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生和裴家人一起吃了晚飯, 跟著裴易寧叫了一圈人。
在末世沒有民政局的情況下,兩人這就算是成親了,晚上葉生跟著裴易寧睡,也沒有人提出異議。
“裴, 我跟你說個事。”
裴易寧的房間裡, 葉生坐在床邊,看著剛出浴室, 正在擦頭發的裴易寧。
後者隻穿了一件浴袍, 濡濕的發間沁出水滴,還來不及被毛巾吸收,就從上滴落,沒入胸前的浴袍內,那裡正有腹肌若隱若現。
葉生看得眼睛不眨, 招手道, “你過來, 我幫你擦。”
裴易寧依言走過去, 坐到他旁邊,把毛巾遞給他,還貼心地彎腰低頭。
葉生幫他擦著, 輕聲抱怨,“要是有電吹風就好了。”
裴易寧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我更喜歡毛巾。”
“對了,你說要和我說個事,是什麼?”
葉生, “哦對,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過的前世吧?還有係統,他跟我說,我能回去了,你呢,你什麼時候走?”
裴易寧眼裡的笑意淡了下來,轉而擰眉,“但是直到現在,我的記憶都沒恢複。”
他心裡更隱秘的擔憂是,對方是不是找錯了人。
他腦子裡的記憶,從小到大,都清楚地很,唯獨對對方說的,一點頭緒都沒有,之前隱隱出現過的畫麵,又好像是他給自己下的暗示,為了能夠心安理得擁有眼前的這個人。
對於裴易寧說的問題,葉生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解決辦法,他轉而問係統:[係統,你能聯係到他的係統嗎?]
係統:[可以吧?我試試。]
係統與係統之間是可以聯係的,更何況他們之前就因為厲嘉琪而有過短暫的通話。
很快,兩隻係統就對上話了。
不消片刻,係統就與葉生說,[他們是跟著我們的,所以要現在走嗎?]
葉生:[等我跟你說,我再問問裴。]
而那邊,裴易寧的係統也聯係上了他。
恢複記憶後,裴易寧看了一眼葉生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現在回去。
以前的習慣性動作也因為記憶而恢複,他摸摸葉生的腦袋,問他,“想快點回去?”
葉生聽裴易寧的語氣動作,就知道他的記憶已經恢複了。
之前他雖然知道裴易寧就是裴,但總覺得兩人還是有很多習慣不一樣,性格也有些出入,這讓他總覺得兩人之間有著一層淺淡的隔膜。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裴,才是真正的裴。
隻有他,才會對他這般寵溺而溫柔,會連大聲說話都怕嚇著他,會輕撫他的發頂,再輕聲與他說話。
葉生說不出此時此刻是何種心情,簡直是酸甜苦辣,什麼都有。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裴亦寧輕歎一聲,抬手用拇指輕輕揩去葉生臉上,不由自主掉落下來的眼淚,“這麼久了,還是個小哭包。”
“才沒有。”葉生拂開裴亦寧的手,直接將臉埋進對方的胸膛,將眼淚都蹭地一乾二淨,甕聲甕氣地說,“我已經好久沒有哭了,都怪你。”
一碰著裴亦寧,連葉生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又開始變得任性而嬌氣,需得人捧著哄著。
而裴亦寧,自然是哄著他的,“好好好,都怪我。”
他說著,將人摟的更緊了些,“乖,彆動,讓我好好抱抱。”
切實的觸感,讓兩人都滿足歎息,不忍心打破這一刻的靜謐安寧。
就這麼過了不知多久,久到葉生迷迷糊糊差點要睡過去,他才與裴亦寧說,“裴,我們回去吧。”
後者問他,“不想在這裡多待會嗎?回去就沒有這麼舒坦的日子過了。”
在他們原本的世界中,三國鼎立,除了南樓國之外,其他兩國分彆是西塘國與中罕國,其中西塘國國君有勇無謀,出了名的暴力殘虐,西塘國就是他的一言之堂,稍有不悅,一品大臣也是說殺就殺,說誅九族就誅九族。
而中罕國的國君卻是與之相反,十分地優柔寡斷,國內更有奸佞玩弄權柄,意圖攝國。
兩國國君,這個嫌棄那個懦夫,那個嫌棄這個莽夫,兩人互相看不慣,邊境也偶有交鋒。本來也隻是小摩擦,但偏偏西塘國國君一個衝動,直接虐殺了中罕國的來使,還將其煮了送回中罕國。
這便直接惹怒了中罕國。
本來的小摩擦也變成了即將開戰。
要說也不是沒有人想到他們這邊鷸蚌相爭,到時南樓國漁翁得利,將他們兩國一網打儘了怎麼辦?
於是兩國又開始了遙遠對話。
一個說:你給我們道歉,我們就既往不咎,原諒你的無知和莽撞。
一個說:孤堂堂一國之君,還不能殺個人了?那人當眾給孤沒臉,死了活該,孤還心慈沒有誅他九族,應該是你們給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