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崢眼睜睜地看見黃靜蓉凶狠地撲向楚婉的一幕,隻不過由於距離遠,他隻看見了個大概。
了解的,隻是事情的模糊輪廓。
具體細節,他並不清楚。
在楚婉步入辦公室,霍言崢拿眼睛仔仔細細地掃描了楚婉一圈又一圈,也沒看出楚婉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但沒有楚婉的親口回答,他還不能完全安心。
“放心,黃靜蓉沒有傷到我。”
望見霍言崢眉眼間隱隱的憂色,楚婉旖旎的心緒如雲煙般飄走,“她的確想傷害我,但被我躲過了,最後,受傷了的人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說起這事,楚婉還有那麼一點開心。
能解決掉一個麻煩,也確實值得開心。
但霍言崢板著一張沉峻的麵龐,沒有泄露出一絲開心的跡象,他眉峰銳利,含著千年雪山的冷涼,抿緊的薄唇刻畫出一條筆直淩厲的線條。
霍言崢捏住楚婉下巴的指腹微寒,帶著粗礪的乾燥,他輕輕一用力,她瑩白的下巴就立刻顯現出一小片紅色。
還真是嬌氣。
隻是輕微一用力,皮膚就紅了。
“往後,彆和人硬碰硬!”霍言崢壓著聲音低低道,他不是怕楚婉會吃悶虧,隻是怕她會受傷。
“不是我非要和黃靜蓉硬碰硬,是她先動的手。”楚婉明白,她與黃靜蓉的交手霍言崢應該是看見了,便好聲好氣地同他解釋。
楚婉一開始打算的就是用言語來打破黃靜蓉的心理防線,借此一步步摧毀黃靜蓉的精神世界,讓受到難堪和羞辱的黃靜蓉能切身體會到悲傷和失望交織在一起的晦澀滋味。
黃靜蓉給予她的傷害,她總該還回去。
楚婉不認為自己是膽小怕事的烏龜,一遇到什麼情況就要縮到龜殼裡,不是她非要硬碰硬,而是黃靜蓉出手傷她,她自然不會任由黃靜蓉欺淩她。
但霍言崢的關心,她收下了。
楚婉揚起唇角,安撫似的對霍言崢道:“我有把握不讓自己受傷,而且,單憑她,她還傷不了我。”
楚婉是從人間煉獄一步步撒出來的人,身上早已練就一身堅硬的鎧甲,單憑黃靜蓉三言兩語的汙蔑和一股橫衝直撞的狠勁,黃靜蓉根本傷不了她。
她也不是那麼容易受傷的人。
“話雖是這麼說,但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還是小心為好。”她能把自己當回事,也能保證自己不會受傷,這就好,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為好。
霍言崢冷沉的麵色稍霽,凜凜氣勢有所收斂,“但下一回要是還是遇上瘋狗,遇上這種事,婉婉,你要切記,無論如何,最首要的是保護好自己。”
他話裡的瘋狗,指的是突然暴躁上前妄想傷害楚婉的黃靜蓉。
在濱城,估計也就隻有霍言崢會把黃家嬌滴滴的掌上明珠比作一條惹人嫌的瘋狗。
但楚婉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她還頗為讚同地點頭附和道:“對,她就是條瘋狗,還是條逮人就咬的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