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金色短發膚色較深的青年顯然在這個小組織裡地位不低, 小青年們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圍著他開始七嘴八舌的告狀。
而被稱呼為“透哥”全名安室透的青年地位確實不低,他來到這個組織不過半年就成為了二把手,在組織內威望很高人緣也很好。
安室透壓了下手掌, 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 最後落在領頭的小青年身上:“你來說發生了什麼。”
被點到名的黃毛開始還有些結巴,說到後麵越來越流暢, 草稿都不用打, 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透哥,那家夥實在太囂張了, 一點都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 一定要給他個教訓……”
其他幾人捂著自己臉上的傷也跟著點頭附和,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安室透, 想要他幫忙出頭找回丟掉的麵子。
安室透聽完則皺了下眉, 他表情略有些嚴肅地望向黃毛:“他都問了些什麼?”
說完, 他銳利的目光掃向其他人。
小青年們頓時麵麵相覷,不明白安室透的意思, 但看到他臉色變得嚴肅認真,害怕剛才惹到了什麼事,紛紛把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給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聽完他們幾個的話, 安室透已經大概猜到了對方的目的,這段時間門因為那批藥物而略有些急躁的心情頓時變好了一些。他暗自鬆了口氣, 拍了拍黃毛的肩膀叮囑了他們幾句, 然後來到了藏那批藥物的倉庫。
化名“安室透”的青年本名叫做降穀零, 他是一名警校畢業後來進入公安係統的警察,這次是被公安那邊派出來,去一個因為裡麵的人都穿黑色西裝, 所以被叫做黑衣組織的Mafia當臥底。
黑衣組織的勢力十分龐大,是個跨國Mafia。國際上的影響力也很大,經過十幾年的追蹤調查,派出許許多多的臥底進入,最終他們調查到黑衣組織的本部似乎就在日本。
為了剿滅黑衣組織,鏟除這塊毒瘤,公安再一次派出臥底。
降穀零化名安室透,公安係統內部的檔案也被明麵上銷毀。為了讓“安室透”這個身份更加真實,也為了更加貼切進入黑衣組織,他在半年前加入了這個小組織,並在這半年裡成為了這個小組織的二把手。
一星期前,安室透通過公安那邊的秘密消息,得知黑衣組織有一批研發藥物要秘密運回東京。得到這個消息後,安室透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雖然這個計劃有些冒險,但安室透還是想嘗試一下。
倉庫。
看守倉庫的成員看到安室透過來,連忙起身把手機蓋在桌上,神色略顯慌張地喊道:“透哥。”
安室透瞥了眼桌上正發出遊戲聲音的手機,沉聲應了句,說道:“我去看看前天進倉庫的那批貨。”
“啊好,這是鑰匙。”對方臉色有些窘迫,手忙腳亂地從抽屜裡拿出一串鑰匙遞給安室透。
此時,另一邊。
鶴見川流在從那幾個混混口中得到他們組織確實在前幾天獲得一批藥物的消息,便直接跟在他們身後來到他們組織的大本營——深水町。
鶴見川流站在一塊風格迥異的霓虹燈招牌下,他看著那幾個混混進去,準備等會兒就行動,問清楚倉庫的具體位置。
行動前,鶴見川流掏出手機給對接的行動組成員發了一條短信。
確認短信發出,黑發金眸的少年壓了壓頭頂的鴨舌帽,把手中拎著的一份從小吃街買的章魚丸子趁熱吃完。
而距離一公裡外的一棟大樓天台,一個穿著深色帽衫牛仔褲的青年正不緊不慢的把架在天台邊緣的一把狙/擊/槍拆解收進一旁用來裝貝斯的包裡。
忽然,青年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動作一頓,從兜裡摸出手機。
