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可真夠大的,敢用這麼極端陰損的手段,背後定然有所依仗。
以為這樣她就贏了嗎?
可笑,就算她無法留在這裡,燕卿卿也彆想有好果子吃。
“將軍。”夜舞順從地跟著禁軍走,卻在離開前指著燕卿卿道,“意外因我失態而起,我不敢推罪,但此事我也是受害者,那個將那蛇引到這裡來的人才是罪無可恕!將軍要帶我走,應也把此人帶走才是!”
禁軍統領掃了她一眼:“祈福要緊,不可喧鬨,一時片刻難以決斷,事後陛下自有聖裁,委屈夜小姐先跟我們走一趟。”
“我記得。”夜舞及時說,“我記得方才大家入席之後,隻有燕小姐的婢女離開過。”
無數雙眼睛移向燕卿卿,燕卿卿驚愕道:“夜小姐何出此言,我那婢女是……”
“吵鬨。”清河郡主看了夜舞半天笑話,十分滿意,此刻斜倚著道,“既有嫌疑就趕緊把人都帶走,已經打斷過一次祈福,還想再來一次嗎?”
禁軍統領再不遲疑,帶走夜舞的時候思索片刻,還是把燕卿卿和她的婢女也捎上了。
燕卿卿對上夜舞冰冷的目光,泫然欲泣地垂下頭,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
和燕卿卿一起來的燕國公嫡次女十分緊張姐姐,想攔著又沒有勇氣,隻能看著長姐被帶走。
亭苑內安靜下來,天上的祈福已經接近尾聲。
露凝望著禁軍離開的方向,有點羨慕。
她也想走。
她麵上不怕了,可心跳還很劇烈,撲通撲通的,腦子裡還總會浮現出蛇迎麵飛來的畫麵。
濕滑的冷血動物,不是她熟悉的花色,也不知道有沒有毒。
越想越可怕,要不是她及時抓住……
抓住!
手上滑膩和鮮血的感覺還很清晰,露凝滋生出一股嘔意,但她知道絕對不能表現出來,這是什麼地方什麼場合,她怕是嫌活得太長了才吐。
生生忍回吐意,為了轉移注意力,她仰頭去看空中祈福華光。
彆人抬頭確實隻能看到華光,但她這個位置被無數人爭搶自有道理。
比方此刻,她一抬頭就看見了登天樓二樓處,迎風而立,白衣飛舞的人。
那真的是人嗎?
如果世上真有仙人,一定就是那個模樣吧。
他很高,站在最前方時將後方的太子擋得嚴嚴實實。
他著一身重紗白衣,披著雪色的鬥篷,戴著兜帽,兜帽外露出霜色發絲。
浩蕩天風吹動他滿身的白,露凝隻能看到他稍稍展露的蒼白下巴。
他整個人如冰雪墜落,潔淨無瑕,引人心折,充滿了不可褻瀆的氣勢。
隻是這樣看著,露凝便開始腿軟,本能地想要跪拜。
她看過很多話本,也想象過能讓不信鬼神的聖上信服尊崇的國師大人該是何等模樣,但所有想象都難以匹敵他真正的模樣。
哪怕他甚至沒有露出全部麵容,也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形容出他俊美的神姿。
空中現出吉光彩霞,他結印的雙手緩緩落下,露凝的位置太巧妙,視力還不錯的她甚至能依稀判斷他的手指如何修長,如何清臒。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麼直勾勾看著太失禮了,後知後覺地開始心慌,將視線從周身杳靄流玉的國師大人身上收回,緊張地抓住了衣袖。
就在這時,每個人耳中都聽見了屬於大業國師的聲音。
他的聲音明明不大,卻很清晰,即便在場人數眾多,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也都能聽到這完全一致的音量。
他的音色極有質感,如他的人一樣帶著霜雪的氣息,聽不出半分溫和與凡情,恍若仙樂天音。
眾人聽見,都不自覺屏息凝神,包括露凝。
露凝憋紅了臉,更顯嘴角糕點碎屑明顯。
她自己半點不知,隻聽著國師的話。
“天罡大聖,破軍尊星,大業國運昌龍,今上身賦帝王紫氣,壽數綿延,有一統天下之命兆。”
此話一出,聖上哪裡還顧得上祈福被打斷的事。
他立刻從龍椅上站起,大笑著一連道了三個好。
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露凝隔老遠都能聽見,她也跟著高興。
父兄若知道他們用命守下來的大業有昌盛的未來,也一定會很高興吧。
這裡麵也有他們的功勞。
露凝唇角微揚,有些複雜地笑了笑。
突然,一道涼涼的氣息自唇畔拂過,有什麼東西從她嘴角落了下來。
她抬手去接,垂目一看……是糕點碎屑。
她趕緊擦了擦嘴,果然還有渣兒。
她竟帶著這麼久。
還和人說話。
還去看國師!
若沒剛才那陣風,她怕是要帶著到萬壽節結束了!
露凝懊惱地捂住臉,不願再笑。
登天樓上,問卦結束,姬嬰上前迎回國師。
微寒的罡風自國師指尖消失,姬嬰飛快瞥了一眼對方兜帽下的臉,隻看到一雙被白綢蒙住的眼睛。
哪怕隻是一瞬間,甚至有白綢阻隔,他也被刺得頭疼欲裂。
待國師離開他才好了一些。
姬嬰微微怔忪。
這就是仙人的力量嗎。
在如此浩瀚的力量麵前,皇權都顯得脆弱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琢磨了一下,其實這本應該也算是救贖文學?
救贖文學加火葬場文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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