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人才能用這樣平常的態度說出跳遠跳過去四五米是正常事情的啊?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就沒意思了。
鬆田陣平頓了下。
他一停頓, 日向現就繼續說起了外麵的情況,“我在手機收到信號的第一時間就給羽賀去了電話,庫拉索就立刻上來找我了。”
庫拉索點頭接過自家boss的話, 她對待成年人的態度算不上多冷, 但是比起在小孩子們麵前會表現出來的溫柔還是要冷淡許多的, “我們已經報警了,而且也聯係了白馬警視總監那邊, 現在申請到的直升機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到了。”
“所以這段時間如果擔心有什麼危險的話, 最好我們就不要分散開。”日向現說著摸了摸下巴,目光掃過全場, “應該隻有一到兩個小時, 應該沒有人連這點時間都等不起吧?”
千間降代輕輕咳了一聲, “那如果是去洗手間的話……”
“隻是單純的去洗手間當然沒問題。”綠眸青年的態度急轉直下,“但是如果是借著去洗手間的時間跑去了某個地方銷毀了內外的監控錄像的話, 就不是很好了。”
千間降代眉心一跳,大上祝善神色也有些慌亂了起來。
雖然毒是千間降代的手筆,但是他對於監視和炸車炸橋的事情還是了解的,甚至這樣的布局也有他的手筆在。
“喂!”男人語氣再次強硬了起來, “從剛剛開始就在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就算你真的是日向財團的掌權人, 很多事情根本就無法解釋清楚的吧, 而且說不定就有什麼了不得的大寶藏……”
他知道這麼說會得罪人,但是現在的他彆無選擇。
日向現嘴唇動了動,忽然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看過去。
隻見在黃昏彆館二樓的一根伸出來的欄杆上,此刻正亭亭地站著一個雪白色的身影,對方的披風被扯著遮住了半邊臉, 讓人看不真切表情。
“我說!”那人的聲音傳過來,“說到底你其實是在心虛吧~”
白馬探轉過身來,一雙眸子中戰意刹那被激起,“怪盜基德。”
是的,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擺出了十分帥氣的姿勢的人就是怪盜基德。
茂木遙史伸手彈了一下帽簷,“又出現了,也算是不虛此行。”
日向現:“……”這個孩子還沒走呢,怎麼回事啊,剛剛不是讓他搞完事情亮個相之後就走了嗎?
這個時候如果黑羽快鬥能夠讀心,可就要冤枉死了,他是剛剛不想搞事亮相嗎?他的確是沒有什麼真情實感地幫那個鬥篷怪家夥做事的心思,但是也不至於一點點都不做,不然那個怪家夥之後找他麻煩怎麼辦。
但是剛剛那個情況,他操控著滑翔翼回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群人離地老遠,然後那個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卷毛警察告訴其他人車底被裝了炸彈,他現在手裡工具不足,不能拆車。
那那個情況下,誰要出去誰就是傻子啊,他萬一在那裡把大家給迷暈了,回頭那個炸彈直接炸了,那算誰的啊!
他怪盜基德一生算不上行善積德,但是總歸不想在身上背上人命,所以很理智的選擇了不出現。
現在這個所有人都在的時間段才是最好的,畢竟再不出場,這群人估計要自己跑了。
黑羽快鬥:“我本來是想來看看到底誰冒用了怪盜的身份,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出好戲。”年輕的怪盜先生在心裡掐著時間,把接下來的預備道具都想了一遍。
“怪盜先生的意思,果然邀請我們到這裡來的不是你。”毛利蘭在知道了毛利小五郎目前已經被送往醫院,大概沒有大礙之後,提著的心已經放下了一半,現在聽到了怪盜基德的話,也有了一點好奇。
在空蕩蕩的場地說話是可以傳的很遠的。
怪盜居高臨下地再次拉了帽簷,“此間的主人——大上祝善先生,您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大上祝善一愣,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雪白的身影會在這個時候叫破他的身份,他將目光朝著眾人的臉上一掃,果不其然看到了剛剛還是同伴們的偵探們探究的眼神。
白馬探的目光跟大家一樣,從怪盜基德的臉上移動到了大上祝善的臉上,雖然他是有心想要抓到怪盜基德的諸位偵探中的一個,但是白馬家的少爺當然分得清主次。
怪盜基德現在站在高處,他們手裡沒有可以掣肘對方的東西,但是大上祝善就站在幾步之遠的地方,這人還是讓他們所有人差點去泡三途川的嫌疑人。
日向現又抬頭看了一眼怪盜基德,決定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可以帶著自家人去爬小孩的窗戶。
爬窗戶之類的他老在行了。
而且考慮到這個小孩在觀眾家人們之中的人氣,想來也是要幫一把的。
大上祝善再次後退了一步,“你們彆聽他亂說,他可是怪盜!”
