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林靜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母又在說。
“孩子還這麼小,你得對他耐心一點,得小心一點,你知道嗎?”秦母道,“要是他親媽在,她一定會好好照顧好孩子,哪裡可能出現這樣的問題。”
“是奶粉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林靜鼓足勇氣,這一件事情跟自己真的沒有關係,不是自己的問題,他們不能都怪自己。
“奶粉?”秦母道,“徐曉曉買的奶粉?我就知道她不是一個好東西,我去找她!”
“不是,不是她買的!”林靜生怕秦母去找徐曉曉,秦母在徐曉曉那邊沒有占到便宜,秦母還是會來找她的麻煩,“徐曉曉之前買的奶粉,孩子都吃光了。”
“不是有兩罐嗎?這都還沒有半個月呢,怎麼可能吃光了呢?”秦母不相信,“是不是你自己也去喝奶粉了?”
秦母認為這個可能性很高,林靜在鄉下沒有吃過多少好東西,林靜來到城裡就各種吃。
“不是,是美嬌兩姐妹偷吃了奶粉。”林靜道。
“自家的東西,那能交偷吃嗎?”秦母道,“分明是你沒有把東西放好。”
“我……”林靜真沒有想到這事情還能怪到自己的頭上。
“奶粉沒了,你是不是買廉價的不中用的奶粉?”秦母道,“就算你不是孩子的親媽,你也不能這樣節省錢啊,這對孩子多不好,這……”
“不是我買的。”林靜道,二姨就不能聽自己把話說完嗎?“是表姐……是宗輝去買的。”
林靜差點說表姐夫,徐宗輝是她的男人了。
“女婿買的?”秦母看著林靜,“他一個大男人哪裡懂得這麼多,他還得上班,你就不知道自己去買嗎?你在家裡帶孩子,就得有帶孩子的樣子,哪裡能什麼事情都讓男人去做。真要是這樣,這也不能全都怪他,你爸媽要了那麼多彩禮錢,他借錢給的彩禮錢,手頭緊,男人嘛,買東西又粗心,下一次,你去買,買好點的。”
“……”林靜感覺有點不大對頭。
“又不是讓你墊錢買,你手裡頭能有多少錢啊。”秦母道,“你幫著孩子買奶粉,你男人總會給你錢買的。”
秦母倒是希望林靜能墊錢,希望林靜在照顧孩子的時候再賺點錢,可就林靜這個樣子,秦母相信林家人把彩禮錢帶走了,他們還把林靜身上的錢財都搜刮得差不多。
林家那些人就隻知道賣女兒,都想著好處。
秦母之前沒有早早去林家,就是不想牽扯到彩禮的事情裡麵。至於徐宗輝會不會遷怒自己,秦母不擔心,自己可是好心好意讓徐宗輝再娶的,換一個人的話,可能都不讓女婿那麼快再娶,彩禮的事情又不是自己能控製的。
“表姨。”林靜道。
“你也彆覺得表姨說話難聽,你不再是沒有出嫁的小姑娘了。”秦母道,“你已經為人妻,為人母,該明白的事情就該明白了。得把那些事情都做好,懂嗎?”
