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用力推搡他,但他紋絲不動,全身肌肉緊繃,是她從未體驗過的力量感。
“阿一!”她肉眼可見是慌了,“彆…彆這樣!”
言譯的指腹捏著她的下頜,認認真真地審視了她好久好久,用溫柔又深情的眼神撫摸著她,直到她緊張的情緒平複了下來,不再害怕。
對言譯,她可以百分之百地放心。
怎麼會怕他呢。
言譯緩緩鬆開了手,卻仍舊保持著這個動作,指腹勾著她的臉廓:“姐姐腦子裡想法還挺多,我都沒想這麼多。”
白禾紅了臉,有點窘:“你帶我來開房,還開這麼貴的房間,女孩子都會胡思亂想啊!”
“貴和做不做,沒有必然的聯係,我隻想讓你舒服,我也舒服。”
“那開房這個動作,就不是很純潔。”
“所以我說你腦子裡想法多。”言譯坐起身,順帶將她也拉了起來,替她整理淩亂的長發,“你怎麼會覺得我們成為男女朋友兩個小時不到,我就想睡你。”
“我…”白禾語滯,頓了幾秒鐘,歎了口氣,“好吧,當是姐姐想多了,行嗎。”
“聽著,有點失望。”言譯不依不饒地逗著她,“如果姐姐想的話。”
“沒有!stop,終止這個話題!”
言譯哼著笑,起身說:“房間覺得怎樣,不舒服我們還可以換。”
“不換了,挺好的。”白禾來到落地床邊,看著遠處黑茫茫的大海和海上星星點點的漁火,“還是覺得有一點點小貴的。”
一千多一晚,超出了她的消費範圍。
言譯走到她身邊,和她並肩而立:“我不會讓我女朋友吃苦的。”
祁浪能給的,他也能做得到,或許需要一點時間循序漸進,但他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她舒服。
“哦,不能讓女朋友吃苦,但可以讓姐姐吃苦,是這個意思吧?”
言譯:“你要不要這麼會找茬?”
“當姐姐的時候,就沒有住一千多一晚的酒店的待遇。”白禾吃味地說,“阿一你好偏心。”
“姐姐是你,女朋友也是你,我怎麼偏心了?”
“就偏心!”
“我以前對你不好嗎?”
“問你借錢的最高額度100塊,你對我好好哦。”
言譯猶豫幾秒,壞笑著說:“現在也是100塊,我記得我說過,額度隨親密值提升,要不要馬上跟我提升一下親密值。”
說罷,他湊過來想吻她的臉,白禾還是不習慣這樣的親密,連忙躲開——
“我暫時不借錢,不需要提升親密值!”
言譯眼底壓著笑,白禾伸手捏他的臉。
“我下樓買點東西,你先洗澡。”他說。
“買…買什麼?”
“不是避孕套,放心。”
言譯說完出門,白禾追出來:“我沒這麼想!”
“你就是這麼想的。“
“沒有!”
“就是。”
“……”
白禾關上了門,心說誰還跟小屁孩計較了。
她知道言譯是下樓給她買換洗的睡衣和內衣了,所以等他回來了再去洗澡,省得一會兒在浴室乾等。
手機叮叮咚咚響起來,是233寢室的消息——
Susu:“@Lily,人呢人呢人呢?”
Lily:“宵禁了不敢回,怕扣操行分,住酒店呢。”
Susu:“一個人?”
Lily:“和言譯。”
Susu:“剛在一起你們就去開房了!【抱頭】【尖叫】”
連翹不是草藥精:“???”
月色很美:“臥槽?!”
她們有一陣子沒回消息,肯定蘇小京在宿舍裡給她們繪聲繪色地講了今晚言譯告白的事情。
連翹不是草藥精:“好禁忌的姐弟戀!”
月亮很美:“此時我隻想采訪采訪你們爸媽知道你們睡在一起的心情。”
連翹不是草妖精:“腿打斷!”
