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五個人!瞞著日向現他本人,偷偷開小會了!!!
日向現在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心情簡直就跟做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了起來,在第一時間他的確是覺得高興了,甚至是覺得有些欣慰,因為他每次被拉進小團體裡的時候,都會有想要轉身就跑的衝動,一直以來讓這五個人放棄把他夾在中間都是他的一個追求來著。
但是吧,之後就是失落跟無措了,忽然不帶他一起肯定是有原因的,同時也表明了,這個小團體其實沒有了日向現真的沒有太多的影響,人家照樣可以一起玩的開心。
他控製住了自己沒有露出不對勁的表情,隻是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這才晃了晃腦袋,“應該是,關於外守一的事情之類的吧。”
降穀零點頭,“我也覺得是關於外守一的事情,如果是之前的搶劫案的話,我們五個都是要被喊過去的吧。”
日向現被這麼一提醒,恍然想起他們幾個似乎在金曜日的時候還經曆了一場彆開生麵的搶劫案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回憶起來,總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了,甚至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總之,有鬼塚教官在的話,就算是了解外守一的事情,諸伏應該不會被多刁難。”伊達航抬手摸了摸下巴,他作為之前的教官問話的在場當事人,“況且這次諸伏是苦主,鬼塚教官肯定會幫忙的。”
日向現點頭,覺得伊達航說的沒什麼大問題,特彆是加上現在有日向家介入,明顯是站在諸伏兄弟這邊,想來一些尖銳的問題也不太會被擺上桌子。
青年這麼想著,嘴上卻隻是附和,“鬼塚教官人很好。”
鬆田陣平撇了撇嘴,他看了看在場的其他的人,這才上前一步,攬住了日向現的肩膀,他倆一般高,做出這樣的動作自然地很,甚至這人還用力往下壓了壓,“我們當然知道鬼佬人還不錯啦~”他眯起一隻眼睛,“不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日向現一愣。
“你這個家夥。”鬆田陣平手下越發生氣,卻意外的發現好像自己手並不能把人的肩膀壓下去絲毫,於是他眼睛一轉,飛速的轉移了陣地,靈巧的手呼啦一下直接把青年的頭發給揉亂了,“上午上課的時候都快睡著了吧,鬼佬看你的眼光都快搓出火星子來了。”
日向現更愣了。
鬆田陣平沒忍住嘟囔,“怎麼好像還沒醒?不應該啊?”
萩原研二眉眼之間都帶著笑,他也湊到了日向現的麵前,那張放大的臉直接出現在了青年的視網膜中,“我看看啊?好像還有些迷糊,不過比上午好一點了,萩原醫生宣布可以繼續上課了。”
日向現:無證行醫,舉報可以抓起來了。
他將剛剛湧上心頭的諸多情緒全部吞進肚子裡,隨後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剛剛頭發就被鬆田陣平揉亂了,他現在的動作反而算的上在梳理了,“那,那我們現在就去教室?”
他不太自作多情的覺得幾位同期會開小會的原因是發現了他上午的精神不濟,所以才會在中午的時候小團建不帶他,而且在明明可以在教室第一時間等到諸伏景光,拿到第一手情報的,但是卻選擇繼續在宿舍裡,然後等到快要上課的時候才來喊他一起去上課。
隻要是稍微一想,他就會覺得之前的那諸多情緒的出現就是對同期們的一種十分的不尊重!
“當然了,就等你了。”伊達航也好像發現了一點樂趣,拍了下日向現的肩膀,隨後眉頭皺了皺,有些驚訝的收回手掌看了看,“日向你練的不錯啊!”
這一下子拍下去,反而是自己的手被震麻了,以往他多數是拍拍其他人的肩膀什麼的,對於日向現有關照,但是伸手去做特彆親密的舉動也是沒有的。
伊達航想起來在第一次逮捕術對練的時候,日向現根本就沒有讓他直接碰到過來著。
青年再次胡亂的點了點頭。
“那之前說的對練的事情,你也不要再逃了啊!”伊達航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抬起手,這次用上了比之前一次更大一點的力氣,正準備拍下去,手下卻落了空。
日向現繼續點頭,隻是腦袋點到一半他忽然反應過來,他身體微微偏移,硬生生的止住了視線的上下顛簸,順便躲過去了伊達航的再次拍肩攻擊,“再,再說。”
顯然這樣的回答並沒有得到其他人的讚同,如果不是上課時間真的快要到了,而且大家也想向諸伏景光確認現在的狀況,估計都挺犟的幾個人能在這裡磨到青年同意從今天晚上就開始對練。
所以說,他隻要能夠自保就可以了啊,到底誰會那麼不長眼主動往他身上撞啊?如果是物理意義上的話,那人就可以直接躺了啊!
