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譯拎著盆從浴室出來,摸出手機,祁浪發來的一段視頻裡,男人用泡沫軸替少女滾動小腿,放鬆肌肉。
他按下暫停,手指觸碰屏幕,放大了看到男人的手落在了她的膝蓋上。
即便是有分寸感的觸碰,也讓言譯的心擰了一下,生出了被侵占和掠奪的妒意。
他自虐般地站在原地,將這段兩分鐘的視頻從頭看到了尾,臉色沉沉的,有男生叫他也充耳不聞。
……
睡前,女孩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雖然環境比較艱苦,寢室也十分簡陋,但睡這樣的大通鋪的機會著實不多,女孩們覺得挺新奇的。
展新月朱連翹和蘇小京三人擠在了白禾的床上,將她夾在中間,宣布:“今天晚上我們四個人睡!”
“會不會查寢啊。”
“等會兒女教官就過來檢查。”
“那咱們能呆多久呆多久。”說完朱連翹抱住了白禾,蘇小京見狀,哪裡肯認輸,吃醋地說:“這是我閨蜜!是我發小!走開你!”
說完她也摟住了白禾的頸子,展新月索性左擁右抱:“愛妃們,朕嗑藥了,今晚給朕狠狠侍寢!”
朱連翹說:“靠,你演皇帝演上癮了是吧!”
蘇小京:“怎麼這麼汙。”
白禾剛洗完澡就被她們三個擠出一身熱汗來,奈何推也推不開:“救命啊你們,能不能彆來跟我擠,我快不能呼吸了。”
“來來,愛妃,朕給你人工呼吸。”
蘇小京替白禾擋開了展新月的臉,“狗皇帝,閃開!彆碰小百合,要寵幸衝我來!”
“哈哈哈哈!”朱連翹笑得趴在了白禾腿上。
這時候,許梨敷著麵膜、端著盆走進了寢室,來到她們床前,羨慕地說:“我在視頻號上刷到了你們寢室的搞笑視頻,數據好棒哦。”
外國語和新傳的女生們住在同一層樓,相互間串門也是常有的事。
白禾說:“這是輔導員給我們布置的自媒體作業,讓我們經營一個號,數據越高,期末考核的分就越高。”
“原來如此啊,真是羨慕你們。”
“羨慕什麼啊。”蘇小京對許梨沒什麼好臉色,“你的號粉絲比我們多多了,隨隨便便拍個喝奶茶的純欲視頻就是好幾萬的點讚收藏。”
“這是祁浪哥暑假給我的建議。”提到他,許梨眼睛裡有光,“一開始我隻想拍旅行歐洲的視頻,但每一期的數據都不好,祁浪哥說我長得好看,可以試試看拍一些露臉的日常,所以他給我拍了一期個人vlog,沒想到一下子爆了。”
許梨輕描淡寫地說著,簡簡單單幾句話,信息量爆|炸。
展新月許連翹和蘇小京三人對視了一眼,果然,白禾入坑了,手捏緊了被單:“他假期歐洲旅行,你也…去了嗎?”
“是啊。”許梨笑著說,“是Angelia阿姨讓他帶上我一起去見見世麵,同行都是他的朋友
,我也不認識■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挺照顧我的。”
“羨慕喲。”蘇小京陰陽怪氣地說,“你這一來就見大世麵了,我也想出國呢,可惜我沒機會認識富一代啊。”
這話有點尖刻,許梨也聽出來了,臉上的笑容有點勉強,有點委屈,像被欺負了似的。
朱連翹是個事業腦,似乎沒聽出她們在陰陽什麼,隻是很感興趣地問:“你數據最爆的那一期公交車站的個人vlog,是祁浪幫你拍的啊,運鏡和構圖各方麵都好專業!”
“是啊。”許梨說,“他好會拍,都不需要怎麼做後期,甚至連美顏都可以免了,那天的陽光也超棒的。”
白禾淡淡說:“他是很會拍照的。”
朱連翹:“等我新腳本寫好了,想請他來幫我們宿舍拍下一期視頻!”
“沒問題啊。”許梨笑著說,“我去幫你們問問看他有沒有時間…”
話音未落,朱連翹拉住了白禾的小臂:“小百合,去幫我們跟你發說唄,讓他給我們拍視頻。”
許梨臉上的笑容尬在了臉上。
展新月和蘇小京對她甩來一個“王炸”的肯定眼神。
許梨回了自己的寢室,蘇小京翻了個白眼,小聲喃著:“裝什麼啊。”
白禾連忙拉拉她,怕被還沒走出門的許梨聽到。
“拜托,她都過來懟臉開大了,你還怕什麼尷尬。”
“還好吧,就正常說說話。”
展新月在下頜處比了個七:“根據朕閱人無數的經驗和細致入微的觀察,她是過來試探我們小百合的態度的,看看小百合對祁浪有沒有意思。”
白禾:“那我表現得還不錯吧。”
展新月:“還行,這種時候話少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但是…”
她望了望朱連翹和蘇小京,“但你有兩個豬隊友,酸味兒都快遮不住了,傻子都聞出來了。”
“……”
蘇小京連忙說:“這誰忍得住!你聽聽她的話,又是去國外,又是拍視頻的,氣死愛妃我了!”