“懂
……”
“懂就好了。”秦母不想聽林靜說彆的話,“孩子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是得好好照顧孩子。奶粉,重新買過。孩子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開心嗎?反正我不開心。”
秦母對徐小四的感覺是挺負責的,有種徐小四的出生害死了她女兒的感覺。可徐小四到底還活著,秦母又不可能真的不管徐小四的死活。如果她現在不管徐小四,林靜到時候就會變本加厲去欺負徐美嬌那些人。
“孩子還小,耐心,細心,小心,記住了吧。”秦母強調。
“記住了。”林靜道。
不管林靜的內心有多心塞,她都不好反抗秦母。一來秦母是她的長輩,二來她到底是當後媽的,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林靜手裡頭沒有錢。
一個女人手裡頭沒有錢,沒有掌握經濟大權,底氣不足。
林靜知道徐宗輝多半站在秦母那邊,而不是站在她這邊。她當然得對秦母的態度好一點,她跟徐宗輝才結婚,等過一陣子,估計得等兩個人同房之後,兩個人的感情好了,林靜才能有其他的舉動。
而現在,林靜必須把事情都做好。
徐曉曉早上早點去了學校,在學校食堂吃的早餐。她壓根不知道徐小四住院的事情,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打算跑到醫院去。除非徐小四病得很嚴重,徐曉曉過去看一看。
等到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岑清澤到學校來找徐曉曉。
岑清澤帶著徐曉曉一塊兒去餐廳吃了飯,對彆人而言,外麵的餐廳貴,總在外麵餐廳吃飯會受不住。但岑清澤有錢,他表姐都知道要帶著人吃好的,他當然也懂得。
工作的時候,岑清澤跟彆人談事情,也有在很好的飯店裡談。這一方麵的人情世故,岑清澤都不用他表姐說,他不可能對自己的心上人那麼摳門。
徐曉曉知道岑清澤手裡頭有錢,她都已經看過岑清澤的財產名錄,岑清澤要帶著她去餐廳吃飯,那就去唄。要是徐曉曉現在就教導岑清澤對她自己摳摳搜搜的,等到以後,岑清澤對她就更加摳門了。
兩個人吃完飯,他們還去附近的商場逛一逛。
徐曉曉隨便看看,岑清澤還買了一個包包送給她。
“在學校裡,我都是隨便背的。”徐曉曉道。
“你當老師了,不怕彆人說你隨意嗎?”岑清澤問,他知道有的人工作之後特彆講究。
“不怕。”徐曉曉搖頭,“我是中文係畢業的,我是當了輔導員沒有錯,但我還在搞創作。自由自在一點更好,沒有必要束縛自己。束縛自己,那就等於扼殺自己的靈感來源。至於彆人看到了會不會有彆的想法,那是他們的事情。”
徐曉曉從來不覺得自己非得要表現得多麼好,要穿得多好。
人的家世本身就擺放在那邊,過去的事情是不可變更的客觀事實,短暫的當下變化很小。當然,隨著人的努力,在未來,這個人的財富等方麵都會發生變化。
既然如此,人為什麼不讓自己過得更
舒心一點,何必去在乎彆人想什麼。
“按照你所喜歡的去做。”岑清澤道,“我們不是為他們活著。”
岑清澤不管那些人如何,他覺得徐曉曉說的話太有道理了。徐曉曉做的很對,太過在乎彆人的想法,隻會讓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糟糕,那不劃算。
“你們家有很多應酬嗎?”徐曉曉問。
“做你自己。”岑清澤道,“我在他們的麵前也是如此,在他們看來,我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
岑清澤太能明白那些人的想法了,他讚同徐曉曉的想法。
“我們擁有這些東西,不代表我們非得把東西帶出去,非得讓他們看到。”岑清澤道,“我們想得意的時候就得意,不想得意的時候低調一點,這都是我們的自由。”
岑清澤越發覺得徐曉曉不愧是自己所看中的人,她很清醒,很明白事理。如果自己能跟徐曉曉在一起一輩子,這絕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嗯。”徐曉曉微微點頭。
這個時候,林靜抱著徐小四回到家裡了。秦母上午從醫院回去家裡,說是還得照顧孫子,徐浩他們又去了她那邊,她要做很多事情。
林靜自己一個人在醫院照顧孩子,等到醫院說沒有問題的時候,她才敢抱著孩子回到家裡。等林靜回到家裡,徐宗輝沒有做飯,他在外麵吃過飯了。
而林靜還餓著肚子,她在醫院的時候要盯著孩子,隻能讓其他人幫著她買點吃的。
林靜不敢花太多錢,生怕徐宗輝要跟她算賬。
“吃過了嗎?”林靜問。
“吃了。”徐宗輝道,“重新買了一罐奶粉,這一次的奶粉要不少錢。”
徐宗輝不禁想都怪徐曉曉最開始買的奶粉太好了,以至於徐小四現在也要喝好的奶粉。他不覺得徐曉曉是對他的兒子好,甚至覺得是徐曉曉在坑他。
“記住鎖起來。”徐宗輝道。
“嗯,一定鎖起來。”林靜道,“一罐奶粉,應該能喝差不多半個月。小四是一個男孩,不知道會不會多喝一點。”
“該喝的時候還是得喝,不喝,你讓他餓肚子嗎?”徐宗輝道。
“不是。”林靜不敢讓徐小四餓肚子,“這不是家裡……還有錢嗎?”
