,背上的長弓,劉毅點了點頭:“對啊,沒跟你娘定下關係之前,每天都在患得患失。”
“那是種什麼感覺?”劉明好奇道。
“很難形容,但經過了,你會成熟很多,也會強大很多,那是言語所無法描繪的。”劉毅搖了搖頭,他有些慶幸,呂玲綺同樣被自己的才華和人品吸引,嗯,否則,之後恐怕會是另外一種變化。
“不懂。”劉明搖了搖頭,一臉茫然,這些是書上所沒有的。
“懂了之後,未必會高興。”劉毅笑道。
“留兩個人看著,莫要讓她做傻事,若是他回來,你們莫要出現。”劉毅將劉明抱起來,將披在她身上的衣袍遞給一名比較魁梧的家丁,意思不言而喻。
“喏,多謝家主。”魁梧家丁接過劉毅的衣袍,感激的躬身道。
“回去吧。”劉毅招呼了呂玲綺一聲,示意旺財也留下來,悟空扛著棍子無聊的跟在幾人身後一路返回竹舍。
回到竹舍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小丫頭已經在劉毅懷裡睡著了,劉毅把小丫頭放在她的臥房裡之後,方才跟呂玲綺一起回屋。
這一夜,劉毅睡得很香,小環是次日一早回來的,在湖邊等了一宿,回來的時候,魂好像沒了,中午的時候就病倒了。
“這姑子風寒入體,湯藥十日當可祛除,隻是這心脈鬱結,卻非藥石可治,不知……亭侯是否方便告知她有何心事?”華佗給小環號脈之後,默默地退出屋舍,來到劉毅身邊,詢問道。
“具體不太清楚,昨夜不知為何,跑去湖邊待了一宿,回來後就這樣了。”劉毅簡單的說了說,都是過來人,沒經曆過也聽過,很多話,不需要點透。
“這心病還需心藥醫,若有可能,找到那人吧。”華佗聞言點了點頭道:“或者讓這姑子自己想通,有時候,這想通了,外邪也就難侵,人這病,有多半源自己心,隻是有的人輕,有的人重。”
“先生高見!”劉毅對這一點倒是非常認同,很多時候,心態樂觀比什麼都強。
“授徒之事如何?”劉毅也不想把所有事情都圍繞著小環來,他還是比較關注醫療體係的建立。
“此漁鄉卻是一塊樂土,亭侯所建書院之中,總讓人心態不禁平和下來,弟子們也願學,佗這些時日,授有記名弟子數以百計,至於親傳弟子……”說到最後,華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