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反而火氣都大了起來。
兩邊的謀臣都不約而同地建議:既然這戰爭不可避免,那就把南樓國也拉下水吧,把他成為盟友,這樣既保證了勝利,又能確保到時不被南樓國撿漏。
更何況若是勝利了,那南樓國也能獲得對方國家的一半領土,這樣的美事,南樓國還能拒絕?
於是,這兩邊就都選了最貌美的公主,跑來和親了,還正正巧地給撞上了。
他們此時回去,要麵對的,就是其他兩國的來使,以及兩國的和親公主,還要防止有人在其間渾水摸魚。
葉生想起這些個事,就皺眉,覺得頭似乎是有些疼。
裴亦寧看他這反應,輕笑一聲,伸手給他揉著太陽穴,“如何,可還想回?”
葉生抬頭瞅他一眼,點頭說,“回!”
有句話說得好,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還不如早死早超生呢,反正總是要麵對。
更何況,原劇情中,裴本就能成為天下之主,他斷不能如係統說的一般,不僅幫不上忙,還拖了他的後腿。
“那便,回罷。”
……
再次醒來,便是那熟悉的床幃,恍若隔世。
恍惚過後,葉生掀開身上的被子,坐起來,覺得臉上怪怪的,眼睛也酸痛地厲害,他伸手碰了下臉,才發現這是自己的眼淚,而眼睛酸痛,也是因為他哭地太久的緣故。
是了,他離開之前,是給哭的睡著了。
想起這茬,葉生不由得笑了一聲。
外麵候著的人聽到聲音,登時恭敬地問道,聲音壓抑,生怕沒醒的人,倒被自己給吵醒了,“公子可是醒了?”
“嗯。”葉生應了一聲,自己掀了床簾,伸出腳就要下床。
床邊候著的宮女見到一隻赤白的腳伸出來,當即就有兩人上前,掀起床簾掛在旁邊的掛鉤上,還有人蹲下身,伺候他穿鞋,分工明確,有條不紊。
葉生正要縮腳說自己穿,旁邊便有人在問,“公子可要洗漱?”
葉生點頭說,“要。”
他現在臉上黏糊糊的,怪難受的。
說完,等他再回過頭,腳上早已套上了鞋襪。
而這時,亦有人拿著他的衣物過來,一人拿著,一人給他穿。
過慣了現代生活的葉生,還真有些彆扭,但是身體的本能,已經促使他自然而然地張開了雙手,任由人給他套上衣服。
外麵的天是昏暗的,葉生說,“隻給我拿件外衫便好。”
“諾。”
葉生邊穿衣服邊洗漱。
用毛巾擦了擦臉,再敷了一會紅腫的眼睛,覺得好受些了,他才問,“裴呢?”
“王上正在偏殿,與慕容大人商量要事。”葉生麵前的宮女低頭淺聲回答,細聲細語的。
“你在害怕什麼?”
葉生說著,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宮女全都低著頭,恨不得把頭埋進胸裡去,而且站得筆直又僵硬。
他以前倒沒發現,現在一看,這些人全都跟個幽靈似的,不到必要時候也不發出聲音,做事輕手輕腳,平常一句話也不與他多說。
這般冰冷又機械的環境,再加上他以前的性子,怪不得總是喜歡粘著裴。
不粘著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聽到他這樣問的宮女,當即就跪到地上去了,膝蓋與地麵相撞,發出極大的響聲,“奴罪該萬死,公子恕罪。”
葉生後退一步看她,發現她單薄的身子顫抖地極厲害,不由地蹙眉,想繼續問,但又顧及到這宮女的態度,隻能說,“你起來罷。”
那宮女又是極清脆的一個響頭,“謝公子開恩。”
這才拘謹地站了起來,但她的頭,卻是從未抬起來過。
葉生本是要去尋裴亦寧的,慕容汶他也認識,再說了,左右他也想聽聽,現在的局勢。但是眼前宮女的異樣,讓他歇了原本的心思。
他坐到窗邊的榻上,吩咐人泡了一杯熱茶來,又打開窗戶透氣,順便讓外麵的清淡花香隨著清風飄散進來,做完這些,他才捧著熱茶,問一邊的宮女,似是閒聊一般,“你喚什麼?”
他的身邊,此時圍了四個宮女,具是大宮女的服侍打扮。
其他宮殿角落裡候著著的二三等宮女,他暫時沒管。
四個宮女,他現在想來,居然連名字與樣貌都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當真是活得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