看到短信發來人和短信內容,綠川光眸光暗了暗,他沒有回複短信,直接摁滅屏幕然後加快速度把槍裝進貝斯包。
他背上貝斯包,像一個普普通通的搞地下音樂的青年,避開監控後出現在另一條街上。
鶴見川流吃完了手上的那份章魚小丸子,把垃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然後抬頭看了眼寫著“深水町”三個大字的霓虹燈招牌,低下頭混入人群中走了進去。
在深水町這個地方,山口組這個組織十分有名。不過這種有名不是什麼好的名聲,而是臭名昭著人人避而不及的那種。
山口組之前是個合法組織,名聲也沒有那麼壞,但在一年前組織老大被人殺害,山口組便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混亂了一段時間門。
組織分崩離析的時候,原先的幾個乾部帶著手下獨立門戶,元氣大傷的山口組被重新接手後,勢力已經被瓜分,資產也嚴重縮水,底下的成員也隻剩下那些歪瓜裂棗和不成氣候的。
原本的一流組織山口組便淪為了底層組織。
但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山口組現在雖然沒有了之前的地位,但在深水町這個地方,其他組織也會看在前任首領的麵上給幾分薄麵。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薄麵還能維持多久。
鶴見川流七拐八繞的來到山口組後麵,他找準一麵圍牆踩著垃圾桶邊緣翻了進去。落腳的地點很偏,附近有一個廢棄的大水池,意外的一個人也沒有。
鶴見川流拍了拍褲子上剛才蹭到的灰,隨便找了個方向往前走,沒走一會兒就看到了倉庫。他躲在拐角處,偷偷摸摸地探頭往那邊看,倉庫外邊有個類似保安亭的建築,透過半開的窗戶能看到裡麵有人。
鶴見川流探頭探腦地張望了許久,沒等他相處什麼辦法來,就看到倉庫的鐵門轟然打開,裡麵走出一個人來。
看到那個金發黑皮的青年出來,鶴見川流頓時眼睛一亮,直接把目標放在他身上。見青年站在保安亭前說了些什麼,然後遞出一串鑰匙給看守倉庫的人,鶴見川流嘴角彎彎,悄摸摸的跟在對方後麵。
鶴見川流原本還在為怎麼進入倉庫而著急,現在看到他從倉庫出來又看到了鑰匙,立馬就反應過來倉庫裡麵的結構不同,不同貨物應該放在不同地方而且還上了鎖。
不過現在不用管倉庫裡的結構怎麼樣,隻要抓住那個金發黑皮的青年問一問就都知道了,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直接問出丟的那批藥物在倉庫什麼地方。
想到這,鶴見川流腳步愈發輕快了些。
安室透從倉庫出來,確認那批藥還在倉庫,便遞還鑰匙了。
他囑咐了看守倉庫的成員幾句,離開後沒走多遠就察覺到有人跟蹤,身後傳來的視線過於灼熱和明顯。
安室透腳下頓了頓,然後裝作沒發覺的樣子,引著人往角落裡走。
鶴見川流跟著越走越偏,看到對方走到角落,腳下走快了幾分。他從黑色風衣下掏出一把手槍,一個猛衝鎖住對方脖子,槍抵著他的腰把人摁在牆根。
鶴見川流手心有些冒汗,他左右看了看,抵著人的肩膀後背:“你彆喊,我問你點事,問完就放你離開。”
安室透:“……”
鶴見川流用了點力,勒著對方脖子問道:“那麼山口組最近是不是搶了批貨?”
安室透側臉壓在牆麵上,蹭的牆灰撲簌簌的往下掉,他有些狼狽地應了聲,沒想到那個黑衣組織的人居然這麼菜雞。
先前的跟蹤不說,漏洞百出,稍微有點反跟蹤技巧的人都能發現。剛才那一連串的動作,猛衝的距離有些遠,腳步聲太快暴露,要是來個反應快點的,早就跑了。
不捂嘴,還單手學人鎖脖,槍掏的太快,威脅的話一點力氣都沒用等等。挑了一大堆問題後,安室透為了自己的目的還得裝作什麼都沒發現,配合人演完這一出。
鶴見川流臉上露出驚喜,沒想到一抓就抓到一條大魚,連忙詢問貨的下落。
“搶的貨你們放哪裡了?在倉庫什麼地方?”幾個問題拋下去,鶴見川流反應過來自己問的有些急切,為了掩飾裝作凶巴巴地樣子,惡狠狠地推搡了一下,“給我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