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神佑心說,這不雞對鴨講嗎?誰擔心沒師傅了啊?我已經過了“缺失父母愛就要變態”的階段了,好嗎?變態的是你老公啊。
但是這話不能說出來,隻得悶悶地道:“嗯。不過我想學點旁的。”
薑氏巴不得她轉移注意力,忙問:“你想學什麼?”
“我想學騎馬!”逃命的技能必須學一點!顏神佑決定了,從現在開始,狠攢逃命技能點,爭取在未來亂世裡活下去。嗬嗬,誰說不會亂,她糊誰一臉麻辣小龍蝦。
薑氏:“……也行,現在天寒,開了春的吧。”給她找點事做也不錯。
“行,那可說好了。我還要學擊劍。”
薑氏笑道:“那是男兒郎學的,罷罷罷,你想學便學罷。”反正耽誤不了正經功課。
顏神佑以憂國憂民的姿態(大霧),跟親媽討價還價,得到了許多優惠條件,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蹦蹦跳跳地跑到庭院裡:“阿蘭,我們玩罷~”
薑氏看到她又活蹦亂跳了,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楚豐要回來了,楚氏娘家人重又抖了起來,整個驃騎府的嫡係都歡樂開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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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顏神佑還是有一點預言細胞的,在她跟薑氏的對話之後沒幾天,朝廷上就發生了一件跟三房的關係的事情。
有禦史了一本,參的是顏啟這貨,他把亡妾的親屬接到府裡來,還要從大門進。長史等不讓進,從側門兒裡進了。然後就長住了!這是不對的!顏啟辦事太欠腦子了!
原本禦史也是不敢參顏啟的,冊立皇太子是他的首倡,把皇帝的好感度刷到了新高。可誰叫皇帝又叫楚豐回來了呢?大家肚裡一權衡,覺得楚豐更得皇帝重視。就上本參了顏啟。
奏本一上,朝廷裡還不如何,顏家已有些人坐不住了。
尼瑪吳家人頭落地了啊!怎麼又被翻出這件事情來了呢?!薑氏還更擔心,深怕由此事再引出什麼卜卦之事來。
由於年紀還小,更是由於身份的關係,是沒人會拿“咱家殺了好多人,現在可能要漏餡兒,腫麼破”這樣的議題來跟顏神佑討論的。所以顏神佑一直很鬱悶,心裡疑惑重重。終於,她有些憋不住了,悄悄地喚來阿蘭:“你知道……家裡出了什麼事兒麼?”
阿蘭長她數歲,倒是風聞了一點兒,隻是阿蘭也在半懂不懂之間,又得了阿圓的囑咐,如何會說?阿蘭想了一想:“許是朝廷上有什麼動靜,才有不同吧?”
這說了跟沒說一個樣兒。
顏神佑依舊不死心,薑氏等人又不跟她說。偏偏顏神佑心理年齡這會兒比這一對爹媽都大,自然不肯乖乖就範。阿蘭這裡問不到,她問阿梅去。不想阿梅的說法竟與阿蘭一樣。再問阿菊、阿竹,還是這般說。大概不是被叮囑過了,就是真的不知道。
顏神佑懷著這樣的猜測,找上了阿圓。說來阿圓與她相處的時候是頗長的,待她真比親生的還親。阿圓還有一大特點:愛嘮叨。真是個絕佳的套話對象。
不料阿圓的嘴巴比她想象中的嚴,無論顏神佑怎麼問:“家裡是不是有事啊?”
阿圓都回以:“家裡大人有事,小娘子不要打攪。”又或者是“該告訴小娘子的,娘子自會說。”真是完全不像她的風格!
顏神佑就=囗=了,真是小看了大家啊!
既然薑氏的侍女們守口如瓶了,顏神佑就把主意打到自己侍女的頭上來了。慢慢磨,總能磨到真相吧?可問題是……她跟阿蘭她們相處的時間其實並沒有太多有木有?也就最近才多了一點,以前都是她學習學習學習,然後休息。她學習的時候,阿蘭她們跟著阿圓學習照顧她,等她休息了,也沒人打擾她。
臨時讓人家去違背主母的命令,腫麼可能?