“這位怪盜的信譽可比您要好多了。”白馬探伸出手撥了一下額前的頭發,“畢竟他每次可都是會準時準點地按照邀請函上的時間跟地點出現的。”
黑羽快鬥嘴角不禁一勾,抬起手緩緩地行了一個紳士禮,“多謝誇獎。”
大上祝善差點沒繃住,“真正可疑的人你們不去懷疑,竟然懷疑我,這個彆館的主人可是早就已經在了的,我是下午才到的,這你們應該知道才對!”
日向現疑惑,“誰說這間彆墅的主人早就到了?”
大上祝善轉頭去看石原亞紀,“你來的時候應該確認過吧?我們這裡的人,千間女士的車在半路壞掉了,不是有一輛不是我們大家的車的車嗎?”他頓了頓,“總不能17歲的高中生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吧?”
這就是在說白馬探了。
白馬探搖頭,“我是乘出租車過來的。”
槍田鬱美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所以現在是開始抓嫌疑人的戲碼了麼?”
“邀請大家一起過來的嫌疑人,給大家的杯子上下毒的嫌疑人,把大家打暈的嫌疑人,還有炸掉大家的車的嫌疑人。”茂木遙史要不是不想現在就暴斃,高低得抽一盒子煙。
“那那邊的怪盜小子有什麼想法嗎?”鬆田陣平覺得這串嫌疑人,他能推測出三個,開口卻是出其不意。
黑羽快鬥姿勢不變,不過倒是真的覺得好玩了起來,“我嗎?”
“這裡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的怪盜嗎?”鬆田陣平無語,“我不信你過來之前沒做過調查。”
果然黑羽快鬥就這樣發出了一串笑聲,“的確是做過調查的哦~”
像是他這樣每次的行動都能成功的怪盜,在行動之前肯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其中就包括了踩點。
不過這裡的路真的很難走,也很容易留下痕跡,他之前過來的時候這裡已經裝滿了攝像頭了,這次的調查是真的不是很容易。
但是對於此間現在的主人還是知道的。
怪盜垂下目光,單片眼鏡在黑暗裡閃過一道白光,“我的答案已經給出了,破案其實不在我的領域內呢~”他說著話又抬起頭看了看天,似乎是感慨一樣長舒了一口氣。
“你這個家夥!”大上祝善不用動腦子就聽出來怪盜是在點他,當即惱羞成怒,“不要在這裡大放厥詞了。”
“好了,適可而止。”日向現被這一聲聲喊的腦袋疼,皺著眉開口,他的身上頓時泄出了一絲十分強烈的壓迫感。
有的人會說氣勢之類的東西虛無縹緲,好像隻能存在於某些幻想作品中,但是其實不是的。
就像是現在的日向現,黑發綠眸的青年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姿態也不是之前的輕鬆隨意,就隻是站在那裡就跟幾秒鐘之前的人像是不同的兩個人,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幾乎撲麵而來。
日向現眯起眼睛,“這裡本來就沒有怪盜什麼事。”他先給這裡的事情定了性,“之後的事情交給警察來處理就好了,安安靜靜的等著就可以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成年人被另一個小了他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教訓,麵子上肯定是過不去的,大上祝善盯著壓力咬牙,“就算你……”
日向現打斷他,他仗自己的勢欺人玩的也挺溜的,“我很有錢。”
“不僅僅有錢,我還很閒。”青年像是在說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有的是時間來找你的麻煩,更不用說與其現在跟我們狡辯,不如想想看這裡燒著的車,你和你的同夥能不能賠得起。”
安室透擰起眉,“同夥?”
“我說的沒錯吧,千間降代女士。”日向現側頭,耳邊的一縷頭發落下,“你們原來是準備殺了來這裡的所有偵探……不對,應該是來這裡的所有人的吧?”
千間降代抿了抿嘴唇,看上去倒是不怎麼驚慌,在這個青年說出了刪除監控的時候她就知道大勢已去。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包,“您應該去當偵探的。”
日向現挑眉,“正在跟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學習中。”
千間降代也朝著旁邊走了兩步,距離其他人稍微遠了一點。
茂木遙史疑惑,“但是我有看到千間大姐也是碰過茶杯的把手的。”他頓了頓,補充,“當然大上祝善也是。”
“我說所有人啊。”日向現無奈,“所有人,她也是其中一員啊。”
這下不僅僅是其他人,連作為同夥的大上祝善都驚訝了,他剛剛還想著是不是老太婆想要獨吞寶藏什麼的,結果這位高齡老太太瘋起來是連她自己都要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