Lily:“不是親姐弟好嗎,阿一跟我都不在一個戶口本,一點也不禁忌!”
Lily:“還有,不會睡,隻是因為進不了宿舍才去酒店而已。”
Susu:“今晚睡素的啊?”
Lily:“肯定啊!你們在想什麼?我們才確定關係兩小時!”
月亮很美:“看來是純愛呢。”
Susu:“屁咧,她才不是純愛女,18jin遊戲玩得飛起。”
連翹不是草妖精:“那乾嘛不睡!言譯弟弟身材爆/炸好啊!這誰忍得住!”
Susu:“我猜她心裡還裝著初戀白月光。”
Lily:“……”
Lily:“【微笑】【微笑】【微笑】”
沒一會兒,言譯刷卡進房間,提著一個大大的口袋。白禾湊上去看他買的東西,有她需要的入秋款棉質睡衣,洗漱用品和沐浴露身體乳,以及她常用的護膚品。
他幾乎可以料理她全部日常的生活,甚至連她內褲和胸罩的size他都一清二楚,更遑論她常用的衛生巾品牌,用量,以及她愛吃的愛喝的…
言譯就像她的影子。
可白禾對言譯卻並不了解,他心裡的想法,他真正的所愛…
他在她麵前如同一團永遠化不開的迷霧。
這一點,他和祁浪截然不同。
白禾是了解祁浪的,了解他全部的興趣和品格,了解他的底線和情緒臨界點,也懂他心底的掙紮和不甘…
怎麼又想到祁浪了。
白禾強迫自己清空思緒,拿著換洗衣服進浴室:“我去洗澡了。”
“剛剛不是讓你先洗嗎?”言譯問。
“我先去洗,洗完你還沒回來,我不得光著身子等你啊?”
這話說的…言譯不禁笑了起來,看著他促狹的笑意,白禾才反應過來,窘迫地說:“言譯,不準笑!”
言譯聽話地收斂笑容:“你最好不要說這樣的話。”
“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話音未了,卻聽他打斷道:“你會把我…說ying的。”
白禾連忙閉嘴,逃命似的跑進了洗手間。
衝了個舒適的熱水澡,洗去了一天的疲憊,穿上言譯給她買的長袖長褲睡衣,白禾覺得很安心。
他們以前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她穿睡衣睡裙的樣子,所以今天晚上…和過去也不會有任何區彆。
白禾哪怕到現在都覺得…成為言譯女朋友這件事,恍恍惚惚不真實。
同居一室也沒有給她更多真實的質感,因為他們之間的親密程度已經超越了很多剛剛在一起的小情侶。
所以即便去酒店開房,白禾也沒有太抗拒和反感。
言譯是讓她安心的存在。
她出去之後,言譯自然而然拿起吹風機替她吹乾濕潤的發絲,隨後自己去浴室洗澡。
白禾則躺在床上繼續玩她的乙遊,直到她看見言譯赤著上半身從浴室出來,遊戲中露腹肌的梁宵頓時不帥了!
她的視線被麵前這個白皮膚肌肉少年所吸引,睜大了眼。
他上半身身材勻稱,寬肩窄腰,肌肉不魯莽,標標準準很是漂亮。
下半身係著白浴巾,解開之後,可見是穿了條黑色運動休閒短褲。
言譯似故意引誘她似的,那八塊標準腹肌就擱她眼前晃來晃去,讓她視線追著他飄來飄去。
“姐姐現在有男朋友了,怎麼還玩乙遊?”言譯坐在桌邊,用她的護膚霜給自己擦擦臉,“是男朋友不合格嗎?”
“呃,隨便玩玩。”
“想摸腹肌?”
“不想!!!”
他又笑了,左邊一顆小梨渦,清清淺淺。
白禾發現其實他還挺愛笑的。
小時候總不笑,是因為小時候不快樂,她很確信現在言譯是快樂的。
“阿一,你得穿衣服啊!這多不文明!”
“衣服臟了,不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