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他一個不算多,再兩個也拿得住,不是白看的,攻略遊戲也不是白玩的!
“我先走,改日再聊。”
在風無涯耐不住要進來抓人之前,夜舞氣急敗壞地跑了出來。露凝跟了幾步,透過窗戶望著兩人一同離開的背影,夜舞跟在風無涯後麵,風無涯連頭都不回,非常肯定她不敢亂跑。
明明在屋裡跟她說的時候夜舞還很有士氣,真的到了風無涯麵前卻隻是捂著傷到的心口,老老實實跟著不敢大小聲。
露凝想起她說的那些話,神色有些怔忡。
當時沒能反駁,再想起來,好像確實也沒什麼可反駁的。
她說的也沒錯。
隻看露凝自己要如何選擇了。
奉君殿裡,解離塵通過戴在露凝脖子上的心頭血玉將夜舞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本隻是一個借口,讓露凝放鬆些許的存在,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宗主。”
一黑衣蒙麵男修跪在他身側,低聲喚了一句,拉回解離塵的神思。
他若有所思地掃了對方一眼,及地的黑衣衣袂緩緩擦著玉石地麵而過,在落針可聞的奉君殿內發出細微的響聲。
黑衣男修低下頭,脊背彎得更低一些。
“與此女同自凡界而來的,還有一人。”
解離塵:“怎麼。”
“那女子名叫燕卿卿,之所以向宗主提起她,是因為她似乎與帝璃的化身有所牽扯。”
解離塵腳步停住,慢慢回過頭來,嘴角似彎非彎:“是嗎。”
他咀嚼著那個萬分熟悉的名字:“……帝璃。”
“可要將此女帶回來?”
“不必了。”
解離塵望著殿外的方向:“會見麵的。”
黑衣男修複命離開,解離塵獨自走出奉君殿,不疾不徐地邁下無數高階,在巡邏弟子恭敬行禮之後,揮揮手道:“都退下。”
弟子們應是離開,他們剛一消失,解離塵便抬起手朝虛空一抓,壓抑的悶哼傳來,一道扭曲的白色身影被拽到他麵前,重重摔在地麵上,玉石地麵被砸出裂縫,冒起煙塵。
“膽子不小。”
解離塵放下手,腕間玄玉珠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聽在地上人耳中卻如鳴喪鐘。
“本君閉關日久,你們是都坐不住了。”
他往前一步,黑金長靴踩在那人背上,那人本要掙紮著起來,現下隻能繼續蜷縮著。
“聽到了多少,聽清楚了嗎。”解離塵淡淡,“要不要本君再親口為你複述一遍。”
那人身體劇烈顫抖,聲音都因過於恐懼而模糊不清:“宗主饒命,宗主恕罪,弟子也是受人脅迫……”
“是嗎。”解離塵收回腳,看了看靴底不存在的塵,微微偏頭捏了個訣清理乾淨,慢慢問,“受人脅迫,他們如何脅迫於你?”
那人見有求生的機會,立刻跪在地上道:“是玉州君!她逼弟子服下玉州秘藥,若弟子不按她說的做,就會全身潰爛,金丹碎裂而死!”
玉州君,玉璿璣。
“看你的模樣,藥效還沒發作過。”
“是……是還沒有。”
“所以你甚至還沒有受過折磨,就妥協背叛了本君,為他人所用。”
解離塵聲線冰冷,那人頓時醒悟自己怎麼說都是錯,有些絕了生念。
“求宗主給弟子一次機會,弟子還知道許多人也中了玉州君的計!”
“你覺得本君需要你來告訴嗎。”
解離塵手落在那人頭上,手指緩緩攏起,那弟子隻覺頭骨就要崩裂了。
他疼得開始吐血,遠比玉州君告知他們秘藥所帶來的痛苦更讓他難以忍受。
他還掙紮著想要活下去,解離塵看在眼中,手上力道更大了一些。
還是年輕。
換做那些老東西,絕不會再無謂求生,說那樣多。
因為他們很清楚,落在他手裡,哪怕說再多,最後的結果都不過是一個字,死。
看看他的魂火,被黑氣彌漫,已經沒多少乾淨的地方了。
這樣的人諸天宗還有多少,需要他來告知嗎?
不需要的。
解離塵一眼就能找到。
玉州君的計就更好猜了,她曾親自上陣想用在他身上,可惜铩羽而歸,現下也逃不出那點子手段。
手下頭骨開始碎裂,若非是修士,有金丹續命,體魄強大,此人早就斷氣了。
饒是如此,他也滿臉都是血,麵目猙獰,慘不忍睹。
解離塵一點手軟的意思都沒有,幾乎要將他的頭捏得破碎。
而就在此刻,他忽然手一鬆,朝西側望去。
那是通往鑄劍宮的方向,此刻正站著一個身穿鵝黃灑銀長裙,烏發披散,戴了一支蝴蝶金簪的年輕姑娘。
她雙手捧著一隻奄奄一息的小紙人,小紙人麵目不清楚,解離塵卻好似看得出它的“麵如死灰”,不禁收回了捏在那叛門弟子頭上的手。
來人正是露凝。
夜舞走後,露凝就發現解離塵留下的小紙人有些懨懨的沒精神,左思右想還是想把它送回來。
這一路來倒是遇見不少諸天弟子,他們雖好奇這唯一不著諸天弟子服卻行動自如的人是誰,但也沒有貿然上來打探。
她還算順利地來到奉君殿的範圍內,發現這裡的巡邏弟子都不見了。
她稍微猶豫了一下了,還是帶著好像快死了的小紙人進來了,萬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
臉上血肉模糊的年輕弟子頭被解離塵按著,渾身顫抖,喉間發出痛苦的悶吼,遠遠聽著都能感覺到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露凝情不自禁後退一步,綁在發辮上的鵝黃飄帶隨發絲拂動,中和了殘忍血腥的局麵。
解離塵黑金衣袍墜地,他看著露凝,覺得眼睛舒服了許多,一掃被黑色魂火汙染的厭煩。
他神色平靜極了,瞬身至露凝身邊,鎮定自若地牽住她的衣袖,慢慢道:“我在為門下弟子療傷,他被妖物傷到了頭,快不行了,可嚇到你了?”
叛門弟子:“……”
這種話您都能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