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空,打起來了!”浩瀚的河套平原上,一處凸起的小山丘上,數十騎人馬肅立在側,一名斥候飛奔而來,對著劉毅躬身道。
“嗯,看到了!”劉毅放下竹筒望遠鏡,對著斥候點點頭道:“喝口水,去歇息吧。”
“司空。”龐德看著遠處已經開始交織的兩支人馬,舔了舔嘴唇道:“我們該怎麼做?”
“看戲。”劉毅坐在自己剛剛做好的座椅上,對著眾人笑道:“我們是中立陣營,打打殺殺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等他們打的差不多了,再出麵調解。”
這一次,匈奴出動了三萬精騎,而拓跋部這邊也有三萬多,兵力上雙方相差一些,但差距並不大,廣闊的草原上,足有六萬多的騎兵彙聚成密集的騎陣,猶如飛蝗一般開始交彙,雙方並沒有直接衝擊,而是不斷以精湛的騎射技術相互拋射,龐大的騎陣在短暫的交彙後,迅速掠過,混亂而密集的箭簇在空中經過短暫的交彙之後,落向彼此的騎陣。
匈奴和鮮卑的騎戰很有意思,雖然兩支龐大的軍隊相互對衝,但真正正麵衝撞的場麵卻不多,他們在接陣之後化作或百十人一股,或數百人一股的小騎陣,在巨大的戰場上,形成一個個小的戰團。
條件足夠的情況下,他們會避免近身接戰,但這樣龐大的戰爭,想完全避免是不可能的,雙方戰法都差不多,都是以遊擊形勢交手,這樣的戰鬥,對統帥的能力是個極大的考驗,並不是人越多約好,但很顯然,無論是劉豹還是拓跋隅,在統帥能力上都不怎麼喝個,所以在開戰之後,呈現在作為旁觀者的劉毅等人眼中的,就是一片混亂的廝殺。
狂亂的馬蹄踐踏著大地,揚起的塵埃將整個戰場籠罩,混亂交錯的兩支人馬中,箭簇在亂飛,滲人的金屬摩擦聲幾遍隔著很遠依舊能夠聽到,更多的卻是歇斯底裡的怒吼和慘叫,彙聚成一場殺戮的盛宴。
人一滿萬,無邊無岸,六萬人廝殺在一起的,哪怕是隔著十幾裡看過去,依舊是驚心動魄,猶如兩股洪流在不斷地接觸、分離。
也有人如同蟻潮一般散去,這樣激烈的廝殺,對於紀律性極低的遊牧民族來說,當危險性過大的情況下,會自動脫離戰鬥而不會選擇死戰,真正糾纏的,是兩家的精銳。
劉毅帶兵打仗也早不是第一次,但眼下這樣震撼的騎兵交鋒,卻是第一次看到,哪怕是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看著那廣闊無垠的大地上,兩支純粹的騎兵部隊在不斷糾纏和廝殺,仍舊感到一股難言的驚心動魄,這根中原普遍以步兵作戰的戰鬥場麵完全是兩回事,哪怕漢家各路諸侯交戰時,同樣會有騎兵參戰,但跟這樣大規模的騎兵交戰完全不是一回事。
交戰的範圍,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擴散,龐德來到劉毅身邊,躬身道:“司空,我們還是暫避鋒芒吧,等雙方打到這邊來,我等也會有危險。”
作為西涼武將,龐德對這樣的場麵顯然並不陌生,這樣的大規模騎戰,作為旁觀者,哪怕現在隔著十幾裡,也同樣處於危險範圍,騎兵的戰鬥一旦打到激烈的時候,鋪開的範圍可遠比步兵要大得多,尤其是現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這個範圍在迅速擴大,他們所待的地方也不再安全。
“無妨!”劉毅對著身後的親衛揮了揮手道:“把之前做好的旗幟在四周插上!”
“喏!”幾名親衛迅速將之前準備好的旗幟插在四周,那旗幟做工精細,插在地上,旗幟迎風抖蕩,但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十分頹廢的感覺。
“司空,這……”龐德有些不解的看向劉毅,插這軍旗有什麼用?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劉毅笑著抬了抬頭道:“令明看著便好,若有人進入軍旗範圍,直接射殺便是。”
“喏!”龐德不解,但劉毅既然如此篤定,他也不好再問。
消極軍旗:鬥誌-56,存在感-58,安逸感+57,警戒心-59,懶惰+54
這樣負能量的屬性,劉毅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收集到的,就是為了探查敵情的時候,彆被敵人發現。
匈奴和鮮卑的戰爭再繼續,波及的範圍也越來越大,哪怕是龐德這種身經百戰,有著足夠經驗的將領,到了後來,也難以看清楚局勢,混戰雙方,甚至難以清楚地分辨清楚哪邊是匈奴人,哪邊是鮮卑人。
方圓十幾裡的地方,都是戰場,但詭異的是,這座小山包四周,廝殺卻並不多,偶爾有人闖進來,也會被龐德迅速命人射殺,而四周的人仿佛看不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