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是親眼看著那邊的警察學校的牆頭上忽然冒出了一個人,看著對方穿著一身代表著警校生的製服翻過了三米高的圍牆,穿過馬路來到他車上的。
“日向先生。”日向現沒有開口,羽賀響輔最終先開口打破了車內的安靜氣氛,“您……”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您在警察學校裡?”
日向現伸手拉了一下自己製服的領口,“去年年末的時候考上警校了,不過十月份的時候就能畢業了。”
羽賀響輔沉默了一下,“您是準備去當警察?”
日向現沒有立刻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如果想要複仇的話,用那把小提琴來付就可以了。”
青年再次沉默了一下,隨後身下白色的車也在路邊緩慢地停靠下來,羽賀響輔廂車子熄火,車內燈開的是常亮,所以現在也沒有暗下去。
他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抱歉。”
日向現因為車子的停下而略微放鬆,他轉頭看了看羽賀響輔,“介意我開窗嗎?”在得到了對方的同意之後,他才將車窗搖了下去。
“我之前說的都是認真的。”他看了看外麵的景色,昏黃的路燈下,路邊的花壇裡有些小飛蟲,看上去竟然有點不靠近就覺得還不錯的漂亮,“如果隻是交換或者回報,小提琴就可以。”
“可是您也是想讓我成為您手下的人的吧。”羽賀響輔在麵對這個年紀比他小的青年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會用上敬語。
最初是因為他能夠直接到他的休息室,對他背後的勢力的忌憚,現在又是因為對方解開了隱瞞了他二十年的關於父母死亡的真相之謎。
“你最開始的時候也拒絕了不是嗎?”倒是日向現現在換成了對平輩的日常稱呼,他笑了笑,“不要有心理壓力。”
“並不是這樣的。”羽賀響輔捏緊了拳頭,他的眼底有些酸澀。
日向現看著他。
“一把琴。”青年的眼睛有些發紅,但是聲音還是冷靜的,冷靜的不像是在說著自己的內心想法,“我不能理解,雖然很昂貴,音色很美,但是隻是一把琴,因為一把琴,我的父親的性命,連帶上我母親的那一份,難道就那麼不值嗎?他們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
“三嬸說,那是因為大伯太愛那把琴了,而當時的他們也被那把琴吸引,才會鬼迷心竅地在被承諾以後可以輪流拉那把琴之後做下那樣的錯事。”
“三嬸摔下樓梯的時候,我還是伸出了手,我暫時做不到像是他們那樣的程度。”
“我想要在您的手下,並不是單純的想要報恩,我隻是覺得自己好像無處可去了。”
青年的話斷斷續續的,顯然沒有怎麼在另外的人麵前表明過自己的內心的想法,支離破碎的語言勉強能夠拚湊出一點邏輯。
他有些迷茫,不知道怎樣麵對,又被加上了最好不要用殺人解決辦法的鎖,隻能跟下雨天迷路的小狗一樣,濕噠噠的,又找不到方向,下意識地就會想要去找一個可以暫時躲避風雨的地方。
日向現是他最近能夠想到的一個人。
有背景,有財力,還是最先向他披露真相,也想要招攬他的人,還對他有明顯的善意。
日向現聞言綠色的眸子閃了閃,不過也沒有晾著人。
“那好。”他頓了頓,“之後我會找律師來擬定相關的合約。”
“我這裡隻需要你做到一條保密就足夠,至於其他的,比如你不想繼續在我這裡做了,也按照正常的公司的離職流程,這些我也會讓律師寫進合同裡麵,但是需要附加一條,你離開之前得帶出一個跟你能力差不多的接班人。”
日向現摸著下巴,“就算是你現在入職,然後立刻培養出一個接班人也是可以的。”
羽賀響輔剛剛還有些悲傷的情緒頓時一個卡住,他好像隱約摸到了一點這位的門道了。
這人招攬他,說不定還真的就是單純的被人介紹了一下,不行也不會強求,他隻是需要一個能力不錯的協助管理人才,並不是一定要某某人。
也就是意識到了一點,羽賀響輔的心情忽然又好像稍微好了一點了。
至於對方到底是不是‘織田信長’,總之之後簽合同的時候估計就能見分曉了,不過估計也差不多,連20年前的被藏得那麼深的事情都能知曉,還能說出一點細節,權勢也不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