“但凡你爸媽少要一點彩禮錢,我們少借一點錢,情況都能好很多。”徐宗輝道,“現在這樣,我們還欠著親戚的錢……”
“我們欠的錢不多吧,曉曉她欠了上千呢。”林靜心想自己的父母跟徐曉曉比起來,那還是小巫見大巫。
徐曉曉一下子欠了那麼多錢,誰知道徐曉曉除了欠馮主任的錢以外,她是不是還有欠彆人的錢。
現在那些人都擔心徐曉曉突然間又冒出欠款,一個個都不敢跟徐曉曉走得太近,生怕徐曉曉找他們借錢。徐曉曉一個弱女子,她竟然還跑去買房子,這就是她的問題。
一個女人等著嫁人就可以了,男方有房子,女人買了房子沒有住,那也無用。
林靜從小生長在鄉下,她的觀念比較古板,更多的是覺得女人得賢良,女人得勤勞,女人得做很多很多事情,女主內男主外,這都是她們女人應該做的事情。女人做不好事情,彆怪男人太過生氣,男人嘛,女人也得哄一哄男人。()
當然,要是輪到林靜自己,她還是希望男人能多聽她的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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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欠她的錢,她欠的錢,不用我們去還。”徐宗輝道,“這一次,也是她欠了馮主任那麼多錢,大伯父他們才肯借錢。要不是這樣,你讓我去哪裡找錢給你爸媽?你是頭婚不錯,我二婚啊,我找一個這麼貴的女人乾嘛?”
徐宗輝想想就來氣,自己虧大了!
自己都有了四個孩子,沒有必要讓女人再給他生孩子,他完全可以娶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這樣的話,他還能少花出去很多錢。
徐宗輝確實喜歡年輕漂亮一點的女人,否則,當他嶽母說林靜的時候,他就不可能答應。他當時想著嶽母都沒有說彩禮的錢,就是說讓林靜嫁給他,說他們兩個人能早點去領證。
林父和林母走了之後,秦母在路上遇見徐宗輝還說:唉,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要這麼多彩禮,早知道他們這樣,我就不說讓小靜嫁給你了。
秦母沒有當著林靜的麵說,她說這話的時候都還左右看看,生怕被彆人看了去。
“我看看,能不能找點活乾吧。”林靜惆悵,自己的父母拿了那麼多彩禮回去,他們沒有給她留下嫁妝,這才導致徐宗輝對她很不滿意。
要怪就得怪自家太窮了,父母才不能留下錢來。
林靜又不想過分責怪自己的父母,父母不容易,他們在地裡刨食,鄉下的房子還破破舊舊的。自己這個當女兒的沒有辦法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總不能讓父母還白白把自己嫁出來,自己嫁出來之後,都不能幫襯家裡乾活了。
“家裡的活不能丟下。”徐宗輝提醒林靜。
這個時候,林靜想要是家裡能多一個人乾活,那該有多好。原先,林靜認為徐曉曉早點滾蛋比較好,而現在,她想著要是徐曉曉在家裡,徐曉曉也該做一些家裡。
林靜和徐宗輝的想法都差不多,他們都想壓榨徐曉曉。徐曉曉又不是傻子,她哪裡可能不知道這兩個人的想法。
“做一些在家裡能做的活。”林靜道。
“倒也是。”徐宗輝道,“賺一點小錢,還是可以,要我幫你問問嗎?”