白禾:“愛妃不是自稱。”
蘇小京:“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糾正我,稍微有點警覺心吧,你發小都快被人搶走了。”
白禾無所謂地說:“不管他跟誰在一起,都是我的朋友啊。”
“行吧,這麼多年的磨煉,你的心也不是一般大。”
白禾躺了下來,望著天花板:“早就習慣了。”
隻要她自己不抱奢望,祁浪談戀愛這事兒就傷害不到她。
很快女教官來宿舍查寢,跟她們重申了紀律,十點前必須上床睡覺,睡覺期間不許聊天,不許發出聲音影響他人休息。
不過,似乎也知道這幫姑娘們經曆了一個假期無憂無慮的美好生活,大概是不可能在十點就乖乖入睡,所以沒有禁她們玩手機,隻要彆影響他人休息就好。
被窩裡,白禾給言譯發短信,跟他說了祁浪今天莫名其妙對教官開火的事情。
隨即,言譯給她發來一段視頻,恰是祁浪剛剛拍下來的畫麵。
1:“他沒刪乾淨,明天記得拿他手機檢查一下。”
Lily:“……”
1:“放心,我這邊會刪掉。”
白禾忽然沒話好說,像是被抓包了似的,有點心虛。
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因為這個視頻,好像有鬼似的。
1:“我有幾句說教,你要聽嗎?”
Lily:“你也想說付教官對我彆有居心嗎?”
1:“這倒不是,但你知道為什麼大學師生戀要被嚴禁嗎?”
Lily:“你說。”
1:“大學師生,老師掌握學生的平時成績,期末分數等諸多方麵的特權,一旦發生感情聯結,強勢的一方對弱勢的一方勢必會有顯性或者隱性的壓迫,所以權力關係不對等的感情是不正常的,不僅對弱勢一方不公平,更會損壞對其他人的公平性。”
看著他的話,白禾似乎明白了。
軍訓期間有蠻多女學生喜歡上教官的情況發生,但紀律嚴禁教官和女學生談戀愛,哪怕付思惟之前已經認識了她,並且對她抱有好感,但在軍訓期間,付思惟作為教官掌握著全班同學的軍訓成績,其中甚至大閱兵的推薦位。
他對她的偏心,就會給彆的同學造成不公平。
……
後麵幾天,果然白禾開始回避付思惟的私下接觸。
有幾次吃過飯,付思惟來找她,想給她拿一些軍訓中吃不到的小零食或水果,白禾要麼拒絕,要麼讓他給姐妹們,反正她是不要的。
付思惟察覺到她有意避嫌的態度,不再勉強了。
祁浪目睹這一切,經過付思惟身邊時,走路都帶著風。
心說,還得是言譯有手段。
他走到正在單杠邊拉伸小腿肌的白禾身旁,扔給她一罐可樂,白禾慌忙接住,驚詫地問:“你從哪兒弄的?”
夠神通廣大的。
祁浪漫不經心說:“多的是學姐願意給我帶。”
“你還說我!”白禾不滿地說,“你自己去勾引女教官!”
祁浪從後麵單手捂住她的嘴:“你想我死就再大聲點。”
白禾感受到少年根根有力的指尖帶著幾分冰涼的濕潤水汽,她心臟起伏著,不自然地推開了他。
祁浪接過她的可樂,單手扣開喝了一口,遞給她。
白禾也沒嫌棄,接過來喝了一小口,咕嚕咕嚕的涼爽和清甜漫遍她全身。
“就這一瓶,省著喝。”
“我還能怎麼省啊,帶回去過夜啊?”
“那倒不用,跑了氣就不好喝了。”祁浪又接過來,喝了一口,白禾拉著他的手臂:“給我留點,你一口就喝完了!”
兩人共享了那一瓶犧牲美色換來的冰可樂。
喝完之後,白禾似想起什麼,連忙說:“對了,手機給我!”
祁浪沒問她乾
什麼,摸出手機遞了過去,喝完最後一口飲料,側眸望向她。
隻見她小手在屏幕上戳戳戳,戳進加密文檔,提示輸入密碼。
她望向祁浪,祁浪轉身一個跳投,將捏癟的空瓶易拉罐投進垃圾桶。
“密碼是多少?”她追問。
“乾什麼?”
“加密文檔,打開給我看看。”
“這裡麵是我的隱私,你確定要看?”
“你還保留了偷拍我和教官的視頻,我要檢查!”
