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去堂弟那邊說說話而已,不算是跟外人說。”岑彥陽無力。
“你是為了跟你堂弟說話,還是為了去看美人?”杜月娘心酸,她剛剛跟徐曉曉站在一起,她切身感覺到了雲泥之彆,自己真心比不過徐曉曉。
難怪那些人總說徐曉曉家世不夠好,但是徐曉曉本人還是很拿得出手的。
那麼漂亮的一個人,氣質還好,要是有人跟杜月娘說徐曉曉是豪門貴族的千金大小姐,她一定相信。
“看什麼美人?”岑彥陽皺眉。
“這還有問嗎?你堂弟的未婚妻!”杜月娘道。
“混賬話!”岑彥陽道,“那是堂弟的未婚妻,堂弟都在那邊,我怎麼看他未婚妻。多看一眼,堂弟都要剜了我的眼珠子。”
“你堂弟沒有在的時候,你過去……”
“沒有,清澤沒有在的時候,我不過去。”岑彥陽道,“堂弟和他未婚妻都要上班。自打堂弟有了未婚妻之後,他基本都是按時上下班,我過去的時候,他都在。”
岑彥陽必須解釋清楚這一點,不能讓妻子誤會,“你這麼說,要是讓堂弟和他未婚妻知道了,那得多尷尬。”
“你們不都說你堂弟的未婚妻好嗎?”杜月娘道,“她確實長得很好看,我都多看了兩眼。”
“你記住,她是堂弟的未婚妻,以後是堂弟的妻子。”岑彥陽道,“我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你也不能說。”
岑彥陽頂多是羨慕岑清澤,他對徐曉曉真沒有男女之情。岑彥陽還知道自己是有妻子的男人,妻子還給他生了孩子。
“我不說,是你們要說。”杜月娘道,“你媽成天在那邊說。”
岑嬸嬸也是一個可笑的人,她在岑母麵前嘲諷徐曉曉,到了自家,她又在兒媳婦的麵前說徐曉曉有多好,讓兒媳婦心生不滿。如果有選擇,岑嬸嬸更希望徐曉曉是她的兒媳婦,而不是杜月娘。岑嬸嬸在杜月娘的麵前直白地說了,她把杜月娘的臉麵都踩在腳底下。
杜月娘跟岑嬸嬸吵架都沒有用,岑嬸嬸非得那樣說。岑嬸嬸不對著杜月娘說,就是在杜月娘在的時候跟岑叔叔說,她總有法子讓杜月娘聽到那些話。
“當初誇我的人是她,現在說我不是的人也是她。”杜月娘道,“你們家的人,婚前婚後,兩張麵孔。”
杜月娘隻覺得自己上當了,虧得自己娘家人還說岑家人好,說岑家經常補貼他們,給他們寄東西。老家那些人都覺得她是攤上了好事情,是,她在岑家吃得飽穿得暖,這不代表她每天過得輕輕鬆鬆。
為了讓婆家人認可自己,杜月娘努力地做事情,努力地學習,她以為自己能跟這些人融為一體。事實證明她想錯了,她融入不進去,彆人都覺得她什麼都不會,覺得她是一個鄉巴佬。
太可怕了,非常可怕!
杜月娘跟那些人接觸的時候,她都感覺到來自身上的壓力,那麼大的壓力,無法釋懷。
“時代變了。
”岑彥陽道,“我們彆想著過去的那些事情,你看看你要不要學習什麼課程,可以去學學。可以學習插花,可以學習彈琴、畫畫,隻要你喜歡的,你都可以去學?”
