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氏:“……”
徐姐夫:“=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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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是瞞不下的,徐楊雖然在外麵鬼混,可也是定時回家的。偶爾在外麵過夜,哪怕臨時編個理由,也要告訴父母。現在這樣兒,怎麼辦呢?回婆家,徐楊固然要被說,可已經受了這般傷,估計會被放過,顏氏這弄了人去把丈夫揍了,也討不了好。她倒是有急智,急忙派人送信給楚氏:親媽,救命!
楚氏接到信的時候,家裡一個男丁沒有,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鬼混的鬼混。她沒有辦法,隻得帶著柴氏,婆媳兩個準備去徐家。還去什麼呀?徐家來人了!顏肅之這貨被他姐一罵,自己跑去徐家“自首”了。
清遠侯夫人一聽兒子被兒媳婦帶的人揍了,差點沒背過氣去——她可就這麼一個親生的兒子。哆哆嗦嗦地問:“我兒究竟如何?”
顏肅之一臉中二病人樣:“死不了,養好了傷,我送他十個美人兒,他照樣能提槍上馬,兒女成群……”
清遠侯夫人生啃了他的心都有了!當時就派人去了顏家送信兒:你們看著辦吧。自己親自去接徐楊,她到現在還不兒子在外麵又置了個外宅。要不是徐楊被打了,她能先揍這貨一頓。可現在,她隻有心疼的。
顏氏一看婆婆來了,一張臉兒原是氣白的,現在被嚇黃了。她已請了大夫來,正在給徐楊包紮,清遠侯夫人一看兒媳婦這個樣子,再一看外宅,歎了一口氣,冷冷地道:“你便是有不滿,在家裡說便是,何苦鬨到外頭,叫人看了笑話?”
顏氏先是傷了丈夫,後又跟弟弟翻臉,援兵沒到、婆婆先來,一時頭腦有些發懵。主要是她一直過得頗為幸福美滿,與丈夫也是互相敬愛,婆婆待她也寬容,又生了兒子,還懷著身子,突然告訴她,你老公外遇了。她是真受不了。要是在家裡睡個婢女也就罷了,這外頭弄了心頭好,這是防著她呢。
清遠侯夫人是真怕丟人,一輛車,連兒子帶兒媳婦,連同那地下那個被顏肅之踹得昏死過去的,一塊兒拉回了家。將到家,楚氏已經把顏孝之叫了回來,讓他陪著,親往清遠侯府上來。原本應該捆著顏肅之一塊兒來道歉的,可恨顏肅之大概上輩子是個打遊擊戰出身的,又跑得沒了影兒。
楚氏深覺顏肅之是來討債的,又覺得顏氏真不像是她教出來的,恨不得把顏氏領回家去回爐重造。可麵對清遠侯夫人,她還得笑臉相迎,那笑,也是淡淡的。
清遠侯夫人自己還有氣呢,她並非世家出身,也被人嘲笑過粗俗,可是一看楚氏這世家女教出來的兒女弄得她兒子開了瓢,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她也笑:“親家母何必跑這一趟來?我們兒女賤皮賤料的,打一打,無所謂呢。”
楚氏臉上依然掛著淡著:“要真無所謂,那便打罷,父母尊長在,子孫置私產,按律也是該打上一打的。我們兩姓旁人,自不好管府上的事情。”
清遠侯夫人呆住了……是,沒錯,就是這條律法,子孫置私產,被發現了,真認真算起來,官府是要捉來打板子的!楚氏這才斂容:“我原道女婿是個好孩子,才放心把女兒相嫁,怎料……親家要真鐵麵無私,押我女婿去公堂壞了名聲,且要給我一個說法兒!我的女兒可不能變作個藏私財的不孝子的娘子!”
清遠侯夫人傻眼了,她原是占理的,現在反被楚氏拿住了好大一個把柄。兒子養外婦,隻能說是風流罪過,特麼藏私財這可是……大大的名聲不好!男人風流一點,於名聲的損害並不很大,隻要彆鬨得跟趙忠似的就行。可這不重視家族、對父母隱瞞財產……這以後就隻好頂著個侯爵,想要實職就難了。哪怕楚氏不至於眼睜睜看著女婿有如此下場,卻也是個把柄。
清遠侯夫人隻盼旁人都比楚氏蠢,千萬不要想到這一節,不得不陪了好話,請楚氏再三保密。徐楊的心頭好這時候誰也顧不上她了,為了掩蓋事情,弄個失蹤也是應有之義。自些,清遠侯夫人看著兒媳婦就有些來氣,顏氏也隻能自己咽下苦水,寬慰自己:總歸有個兒子傍身。
徐楊吃了一回打,倒是老實了,也不出門兒,就在家裡養傷。清遠侯夫人將他罵了個半死:“你看上了,就納回來,非要出去偷嘴!”徐楊如今是一摸腦袋,連家裡的也不敢碰了,居然又跟老婆好上了。
隻可恨顏肅之這個神經病,他說到做到,花一個月時間,在唐儀的幫助之下,真個搜羅了十個美人兒,給他親親姐夫送了過去。人到之日,清遠侯家上下的臉色十分之精彩。
顏氏一個繃不住,哭著跑回娘家跟楚氏哭訴去了。她到的時候,楚氏正看著三個孫女兒一處認字。顏氏氣得眼睛都看不清楚了,顧不得嫂子弟妹都在,兜頭就一套哭,然後就是告狀。
顏神佑這才知道,她爹又辦了這麼一件蠢事。真是五雷轟頂!她原是不知道前事的,楚氏也將這事瞞得緊,除開當時的當事人,能壓的她都壓了,連薑氏,也是不知道的。此時薑氏與顏神佑母女兩個,真是百感交集。
一旁的趙氏聽著,也是百感交集,一是快意,二是受到了某種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