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青被謝淵這一眼看得心驚肉跳,再加上他一口一個摯友更覺得不妙,她搶先道:“我去世的道侶正是謝家子弟,敢問海城主,我不配星芒劍麼?”
我不配,難道你配麼?
海城主張了張嘴,一臉老臉漲得通紅,尬笑,“原來有此淵源,為何不早說?害得令師弟流了那麼多血。”
你直接說是謝家媳婦,那我還好意思留你麼?
謝淵微微蹙眉,看了桑青青一眼?
厲羽有些心虛。
這一路上,他可沒少給公子分析桑姑娘是怎麼喜歡公子,公子又是怎麼喜歡桑姑娘的。
因為他不遺餘力地分析,公子對桑姑娘的感情直接從喜歡大跨步邁入準道侶階段,雖然一臉“既然她如此喜歡我,那我便勉為其難和她雙修的樣子”,可微微勾起唇角卻泄露他的心思。
現在遇到海城主要挾的機會,不是剛好公開麼?
想必桑姑娘也會同意的。
誰知道人家桑姑娘委婉拒絕,還拿出亡夫當擋箭牌,公子倒是成了一廂情願,這……能不能惱麼?
公子這心,不得拔涼拔涼的啊。
厲羽又心疼。
謝淵俊顏冰冷。
雖然他不是非得和她結為道侶,也不是非得對她負責,可她兩次拒絕就讓他很堵。
他有脾氣了。
雲閒不明白他們的眉眼官司,隻是默默地支持桑青青。
桑青青走到兩人麵前,給謝淵和厲羽行禮,“多謝公子。”
謝淵聲音比之前聽著有點涼,“都是自家人,謝什麼。”
說完也懶得理睬一旁的海城主,他轉身就走。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海城主麵色深沉,他招手示意兩名屬下上前,“派人盯著這個謝淵和厲羽,不許他們進秘境。”
彆以為你是劍尊弟子就可以為所欲為,想跑到我海蒼城地盤來搶資源,沒那麼容易。
離開城主府以後,謝淵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厲羽則跟在桑青青身後,他自然是希望桑青青跟上自家公子的。
桑青青笑道:“前輩,多謝您的小劍,若不是它,這一次我和師弟小命不保。”
厲羽卻不給桑青青拒絕的機會,“兩位一起去好運客棧吧。”
桑青青果然有些為難,之前她想告辭的,現在厲羽這樣說她若是拒絕又顯得不識抬舉,人家可有救命之恩呢。
她便和雲閒一起跟上。
到了客棧,厲羽也不讓她去訂房,直接邀請去他們小院兒。
謝淵大步走在前麵,卻聽著他們一路進了小院兒才拐回自己房間。
厲羽將兩人安排下,讓他們隨意不要拘束,就趕緊回房間安慰謝淵。
公子如今少年心性,最近因為傷痛脾氣又不大好,被人拒絕自然沒麵子,可得好好哄哄。
桑青青拿草藥出來搗爛,重新給雲閒敷傷口。
他割得太用力,傷口劃開一大片,雖然海城主幫他止住血,卻並沒有療傷。
雲閒歉然道:“青青對不住,都怪我無能,讓你受辱。”
桑青青嗔道:“瞎說什麼呢,我們是同門手足,榮辱與共,我受辱你不是更難受麼。”
雲閒:“以前是我太不上進,整天躲在房裡畫符,讓師姐在外麵撐著。從現在開始,我要負起大師兄的責任,肩負起振興師門的任務。”
他反手握住桑青青的手,“對不起,因為我無能,師父騙你當師姐。”
桑青青搖搖頭,絲毫不以為意,“我喜歡當師姐,我喜歡你們聽我的話,關心我,我喜歡我們一家人快樂和睦地過日子。當然,以後我們都要上進變強。我們可以拿著劍過小日子,卻不能拿不起劍。”
隻要他們厲害,以後去哪裡都沒人敢欺負。
正房裡,謝淵正在喝花茶,看著透亮清澈的淡綠色花茶,他微微挑眉,“院子裡沒有多餘房間?”
厲羽:“有的,不少空屋子,公子是要安排弟子過來住?”
謝淵細長潔白的手指捏著茶杯,將杯中茶一飲而儘,有點燙。他微微蹙眉,這茶是不是存放不善,壞了?
他似無意地隨口道:“他倆已是道侶?”
桑青青對雲閒的親密姿態,他看著礙眼。
厲羽忙道:“公子,沒有的事兒。”
他看謝淵的眼神望向那個方向,發現和自己研究的那些談情說愛寶典、談情蜜戀一百式等書裡說的恰能對上。為了讓公子能結到心愛的道侶,厲羽可是操碎了心,哪怕再忙他都不忘學習新知識。
想他連做人都還沒弄明白的一個半妖,卻要研究人類怎麼戀愛,也是怪有追求的。
不過厲羽還是很驕傲的,哪怕他一個半妖,也比劍尊這個修真第一人會做人,懂女人,會談戀愛。
起碼他知道劍尊現在是嫉妒、吃醋,劍尊自己卻不清楚怎麼回事呢。
彆看劍尊劍法厲害,這個他絕對一竅不通。
好比一塊石頭,他哪怕活一萬年,他能懂什麼?
不點透,它就一直是石頭啊。
厲羽:“公子不必難受,桑姑娘想必……”
謝淵打斷他,“我難受什麼?”
厲羽:“桑姑娘是個有主見,怕麻煩的人。”
謝淵擰眉:“我是麻煩?”
厲羽:“……”有點不靠譜啊,這越安慰越不對勁呢。
謝淵斬釘截鐵道:“我並沒有想和她怎麼著。”
厲羽:這比鴨子還硬的嘴。
你就是想和人家雙修罷了,看人家和師弟親密你就吃醋,還耍起小脾氣。
公子這是還沒徹底開竅,還得繼續學習!
不過謝淵到底開竅一回,跟厲羽說想吃海蒼城的海膽和魚膾,讓他置辦一桌酒宴,順便邀請雲隱門兩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