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受到懲罰了。”
楚婉用淡然的語氣說出這一句話,好似自己所遭受的懲罰無足輕重,可她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但她沒法和霍言崢說。
總之,不管是她做的事情是對是錯,她都已經受到懲罰,她糟蹋了自己的身體,又曾經失去所有,她所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
“不是所有的錯誤都能挽回,也不是所有犯了錯的人都值得原諒,你沒有介懷我的壞脾氣,也能包容我、原諒我,無疑,我是幸運的。”
要換作其他人,恐怕不會像霍言崢這般大度地包容她、原諒她。
霍言崢手臂上搭著浴巾,他朝著楚婉的方向緩緩而走。
站在楚婉跟前,霍言崢屈膝,半蹲,他目光專注,亮著晦暗不明的光澤,他直直地與楚婉對視,額頭幾乎與她相抵。
霍言崢雙手搭著楚婉的雙肩,半啞著聲沉沉道:“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選擇原諒。”
膽敢對他耍小脾氣,還大呼小叫地對他叫囂的人,不是遭到他的無視,就是被他狠狠地收拾了。
可楚婉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了的,楚婉是特彆的存在,是他矢誌不移的初心。
他有自己的行事準則,不會輕易讓步。
但如果那人是楚婉,那麼,他不是不可以為她打破準則,為她越過底線。
“但日後,你可不準這麼胡鬨了。”
對於楚婉不痛不癢的小打小鬨,霍言崢並不會放在心上,但諸如她與羅誌彬鬨出的此類鬨劇,他不希望有。
“我不會再做無謂的折騰了,不折磨你,也不折磨我自己,不然,你累,我也累。”楚婉是切身經曆過的,後來才一點點領悟過來這其中的道理。
“婉婉,我不怕你折騰,也不嫌累,就怕你對我視而不見。”霍言崢麵露肅然,咬著字眼一頓一頓地開口,鏗鏘而鄭重。
他的話從來都是有分量的,重若千鈞。
單是聽霍言崢這話,會覺得霍言崢有些矯情,可卻因為霍言崢言語裡的深沉和鄭重,從而令霍言崢不顯矯情,反倒獨具魅力。
“我關心你重視你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再對你視而不見。”真正愛一個人,是無法做到對他視而不見的。
楚婉不自覺地停下敲打床沿的小手,一動不動地盯著霍言崢深邃的黑眸,仿若沉溺在他深不可測的瀚海裡,難以自拔。
楚婉好久才收回心神,緋紅的小臉鍍著一層誘人的色澤,她忽地想起一件事,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今天一整晚可不平靜,羅誌彬指定消停不了,有得他好受的了。”楚婉聲音清幽,臉麵白淨。
“為什麼這麼說?”霍言崢能掌控全局,卻不能將每一個小細節都留意到,總有他疏忽的地方。
即便羅誌彬的小動作不斷,但倘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他不會多看一眼,是以,他還真不了解羅誌彬為什麼這一晚上都消停不了。
楚婉便把自己看見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說與霍言崢聽,沒有掐去頭,也沒有斷掉尾,原原本本地向霍言崢敘述始末。
是羅誌彬妄想給霍言崢下藥,但沒想到喝了下藥的酒的人是自己。
藥性猛烈,要完全散去藥性,估摸著得需要折騰一晚上。
羅誌彬肯定會累得夠嗆。
但她不會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