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自己的底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會做。”
趙兮彤強忍住滿心的屈辱,妥協似的低下頭,好脾氣地與楚婉一句句解釋。
“我一直以來都循規蹈矩,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沒必要夾著尾巴做人,我對於自己做的一切,從沒後悔過。”
她精心籌謀了很多年,還做了這麼多,無非是想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哪怕跌了好幾次跟頭,都無法消除她的勃勃野心。
趙兮彤還在倔著,堅持己見,卻已示弱。
“看來,你還是不死心。”楚婉麵容淡然,泛冷的五官沒有一點軟化的跡象,反而趨於凍結。
即便錯了,趙兮彤依舊死不悔改,還要一如既往地錯下去,這倒貼合趙兮彤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性子。
如若不能徹底把趙兮彤打入永無翻身的境地,那麼,但凡有任何能往上爬的可能,趙兮彤都會緊緊地抓住。
楚婉不怕和趙兮彤鬥,再說,而今占儘先機的人,也是她。
看著趙兮彤眸底隱隱燃燒的野心,楚婉慢悠悠地接著道:“趙兮彤,野心是個好東西,能成就一個人,也能毀了一個人,不過,都說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話,我送你。”
隻要是人,隻要有妄念,就會有野心,不是說有野心就是錯的,而是當趙兮彤的能力不足以撐起她的野心,那注定就是一場災難。
趙兮彤過剩的貪心,會毀了她自己。
瞧見趙兮彤維持在臉上的溫柔和端莊漸漸褪去,再不剩一星半點,隻有觸目可見的蒼白和難堪,楚婉沒有生出絲毫憐憫,捧著飯盒就往霍氏門口走。
同一時間,霍氏集團,頂樓。
淡灰色的窗簾半拉上,簡約大氣的辦公室裡一片低沉。
霍言崢一絲不苟地坐在辦公椅上,滿目嚴肅,劍眉星目的麵龐板著,涼薄的唇瓣抿成冷然的線條。
他雙手似是漫不經心一般搭在桌麵上,目光定格,愣是一動不動的,好像在認認真真地傾聽立在一旁的許陽的工作報告。
等到許陽工作報告結束,卻遲遲沒有等來霍言崢的應聲。
霍言崢沒開口,他不能走。
乾秘書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許陽垂著眼靜靜地站著,等待霍言崢的吩咐。
可是,等了片刻,也沒等來霍言崢的一言半語,許陽略顯疑惑地抬了抬頭,便看見霍言崢落在細碎光亮下的側臉立體,藏著一股子冷硬。
他氣勢冰寒,讓人窺探不出半分心思。
許陽不敢盯著霍言崢看多久,不說這是不禮貌的,要是因此招來霍言崢的不悅,那可就不好了。
許陽正要收回視線,卻不小心撇見正攤開在桌麵上的一本畫冊。
畫冊翻開在最後一頁,唯美的畫麵能輕易地攫取人的所有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