“你當我有這個天賦,我能學得會嗎?”杜月娘道,“不管我怎麼學,都追不上那些人。”
“你不學,怎麼知道自己追不上,你就學習一樣。”岑彥陽道,“不用去做彆的,自由自在一點……”
“我能自由自在嗎?我站在那邊多站一會兒,你媽就要說。”杜月娘道。
“我們搬出去住!”岑彥陽咬咬牙。
“搬出去住?可能嗎?”杜月娘不相信,“你爸媽必定不同意,你弟還沒有結婚。”
“……”岑彥陽知道杜月娘說的話很有道理。
“你爸媽一定會覺得是我慫恿你搬出去。”杜月娘道,“他們還能給我好臉色看?不能實現的話,你最好少說。”
杜月娘沒少聽岑彥陽畫餅,要是岑彥陽能做得到也就罷了,關鍵是岑彥陽這個人很容易妥協。岑叔叔和岑嬸嬸稍微多說幾句,岑彥陽改變主意,彆人都當是杜月娘不好,而不是岑彥陽自己有那樣的想法。
岑彥陽看上去很有擔當的樣子,有的時候,他是真的無用,還拖累杜月娘。
“你是不想我一直待在家裡,想讓我出去待在彆的地方,學習彆的東西也好,是坐在公園發呆也好。”杜月娘道,“我沒有在爸媽的麵前,事情就能少。還有,我去做彆的事情,不去你的公司,你也能開心一點?”
杜月娘說中了岑彥陽的心事,岑彥陽不希望杜月娘去自己的公司。彆人看到杜月娘,都覺得她像是一個保潔,不像是一個老板,彆人都說岑彥陽怎麼會娶這樣的女人,這讓岑彥陽感覺很丟臉。
岑彥陽讓杜月娘穿再好看再貴的衣服都沒有用,杜月娘去到公司,圍裙一綁,袖套一帶,要多像清潔工就有多像清潔工。不知道杜月娘的員工,他們直接讓杜月娘乾活,杜月娘都沒有說不。
等那些人知道杜月娘是岑彥陽的妻子之後,他們都很尷尬。他們隻能想想他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是不是讓杜月娘不高興了。
“公司是辦公的地方。”岑彥陽道,“你不懂得那些,過去沒有用。打掃衛生不需要你,有其他人打掃。你完全可以去做彆的事情,放輕鬆一點,不需要做那麼多。”
“我就是想幫助你,為你做一些事情。”杜月娘道,她渴望證明自己的價值,讓丈夫明白她還是很有用的。
“你不學習東西,去喝下午茶也可以。”岑彥陽道,“跟其他人說說話……”
“我跟他們說話,他們不想跟我說話。”杜月娘道,“他們都覺得我說的話不好聽,說不到點子上。”
其實那些人是覺得杜月娘不夠有文化,她說出來的話太過直白,有時候還夾雜著一些鄉下的語言。那些人認為杜月娘非常庸俗,一個個都想跟杜月娘拉開距離,生怕自己被她影響。
有的人想要攀附岑家,他們跟杜月娘接觸
,他們誇讚她。杜月娘知道他們的誇讚非常違心,沒有把他們的誇讚放在心上。
“堂弟的未婚妻有去學習嗎?”杜月娘道。
“她不用學習,她本身是大學老師。”岑彥陽道,“她還懂得搞創作。”
岑母沒有少說徐曉曉的優點,她要讓這些人都知道他們對徐曉曉有多麼滿意。
“她是真厲害。”杜月娘道。
“你不想跟她學習沒有關係,你去做彆的。”岑彥陽道。
“跟她學習,也要我能學得會。”杜月娘道,“她的文化水平多高啊。”
杜月娘潛意識認為自己不夠強大,她不能學好那些內容。
清晨,岑清澤送徐曉曉去學校,他才去上班。
徐曉曉可以自己走過來,岑清澤還非得送她。
“還是住在學校附近方便。”何春芸看到徐曉曉不禁感慨,她也看到了開車離開的岑清澤,“清澤他還懂得送你過來。”
“不讓他送,他還非得送。”徐曉曉道,“從家裡走過來,很快的。”
“到學校門口幾分鐘,到辦公樓這邊時間長一點。”何春芸道,“他送你,你們兩個人還能一起,他能多看你幾眼。”
“現在還有新鮮感。”徐曉曉道。
“不隻是新鮮感,他是真的很喜歡你。”何春芸道,“我們這些親戚很少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新生軍訓快結束了。”徐曉曉道。
“你得忙一下他們選課的事情了。”何春芸道,“必修課倒是還好,那些選修課,還是得安排妥當。”
“是挺麻煩的。”徐曉曉自己當學生的時候,她又沒有當班乾部,感覺都還不錯。她當輔導員之後,感覺事情太多了,各種各樣瑣碎的事情,還得統計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