“我問問二姨吧。”林靜道,“二姨她應該更熟悉女人的活。”
“可以,媽知道。”徐宗輝還是叫秦母媽,他到底是娶了秦菲做妻子,不可能因為秦菲死了,就不叫秦母媽。
“嗯。”林靜應聲,如果能賺一些錢,她也能攢一點。
林靜希望自己到時候還能生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那四個孩子雖然都該叫她媽,但是不是親生的孩子就不是親生的。她現在是得對那四個孩子好,這不代表她不能有彆的想法。
岑清澤送徐曉曉回到家裡,他才回去。
() 岑母瞧見岑清澤一臉笑容地回來,自打這個兒子上班之後,這個兒子總是喜歡嚴肅著一張臉,說是律師得嚴肅一點,得讓彆人敬著他一點。如果他嬉嬉笑笑,彆人會覺得他不靠譜,都不找他打官司,那可不行。
“瞧著你,有點人的樣子了。()”岑母道。
我原本就是人。?[(()”岑清澤道。
“我看不像,哪裡有人相親的時候就想著把財產過戶出去的。”岑母道。
何春芸和徐曉曉是同事,兩個人上班的時候還有見麵。何春芸詢問徐曉曉對岑清澤的觀感,徐曉曉沒有隱瞞何春芸,時間長了,那些事情很容易被彆人知道。
徐曉曉沒有想著還沒有結婚,她就拿了岑家那麼多東西。如果他們兩個人後麵沒有在一起,她還是要把那些東西吐出來,吃飯之類的讓岑清澤付錢就成了,岑清澤再送給徐曉曉一些小禮物,這也很不錯。
何春芸知道了,她開玩笑地跟岑母提了兩句。何春芸每每想到祝母說的話,她就想都怪自己,也怪岑清澤,曉曉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曉曉隻是想要一個穩定的生活而已,這又不是大事情。
“那些是我賺的。”岑清澤道。
“你的東西,你自己做主。”岑母道,“你想要過戶給你心上人,我們也不攔著,彆把人嚇跑就成。”
岑清澤多看了岑母一眼,岑母接著道,“我們家這些人又不是死摳死摳的人,當然,那麼多東西,彆人說說也正常的。不說是你賺的錢財,你要是沒有賺那麼多,你要結婚,我們當父母的也該為你準備一些東西。”
岑母不覺得徐曉曉多不好,徐曉曉真要是不好,那麼徐曉曉完全可以早早拿了那些東西。或許徐曉曉覺得現在拿了那些東西燙手,這才沒有拿,不管是哪一種,這都說明徐曉曉還是有一點腦子的。
對岑母而言,兒子的幸福最為重要。
徐曉曉當時告訴何春芸那些話,她不怕何春芸告訴岑母,岑母自然也明白這裡麵的意思。
“你們結婚的話,住哪裡的房子好一點?”岑母問。
“在南城大學附近。”岑清澤道。
“那邊距離你上班的地方遠一點。”岑母道。
“有車,不算遠。”岑清澤道,開車的話,二三十分鐘能到達的地方,都不算遠,甚至可以說是很近了。
“這倒是。”岑母道,“是不是該早點買一處房子,房子還是得大一點。等你們以後有了孩子,孩子得有住的房間,也得有玩的地方。自打改革開放之後,從鄉下來城裡做家政的人多了。”
岑母的朋友有請鄉下來的人打掃家裡衛生,早些年的時候,特殊年代,原本家裡有傭人的,都讓傭人回去老家。即便那些傭人不想回去,還想賺錢,都沒有辦法。
那些回去鄉下的傭人,還有能繼續做事情的,他們還有回來。
不過這個時候用保姆的人相對少一些,等過幾l年,從鄉下來城裡打工做保姆的女人就多了。
“是要看房子
() 。”岑清澤道,“等過十天半個月。”
岑清澤倒是想要速度快一點,奈何徐曉曉那邊沒有這麼快的速度。
時間轉眼間來到新一周的周一,徐曉曉特意去銀行,錢到了。徐曉曉從銀行取錢出來,一千塊都放在包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