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時想,如果剛剛大哥承認那花不是他的話,說不定他會全部相信大哥的話,但是現在,卻不一定了。
離開的時候,傅寒時讓沈大壯帶著人先把這裡封了,不讓人接近,保護好這裡。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安靜,傅寒時一直沉默著,氣壓很低。
薑小魚知道是因為大哥的事情,雖然她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但是服焊絲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薑小魚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服焊絲,隻好伸出手指勾著他的手安慰性地晃了晃。
哎呀,再煩惱還有她嘛,她會一直陪著他的。
傅寒時回過神來,感受到那根軟乎乎的手指的溫度,忍不住笑了笑,心中微微一軟,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沒事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他當然不希望大哥牽連進去,但是如果大哥也參與了進去,他也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
沈大壯很快就根據這房子的業主,查到了彎月大盜的本名——
周夢龍。
薑小魚在喝水,聽到“周夢龍”三個字,嘴裡的水都噴出來了,她震驚地看著沈大壯,“你再說一遍?”
沈大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重複了一遍,“周,周夢龍啊!”
傅寒時也問了問,“小魚怎麼了?”
薑小魚也想問問怎麼了——為什麼,在表親給她的信裡麵,也提到了周夢龍這個名字??
薑小魚猶豫了很久,她知道母親對於服焊絲的重要性,所以才不知道要不要告訴服焊絲的好。不過糾結了半天,薑小魚看著窗邊翻檔案的服焊絲才慢慢想明白——
不管怎麼樣,服焊絲都有知情權,她因為不想服焊絲失望就瞞著他,他就找不到真相,會更加苦惱。
不過沒關係,無論是再複雜的案子,再難麵對的困境,她都會和他一起麵對。他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孤立無援舉目無親的傅寒時了,他現在有她,一隻超級聰明可愛的土撥鼠,她可是妖怪呀,區區人類的小事,還能夠難倒她不成?
薑小魚想通了這件事,就去找傅寒時了。
傅寒時已經從陳產那裡聽到了謝駿邀約的事情了,忍不住琢磨起來謝駿葫蘆裡麵買什麼藥……說謝駿沒有什麼圖謀,傅寒時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隻是這個案子的複雜程度超乎了傅寒時的想象,甚至還牽扯到了身邊在乎的人,傅寒時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用平常心去看待這個案子。
傅寒時揉揉眉心,再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杏眼,眼睛的主人眨巴了兩下,傅寒時伸手把她的臉推開,問道,“不休息一下?”
薑小魚猶豫了一會兒,從袖子裡麵拿出來了一封信,就是有點兒皺巴巴的,麵對傅寒時的眼神,薑小魚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下,“額滴表親是找鼠送來了,叼了一路就有點點皺……”
這可真是稀奇的送信方式啊……
傅寒時接了過來,摸摸薑小魚的腦袋,“下班之後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這個案子到現在,他們已經有很久沒有放鬆一下了,傅寒時自覺沒有好好待自家鼠,今天晚上要好好帶她去大吃一頓,好歹把這段時間瘦下來的補回去……他辛苦些總是沒什麼的,就是那小姑娘也跟著受苦,他總是舍不得的。
薑小魚欣喜地點頭,把信遞了過去,顯然是很高興傅寒時陪她去吃飯,眼睛眯成了月牙,笑得牙不見眼的。傅寒時搖搖頭,想說這小家夥缺心眼兒,又舍不得說她。
然而就快,傅寒時打開了那封皺巴巴的信,從頭到尾掃了一遍,表情凝重了起來。
薑小魚也發現了,菜單都從腦海裡麵趕跑了,有點兒擔心地看著傅寒時——
信上麵說了,傅寒時的母親,是一個叫周夢龍的人的師妹,兩個人師出同門,後來傅寒時的母親不知道因為什麼嫁給了傅寒時的父親,從此金盆洗手……
可是,既然周夢龍是彎月大盜的話,那麼他的師妹豈不是……
薑小魚記得,傅寒時偶爾和她說起母親的時候,都說她很有才華,雖然傅寒時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在她留下的一些日記當中,依稀可以看到,母親是個溫柔似水的女人。
薑小魚抓耳撓腮了許久,才想到了一個補救的說法,“額滴表親的消息也不一定正確,他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說不定記錯了來著的……”
傅寒時深吸一口氣,合上了信,看著拚命想要安慰他的薑小魚,歎了一口氣,
“其實今天大哥告訴我了,隻是他說他不知道周夢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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