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嘉琪記不清自己到底經曆了多少個世界, 她隻知道,她要找到他, 不惜一切代價。
反正她能找到他一次, 總能找到他第二次。
而這次,她找到他後, 要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竟然管自己離開, 也不與她說一聲, 這分明就是沒把她放在眼裡——
她都不要求他將她記在心上了。
察覺到身邊十分明顯的異樣氣息, 葉生緩緩轉頭, 正好瞧見麵目表情的安敏公主, 後者正神情莫測地看著他,讓他背脊汗毛倒立, 忍不住縮了一下肩膀。
“安敏公主?”他小聲叫她,“你怎的……”
“葉公子。”安敏, 也就是厲嘉琪,出口打斷葉生的話,手裡輕輕揮動著那鞭子, 似乎是無意識的,“不知您是否習過武?”
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他若說沒有習過武, 她手裡的鞭子就會甩過來了?思及此, 葉生輕輕往後退了半步, 對麵前的厲嘉琪,一本正經地說,“習過一些。”
知道他會武後, 她大概不會輕舉妄動了吧?他這樣想著,卻聽到身前的女子笑了一聲,似乎極其愉悅。
厲嘉琪,“既然如此,那安敏可否能有幸與公子切磋一番?”
葉生:“……”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輕輕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葉生示意厲嘉琪看不遠處還在唇槍舌戰的兩位大人,“安敏公主,現如今這個情況,您怕是走不開。”
他這般說著,果不其然,被太醫包紮好傷口的夢嫿就朝他們走來。
不過這次,她的身邊跟了兩個會武功的侍衛,時時防著厲嘉琪的鞭子。
“葉公子。”
雖然被厲嘉琪抽了兩鞭子,但是夢嫿到底能忍,也知道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比如現在,她半點眼神都不給一邊的厲嘉琪,隻是對葉生道,“之前總是聽王宮裡的人說起葉公子,如今陡然一見,倒是像極了夢嫿多年不見的表哥,不知公子可有時間……”
“他沒時間。”厲嘉琪走上前,直接擋在了葉生與夢嫿的中間。
她剛走上兩步,夢嫿身邊的兩個侍衛就也上前,將夢嫿護在身後。
“你沒聽著方才我與他說的話?”厲嘉琪才不管那兩個看起來凶神惡煞,實際上一坨草包的侍衛,隻是對著後麵的夢嫿說,“想要與人一見如故,也不瞧瞧你配不配,不過是一介宮女生下的野種,難不成還真把自己比作鳳凰?”
“你!”夢嫿被她的話氣地咬牙,難得失態。
實在是這“野種”二字,就是她的逆鱗,彆看她現在代表中罕國前來和親,又頂著中罕國第一美人的名頭,但是在中罕國,哪個貴族又瞧得起她?
不然,她堂堂一國公主,又何必從小就謹言慎行,便是王權外落,那也不至於苛待她一個女子。
“還傻愣著做什麼?跟我走。”
將夢嫿氣得七竅生煙後,厲嘉琪就拉過葉生的手腕,想要與他好好說道一番,但誰知她還沒邁出一步,就有一道淩厲的劍氣掠來!
不得已,她隻能鬆開手,側身躲開了那道劍氣。
再回過頭,葉生就被幾個宮女擋了半張臉,麵前也多了幾道黑色的身影,武器各異,個個都身體緊繃,進入一級戒備狀態,他們的身體語言在告訴厲嘉琪,再上前一步,迎接她的,就不止是那道劍氣了。
“公主!你在做什麼?”
這邊的動靜,終於引起了情緒激昂,口若懸河的白麵使臣的注意力,往這邊一看,本就白的臉就更白了些,登時就大跨步的走來,拉住安敏道,“這可是南樓國,您千萬不要胡來!”
他們公主的暴脾氣,跟她王兄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使臣是深有體會。
“公子,奴覺得,此刻還是離開才好。”湘鶯說道。
她觀那安敏公主的神色,他們再不走,怕是走不了。
葉生點頭應是。
那邊拉著安敏的使臣又被中罕國的使臣拉開。
安敏鬆了鉗製,望葉生這邊看了一眼,竟沒有步步緊逼,反倒是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行宮。
在一旁已經冷靜下來,想看好戲的夢嫿驚訝到眸色微動,但片刻,她也被侍女扶著,朝葉生行了一個禮後,走了。
“這是個什麼意思?”葉生不懂,看著一紅一藍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公子,走罷?”
最後看了一眼,差點要扭打起來的兩位使臣,葉生留了兩個內侍拉架後,也離開了。
今天這一趟,其實也算是有收獲。
除掉看了兩位使臣的大戲,他還阻止了夢嫿與安敏的“合作”,自安敏那兩字說出口後,她算是把夢嫿的仇恨值都拉走了。
後者本就不是什麼心善的女主,她和葉生穿越的第一個世界的女主很像,都屬於睚眥必報,吃不得虧的人。
還有,他也清楚了,自己的情敵隻有夢嫿一人,安敏似乎,隻是來湊個熱鬨?
總之,不管她是個什麼目的,總歸不是來和他搶人的。
裴亦寧這幾日生辰快到了,這次又多了兩國的來訪,再平時的一些瑣碎政事,簡直忙得腳不沾地。
葉生都到了睡覺時間,也不見他的身影出現。
即使一個時辰前,裴亦寧遣了蘇福來,讓葉生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