顏神佑陷入了自我唾棄中,真是圖樣圖森破。原來……根本沒有開“虎軀一震,照誰誰臣服”的BuFF啊。忠仆,真不是那麼容易收服的呢。如果隻是要個照顧衣食住行,跑腿打雜,乃至於為主殉葬的仆人,倒是挺簡單的。純樸的人還是不少的,大環境下主仆之彆還是很能約束人的。
但是,如果想要個在眼前這個狀態下給她出力的人,顏神佑覺得,她還有得磨呢。哪怕是仆人侍女,也得花些心思與人家溝通交流一二。這真心,從來都是用真心換來的。再不濟,也得證明給阿蘭她們看:跟我走,有肉吃。對吧?
可顏神佑目前隻有六歲多一點,略難。她連自己的私房錢……都不知道在哪裡,薑氏還沒開始教她理財呢。
她隻有慢慢地磨著,慢慢地與阿蘭她們相處。情份二字,靠的還真是日積月累。隻是眼下,她是插不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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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顏家的事情,原本也沒有人會指望一個六歲的小姑娘來解決。
楚氏處理得相當地乾脆利落,因顏孝之去迎楚豐了,她便命人去尋長史,代顏啟擬稿自辯。中心思想由她口述,先將吳家貶得一文不值,再以顏啟的口吻說,吳家已經被他趕走了,“臣雖愚,亦知禮,斷不為此失禮之事。”
還真是“有種你來抄我家啊”的節奏呢。
奏本是以顏啟的名義遞上去的,本來這件事情對他的精神打擊就十分巨大。答應了愛妾要好好照顧她娘家人的,結果不知怎麼的就派親衛把吳家人全剁了。現在又要在死人頭上踩兩腳,顏啟滿肚子的苦水倒不出來,想怨楚氏呢,殺人的命令還是他自己下的。
“自辯”完了之後顏啟就推說病了,告假養病。皇帝一看這樣,不得不派了禦醫,又賜藥,許其靜養。
顏孝之不在家,顏肅之弟兄三個不得不在榻前侍奉湯藥。顏啟原本看到顏平之還能開心一點,然而不幸的是……趙忠的爹死了,作為人家孫女婿,顏平之得去吊孝。這又帶來了另外一個問題:趙氏她也得回娘家去。
所以,趙氏這就算解禁了?
這事兒楚氏卻是十分有主意的,她將趙氏與顏平之夫婦喚到跟前,上下一看。想了一下,還歎了一口氣:“罷了,都去吧。把孩子們也帶上,不可失了禮數。腰挺起了,你們現在,還是顏家的人,不要失了臉麵。”
顏平之心裡恨她恨得什麼似的,還得唯唯稱是。趙氏這些日子困在屋裡,很挨了顏平之不少的埋怨,看得出憔悴了許多,這般模樣去參加喪禮,還真是十分應景。
當下夫婦二人攜著四個孩子,一路坐車往趙府裡去。趙氏抱著兒子,一下車就哭上了,一路自門口哭到靈堂,幾乎要哭得昏死過去。家裡她生母接了她,將她帶到房裡安置,趙氏這時卻將兒子放好,一抹臉,恢複了平靜的表情。
她生母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趙氏眼睛裡滿是憤恨:“阿姨,我仿佛記著咱家裡有過算卦的事兒。你當時說過,想出什麼卦就出什麼卦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阿彌陀佛,趙氏從來就不傻。開始被坑了,純屬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自己又確實有把柄。如今這幾個月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反而激起了她的鬥誌,也喚醒了她的智商。
這種算卦的事兒,許多內宅裡都會有些個陰私。趙氏如今隻恨自己當初反應太慢,沒有及時記起這一節。
作者有話要說:顏小朋友還是太嫩呢。
看到有親說皇帝過得挺慘啥的,用不起金子還要用山寨貨。這裡給大家一個更慘的例子,友情提示,請保護好三觀。
《晉書·謝安傳》附《謝混傳》元帝始鎮建業,公私窘罄,每得一豘,以為珍饈。項上一臠尤美,輒以薦帝,群下未敢先嘗,於時呼為“禁臠”。
反正就是東晉南渡,大家都窮得吃不上飯(實指),有豬肉吃就覺得不錯。(當時豬並不是最好的東西,牛羊肉才是,吃不上牛羊肉才吃豬肉)然後搞來一頭豬,把豬頸肉給皇帝先吃,彆人都吃不上。豬頸肉就是禁臠了……
親,看到原始意思之後,還能直視《暴君的禁臠》(本人杜撰文名,如有雷同,純屬巧合)這樣的文名嗎?蛤蛤蛤蛤~~~~~這一定是一番美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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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風寒流同學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