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楚婉依然可以如同現在這般心平氣和地相處,這般親密無間的肌膚相觸。
可霍言崢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能妄下判斷,楚婉現在的態度漸漸轉變了,她不會再想儘辦法地逃離他,隻是這一份離婚協議的出現卻讓他的心有些亂了。
最終,霍言崢打算問問楚婉。
霍言崢拿著水彩顏料和離婚協議往畫室方向走,走到了楚婉麵前。
坐在椅子上的楚婉抬頭看霍言崢,“把你手上的幾瓶水彩顏料給我,我要先倒到調色盒裡,然後把這一幅畫的最後幾筆畫上,那我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霍言崢滿目幽深,淡淡的麵色泛出幾縷疏離薄涼,他沒有表現出什麼反常,還是一如往昔的高深莫測。
是以,沉浸在畫畫裡的楚婉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霍言崢沉甸甸的心事。
霍言崢把手上的水彩顏料交給楚婉,他沉默幾息,心中反複斟酌,終於問了出口:“婉婉,我想了想,還是想和你說說這事,希望你會坦白,彆瞞我。”
哪怕實話傷人,但他想知道實情。
又保不準,離婚協議另有隱情,他想聽聽楚婉的解釋。
“那你說,我保證向你坦誠。”楚婉停下手頭上的畫筆,清澈的眸眶裡滿是真摯,她直直地同霍言崢對視。
“你還記得放在電視櫃裡除了有關畫畫的物品,還放了其他什麼嗎?”這是詢問,也是試探,霍言崢緊緊地攥著離婚協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楚婉。
聽著霍言崢這話,楚婉在腦海裡不斷地一遍遍回憶,試圖從中找出相關的畫麵,可不管她怎麼回想,都一無所獲。
連畫畫的一應物品放在電視櫃裡,都因為這隻是她日積月累養成的一個習慣,她才模模糊糊記得。
其他的,在電視櫃裡放了什麼,她這一時半刻還真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前世的她滿腦子都是羅誌彬,哪裡還會在意這些小細節。
“我沒想起來。”楚婉誠實道,“是你發現什麼了嗎?”
霍言崢這麼問她,莫非是他發現了什麼。
“確實是發現了你放在那的一份東西。”說起這,霍言崢的目光暗了暗,這不是一件好說出口的事情,但既然起了頭,就沒辦法不繼續下去。
“說說看,你發現了什麼。”能讓霍言崢這麼一臉的鄭重嚴肅,想必發現的不是什麼普通簡單的小物品,楚婉禁不住好奇。
霍言崢將緊攥在手上的離婚協議緩緩地遞到楚婉的麵前,“你先……”看看這個,再來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霍言崢才出聲,話還沒有說完,卻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道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徹在畫室裡。
話被打斷,霍言崢停了下來。
他伸到半空的手垂了下來,越發地攥緊了離婚協議。
楚婉看了一眼鈴聲響起的方向,是她的手機在響。
但緊跟著,楚婉便沒有再關注。
“沒有關係,言崢,我先聽你說完。”楚婉拿過手機,淡淡撇了撇,但沒細看,便直接將電話掛斷。
楚婉的動作,霍言崢看在眼裡,心裡憋著的那一股鬱氣消減了不少,深藏起來的不安因素也褪去了些。
“婉婉,幫你拿水彩顏料的時候,我不巧看見了……”這一份離婚協議,然而,霍言崢話隻說了一半,卻聽楚婉的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