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略略垂了垂眼睫,看著手中的手鐲流動著令人挪不開目光的亮麗光芒,她玩味似的扯了扯紅唇:“屬於我的東西,我怕你拿著燙手,還是我自己拿著好。”
她可以不搭理趙兮彤,可她也不想吃虧。
屬於她的手鐲戴在趙兮彤的腕上,縱然她沒戴過,可她仍舊是怎麼看都怎麼礙眼。
還是物歸原主好,如此,她還算稱心些。
“婉婉,你是不是已經把我當成你的仇人來看待了?”趙兮彤愕然,不怪她這麼想,實在是楚婉對她表露出來的敵意太過分明。
楚婉也不拐著彎說話,坦蕩地承認道:“你本來就是我的仇人,隻是我當初遇人不淑、擇友不慎,誤以為你是朋友、是姐妹,是親人,可我把後背給你,你卻捅了我一刀!”
哪裡還需要藏著掖著,隱在暗處、不算光彩的事情早該暴露出來,趙兮彤對她的滿心算計,不是她不說,就不會存在。
楚婉抱著飯盒,深棕色的檀木飯盒有著涼涼的質感,楚婉軟軟的小手環著,雖然覺得有些涼,但傳不到心底。
飯盒的深棕色,襯出小手的軟白色,兩種本來不協調的顏色放在一起,看著卻並不顯得突兀,反而賞心悅目。
飯盒重,但楚婉單手抱著,也能抱得了。
楚婉將放在手鐲上的注意力移到趙兮彤乍青乍紅的臉上,聲音略一轉,低了下來:“也是怨我,誰讓我卸下防備,才平白給了你這麼多傷害我的權利。”
緊跟著,楚婉聲調略一揚,又拔高了上去,連帶鋒利淩人的氣勢一同漲了起來,“這不,一旦我撤回,你就隻能退回你原有的位置,恢複你趙小姐的頭銜,好好地夾著尾巴做人!”
趙家是濱城豪門,但財產不算雄厚,勢力薄弱,位於豪門的底層,離真正的頂級豪門差著十萬八千裡的距離。
以趙兮彤的身份地位,難以進入頂流豪門圈層。
也是因為有了霍言崢這一張門票,才讓趙兮彤打出名聲,撈儘好處。
曾經,趙兮彤是霍氏唯一的女秘書,是有望取代楚婉、成為霍太太的人選。
是以,與趙兮彤周旋的大族世家,或多或少都會看在霍氏的麵上,也指望能讓趙兮彤在霍言崢麵前美言兩句,好給自己公司謀利,便有意無意地捧著趙兮彤。
而今,沒了霍氏秘書這一層關係,勾搭霍言崢不成,還與身為霍太太的她交惡,趙兮彤的處境可想而知。
以往站在高處的風光,早已不自覺地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紗,遮掩住趙兮彤自身散發出來的光亮。
趙兮彤的名聲有了汙點,已不如一開始那麼響亮、好聽。
巴結與討好過趙兮彤的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在左右權衡之後,逐漸遠離了趙兮彤。
不管趙兮彤從中撈了多少好處,現在都開始一點點地受到嚴重的反噬。
“我沒捅你,誰都可能會傷害你,但我不會,我寧願傷了自己,都會護你毫發無傷,我是做過錯事,但婉婉,我沒想過你會把我想得這麼壞。”
捅人一刀的事情,的的確確是她能做得出來的,但趙兮彤沒想到,楚婉會這麼了解她。
儘管事實如此,但麵上還得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