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局長是昨天下午公布的,第二天就要上任,整個警察局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若是彆人還好說,大家的抵觸情緒還不會太大,但是這人偏偏是傅寒時。
這傅寒時在滬市也有挺大的名氣的,畢竟他在華北那一塊兒,也是惡名昭著的軍閥之一。隻是誰都沒有想到,這位竟然是傅司令走失了十多年的二兒子,傅寒時回到了滬市的傅家之後,驚動了整個上海灘。
這人的行事作風吧,整個兒都透著一股子的匪氣兒,怎麼看都不算是一個正派的人物,現在這位傅旅長,竟然要來警察廳暫代一年的局長之職,整個警局都炸開了鍋。
之前的沈局當了三年的局長,這人手都培養好了,大家心中也服氣他,可這大好的人,說沒就沒了,警局裡麵的人也不是和沈局沒感情,到底是有些難受的。
而且這前腳傅寒時威脅局長說了類似於想要當局長的話,後腳局長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傅家在滬市這一塊的勢力之大,讓人咋舌,傅寒時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稍微聯係一下,這局長的死因就讓人浮想聯翩了。
倒是陳產對於傅寒時的到來十分熱情,陳產其人,就標準的狗腿子,在沈局在的時候就是拍馬屁先鋒,但是這人就是坐到了巡捕隊隊長的位置,實打實的二把手,其他人覺得他狗腿,也就敢私底下說說。
陳產起了一個大早,來到了警局就開始對底下的弟兄們訓話,“大家等會兒見著新任局長之後,要齊齊立正敬禮叫一聲\'局長好!\',給咱們新任局長看看咱們警局的精神麵貌,聽到了沒有?!”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垂頭喪氣的說了一聲,“聽到了……”
陳產火氣上來了,大吼一聲,“聽到了沒有?”
他們也是一個激靈,“聽到了!”
但是顯然神態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還不時嘀咕幾句。
傅寒時來的時候,在陳產的帶領之下,大家齊齊敬禮大吼“局長好”,差點兒把躺在傅寒時的大口袋裡的薑小魚給嚇得掉出來。
傅寒時來得挺早,一身挺括的黑色警服穿在他身上倒是顯得他高大極了,帶上警帽兒,匪氣都壓下去了好幾分,瞧著俊朗帥氣,就是口袋那兒鼓鼓的——
當然是因為揣了一隻鼠的緣故。
傅寒時費了不少勁兒才把這隻鼠塞進去的,並且警告了薑小魚,要是不減肥,下一次絕對不帶她出門,薑小魚超級委屈,悶在口袋裡麵正生悶氣,誰成想他們這一嗓子,嚇得她探出來了一個腦袋,不過很快就被傅寒時把腦袋按了下去。
陳產帶著傅寒時參觀了一下警局。其實警局還是挺大的,裝修也不錯,畢竟是繁榮的滬市,裡頭的設備和配備都是全華國最好的。
陳產帶著傅寒時去辦公室的時候,路過了一個沒有寫標簽兒的辦公室,大門緊閉,門上掛了一個“下班”。
“這是……?”
“嗨,這是白海生的辦公室,他不愛接觸人,但是腦子挺好使的一個,眼睛比法醫還毒,他這段時間家裡麵有事,大概下午才能回來,您彆介……”
傅寒時沒有說啥,眯起眸子,盯著那門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走了。
局長辦公室是整個警局最豪華的地方,邊兒上就是檔案室,傅寒時一進去,正在辦公的人一看陳產,就知道這位估摸著就是新任局長了,都起來叫了一聲局長。
傅寒時轉了轉,就看到了擺在桌子上麵的檔案,上麵的,正是薑小魚的檔案。
傅寒時對這個姑娘的印象深刻,就多問了幾句,“這個薑小魚的案子怎麼樣了?”
薑小魚一瞬間支棱起來了耳朵,趴在了口袋沿兒上想要打聽出來點兒消息。
陳產不奇怪傅寒時問這個,畢竟第一次還是傅寒時幫忙找到的薑小魚來著的,“哎呀,這證據確鑿的,就是這犯人逃了,我們下了抓捕令,整個上海灘都在找她,相信沒幾天就能夠抓來到了。”
傅寒時挑眉,“還沒抓到呢?你們可還真是廢物。”
陳產賠著笑,“這不是這人狡猾麽?我們肯定能抓著人!您給我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一定……”
傅寒時打斷道,“不用抓了,她不是凶手,撤銷抓捕令吧,一會兒把屍檢報告和其他的資料給我放桌上。”
陳產懵了,不是,這人說不抓就不抓了?那外頭的媒體還不能拿口水淹死他們,這證據確鑿的,她不是凶手誰是啊?
“局長,您說這……”
“對了,順便把白海生叫進來。”
陳產連忙道,“白海生還沒有來……”
傅寒時挑眉,鋒利的視線定在陳產的身上三秒鐘,“十分鐘,給老子把人叫進來,不來就讓他滾蛋。”
他說完話了,陳產還沒有說啥,門就嘭地關上了。
陳產愣了三秒鐘,恨恨地小聲說了一聲“土匪”,怒氣衝衝地去找白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