等到他們一行人來到教室的時候,下午的兩節課都是理論課,教室裡已經有了許多的同期,大家在教官沒有到場的情況下,也會跟一般學校的學生一樣,互相聊天,說點什麼有的沒的的事情。
大家都對這樣的氛圍習以為常。
諸伏景光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青年整個伏在課桌上,臉也是朝下埋在臂膀之中,周圍輕聲的吵嚷聲似乎沒有對他造成一點點的影響。
當然也沒有同學會主動在這個時候去拍諸伏景光,雖然快要上課了,但是教官到底還沒來,同學睡覺主動去拍醒什麼的,其他人跟諸伏景光還沒有到有這樣的交情的地步。
所以這種事情當然是由交情足夠的人去做了,降穀零作為所有人裡跟諸伏景光的關係最好的,當仁不讓的被鬆田陣平給推了出去。
卷毛青年推完人之後則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看看天花板,就差用口哨吹一段小曲了。
降穀零回頭瞪了這人一眼,但是還是繼續往前走了,金發青年走到了幼馴染的課桌邊停下,然後伸出手指扣了扣桌麵,他的想法裡,如果hiro睡著了的話,他最起碼得重複兩次這樣的動作來著。
誰知道在他扣下的第一個音節落下後,諸伏景光就側過了頭,以至於降穀零來不及收回手,第二個手指扣下的音節也落了下來。
側過頭依舊伏在自己手臂上的青年眼睛微微上抬,平時總是泛著溫和笑意的藍色貓眼此刻眼白的部分有不自然的紅,眼角似乎也有還沒有遮掩過去的一點痕跡,連同鼻頭都似乎有些紅的樣子。
降穀零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家幼馴染這個樣子了。
“hiro?”金發青年下意識地想要問什麼,但是立馬又反應過來這裡是教室,於是生生的咽下了接下來的話,隻是有些擔憂地看著諸伏景光。
萩原研二也湊了過來,他看到諸伏景光的樣子也是笑意一頓,而諸伏景光則是將腦袋重新轉了回去,隻是這次兩邊轉了轉,就坐直了身體。
鬆田陣平皺眉。
萩原研二立刻笑出聲來,“諸伏你也沒睡醒,眼睛都睡紅了!”
鬆田陣平把話吞回肚子裡。
短發青年抿了抿嘴角,好像是想要跟著笑一笑,但是牽動嘴角的弧度怎麼看都是怪異的。
還是伊達航伸出手,雖然說最後還是拍了一下諸伏景光的肩膀,但是中途的停頓還是挺明顯的,“諸伏,整理一下吧,馬上要上課了。”
諸伏景光嘴唇動了動,這會兒卻是搖頭,他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十分微妙的語氣開口了,“外守一認罪了。”
麵對著同期們紛紛瞪大眼睛的臉,他心裡有些放鬆卻又好像沒那麼放鬆,於是他隻得眨了下酸澀的眼睛,繼續低聲開口。
“教官的意思是,雖然昨天開始就開始了調查,但是因為外守一本人一直都是瘋癲的狀態,還沒能找到讓他可以安靜到可以維持到一段審訊的程度,所以並沒有人跟他說起那件案子。”
“但是他瘋了之後就承認了。”
“警方可以正式介入調查他跟那件案子的關聯了。”
青年說著話,他的聲音比較低,隻有靠近他的這幾個人才能聽得清楚,但是此刻他的眼睛卻又從幾位同期身上轉開,而是看向了窗戶的方向,他的座位並不是靠著窗戶的,從這裡看出去也就是能看到遠處的一點風景。
房屋,樹木,跟天空。
日向現嘴角緩緩勾起一點。
看起來,會向無辜之人舉刀相向的惡徒,心裡承受能力也並沒有多好,這樣的人心裡也是存在這愧疚跟恐懼的啊。
然後他的嘴角猛地僵住,他對上了鬆田陣平充滿了探究的雙眼。
日向現:……
他控製著嘴角向下,十分困難的抿了下嘴唇順勢咽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