“沒有。”某人臉不紅心不跳地矢口否認,“都被你刪光了。”
“裝什麼,言譯說你還留著。”
“臭小子,出賣我。”
“快點,打開!”白禾命令道。
祁浪不爽地喃了聲:“密碼我生日。”
白禾撇撇嘴,低頭輸入0808,評價道:“不得不說,你出生日子挺不錯,寓意很好。”
“當然,自己選的。”
“真的啊?”
祁浪眯起眼:“這你也信。”
白禾懶得搭理他,進入了文檔在最近收藏裡一下子就翻到了她和付思惟的視頻,點擊了徹底刪除。
還有彆的視頻,文檔名是一堆亂碼,白禾怕他還拍了彆的內容,以防萬一就點進去看了,畫麵一出來她直接心跳驟停,呼吸也停住。
畫麵赫然是超大尺度的歐美雙人運動。
“Oh,yeah,oh,yeah”的叫喊聲此起彼伏,白禾瞬間臉紅成了車厘子。
祁浪一把奪過手機,關掉了視頻,無語地說:“叫你彆亂翻。”
白禾嫌棄地皺眉,嘖嘖嘖地說:“你…好重口味。”
“這算什麼。”祁浪輕飄飄地說,“你的寶貝弟弟一樣要看,比老子看的還多。”
“言譯才不會看這些亂七八糟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白禾偷笑了起來,“言譯人家都隻看動漫來的,不看真人。”
“所以他變態。”
“胡說,看動漫就變態了?”
“你知道動漫裡麵有很多非正常人類的體位和設定嗎?甚至還有人,獸,你弟弟好這一口,還不是變態?”
“每個人口味不同。”白禾其實是個蠻開明的女孩,“你看歐美的,還好意思說人家變態。”
“行行,就是護著他。”祁浪不想和她說這麼罪惡的話題,再說他怕是又要起反應了,“你給我補什麼生日禮物?”
“驚喜,不能提前說。”
“老子生日快過了一個多月了,能有什麼驚喜可言。”
白禾想了想,覺得告訴他也無妨:“是《怪異世界3》的遊戲卡帶啦,我托代購買的,從美國寄回來呢!隻是國際航單有些耽擱,軍訓之後應該就能收到了,這款遊戲國內都還沒發售嘞,想著你肯定喜歡。”
說話間,她打量著少年似乎並沒有表現出興奮和驚喜的臉龐,猶
疑地問,“不喜歡啊?”
“喜歡,我期待這遊戲很久了,一直想入手…”
?本作者春風榴火提醒您《三小無猜》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其實,這遊戲祁浪暑假去國外旅行就已經買了。
但他仍舊十八線糊咖明星的演技上身,“小百合你太懂我了!我太高興了,我高興得要昏過去!”
白禾:……
還能再浮誇點?
“所以,你已經買了?”她略有失望地問。
“沒有,我怎麼會買,我都沒渠道。”
“彆裝了祁浪。”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誰還不知道誰。
祁浪堅持說:“我真沒買,真的。”
白禾有點失落,歎了口氣。
因為太熟悉了,她了解他所有的喜好,連這點子生日的驚喜送出去,都變成了尷尬:“早知道,就讓你提了,我的禮物已經跟你撞了三次了,十一歲,十五歲的生日禮物,都給你買成了雙份。”
“這說明,你了解我,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你更懂我,這就是最好的禮物。”
祁浪用胳膊攬住了白禾單薄的肩,輕輕拍了拍,“得友如此,夫複何求。”
白禾終於愉快了一點,癡癡地望向他:“祁浪,原話好像不是這樣吧。”
“嗯,想讓我對你說原話?”
“才不要嘞。”
小姑娘紅了耳朵,伸手推開他的臉,他偏要湊過來,對她說:“得妻如此…”
“臭渣男,閉嘴。”白禾捏住了他的嘴唇,“不許調戲你最最最好的朋友!”
……
是夜,有人輾轉難眠。
她躺在床上,傾聽著窗外寂靜中輕微的蟲鳴,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祁浪的眼神。
明明已經決定要放下的心情,又逐漸波瀾起伏。
一切隻是錯覺,抑或者,他隻是在撩她。
撩女孩幾乎都成了他下意識的動作,路上遇到有漂亮小姐姐多看他幾眼,他都會對人家微笑,如同四處散發魅力的花蝴蝶。
誰能得到他的真心。
她能得到嗎?
白禾想起了黎漫的話,是啊,每個女孩都認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能走進他心裡,浪子也能回頭。
但事實上,這隻是天真的幻想。
白禾按捺住了心底那一絲絲平地波瀾。
封閉軍訓一十天,抵達尾聲,白禾也逐漸習慣了這樣高強度又紀律嚴苛的生活。
最後三天,訓練最為嚴苛的階段,白禾生理期到了。
對於她來說,第一天盆腔收縮的陣痛是最為難熬的,後麵幾天就不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