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這旗子好是好,不過我們的將士似乎也受了影響。”龐德明顯感覺自己的情緒波動很難亢奮起來,四周都是修羅地獄一般的殺場,但自家這邊甚至有人開始打瞌睡,激烈的廝殺並不能讓他們有絲毫緊張的感覺,甚至連他自己,哪怕努力讓自己提起警惕都不行。
劉毅點點頭,凡事有利就有弊,這消極軍旗用來隱蔽是再好不過,但士氣方麵是不用想了,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道:“看著就行了,等仗打完了,讓人把旗子拔掉,這東西,消磨意誌,我先睡會兒,你看著!”
龐德苦笑點頭道:“喏!”
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下來,雙方的殺戮卻還在繼續,不過卻不再集中在一起,而是擴散向四周,統帥的能力不夠,隻能分成這一個個小軍團來作戰,戰況也漸漸不再激烈。
龐德命人將旗子收起,來到已經睡著的劉毅身邊,輕輕地推了推劉毅:“司空,該回去了。”
“仗打完了?”劉毅睜開眼睛,揉了揉太陽穴,這一覺睡得舒坦。
“尚未,不過已經接近尾聲。”龐德搖了搖頭,這樣的大規模戰役,恐怕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雖然有幾麵旗幟保護,但終究還是太危險了些,還是退回廉縣比較實在。
“走吧!”狠狠地伸了個懶腰,劉毅隻覺神清氣爽,當下帶著龐德以及十幾名恢複了意誌的將士下了土丘,往廉縣方向趕去,一路上,隨處可見戰場遺留下來的痕跡,雖不說屍橫遍野,但每隔一段距離總能看到無人打理的屍體曝屍荒野。
回到廉縣之後,劉毅立刻安排人通知糜威跟拓跋隅商量交易人口的事情,又讓人去通知蔣琬,繼續增加這邊的人口還有糧食,接下來的冬天,鮮卑人和匈奴人在廝殺,但這邊也不好過,大量的人口進來,治安什麼的都得注意,等過了這個冬天以後,就差不多該收尾了。
三天後,劉毅正在跟鄧艾研究來年河套地區土地規劃的問題,卻見糜竺匆匆進來,對著劉毅笑道:“伯淵,大喜。”
“恭喜。”劉毅對著糜竺抱拳笑道。
糜竺愣了愣,隨即擺手道:“不是我,是河套之戰的結果出來了。”
“哦?”劉毅挑了挑眉:“勝負已分?”
“未分,但拓跋隅這邊占了上風,匈奴這邊被吞並了好幾個大部落,如今我兒已經領了八千多匈奴人口向這邊走,同時拓跋隅傳來消息,他們需要更多的箭簇還有糧食。”糜竺笑道。
“八千人口?”劉毅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八千人口對如今的西涼來說,肯定不少了,很多縣城都沒有這麼多人口,但一下子這麼多人湧進來,怎麼安排和分配可是個大問題:“讓男的去挖礦,管吃,管住,還有錢拿,女的安排進各個工廠中學習做工,小孩官府養。”
農莊計劃如今暫停擴張,漢人的比例不能太少,否則會主次顛倒,同時也沒那麼多基層管理的人,明年得跟各大書院商量一下,出院的人才優先供應西涼這邊。
“好!”糜竺點了點頭,這麼多人口,雖然處理起來麻煩,但隻要這麼繼續下去,劉毅吞並河套的計劃,可能真的能在明年開春之前有了結果。
“匈奴那邊呢?”劉毅看著糜竺笑道:“劉豹還不肯鬆口?”
“派去的人還未有消息,不過這次匈奴損失不小,要想恢複元氣,就算那劉豹不鬆口,其他四個部帥恐可未必會再繼續下去。”糜竺笑道。
劉豹算是頗有遠見的,看出了劉毅的計劃,但沒用,劉毅這個計劃,本就是針對匈奴的整體情況設計的,就算劉豹能看出來,但他畢竟不是單於,另外四部在自身損失嚴重的情況下,很難抵擋住劉毅拋出來的誘餌,更何況為了讓他們同意劉毅的計劃,劉毅這次對拓跋隅的支援可是賠本兒的,甚至給了拓跋隅一些帶屬性的箭矢。
劉毅看了看鄧艾的屯田計劃道:“這邊也準備好了,隻要明年過了春耕,我便帶士載回長安完婚,此番大將軍那裡不但有太後說,我也會親自去與大將軍說。”
“喏!”說道這個事,鄧艾神色有些慌亂,訥訥不言,劉毅和糜竺不禁開懷大笑起來,這一仗,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