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趙兮彤,最好是現在就走,彆留下來,否則,楚婉指不定還能更過分地惡語中傷她。
但是,她腳下卻像是被吸附在地麵上了一樣,想抬腳,卻抬不起來,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能往前或往後邁動一步。
“既然你沒說完,那後麵的話,你也不用說了,左右都不會是我愛聽的話。”
楚婉對趙兮彤是不出所料的不喜和厭煩,要不是見不得趙兮彤的自作多情和假惺惺做派,她隻怕連話都懶得和她多說。
趙兮彤暗諷和輕看她,話裡話外還不動聲色地拿羅誌彬來挑撥她和霍言崢的關係,她不見得就妥協,更由不得趙兮彤放肆。
楚婉看向書畫裝裱店門口走出的偉岸身影,她眼眸微亮,透著零碎的星芒,她雙腿一邁,稍稍靠近趙兮彤,從容的嗓音堅定,毫無感情色彩,她生冷道:“法律不一定能製裁惡人,但言崢能,我也能。”
“尤其,是你!”
而後,楚婉也不再看趙兮彤的臉色有多難堪,便走向了書畫裝裱店。
邁向霍言崢所在的方向。
法網恢恢,卻依舊有漏網之魚。
上輩子趙兮彤多得意、多威風,把她拿捏得死死的,讓她吃了一嘴灰,還摔了個粉身碎骨。
灰燼都不剩。
也什麼都沒有。
她是個徹頭徹尾、眾矢之的的地溝裡的臭泥鰍,誰一提起她,準會露出蔑視的作態,幸災樂禍地道一句活該。
而後,又禁不住搖頭唏噓。
久久都接受不了曾經被霍言崢捧得能上天入地、無法無天的楚婉,本是手握一副天炸的底牌,卻沒想到會打得這般稀巴爛,完全是一坨扶不起牆的擰巴爛泥。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楚婉,最終一朝之間失去所有。
她是受害者,被利用、被拋棄、被譏諷斥罵,她活成了世人茶餘飯後津津有味的笑料。
而施害者,即便她身亡的一刻,趙兮彤誠然內裡再不堪,在外邊還維持著光鮮亮麗的豪門體麵。
不公的命運齒輪轉動,趙兮彤即便沒能好好地顯示自己的野心,但在楚婉麵前,這早就昭然若揭。
“趙兮彤我勸你還是彆再掙紮了,你掙紮的越狠,漁網收的越緊,乖乖就範便成!我不會去看望羅誌彬,也不可能憐憫你!”走了一段路,背對著趙兮彤的楚婉滿目冷漠,還冷靜的可怕。
她沒有再看向趙兮彤,麵容淡淡的,縱然想起不堪的過往,她偶有情緒不穩,卻極快地掠過,鮮少有人抓取到。
上輩子,趙兮彤一度完成所願,可趙兮彤動用的手段充斥著肮臟,不大適合曝光,為法律所不能容納。
在趙兮彤的逼迫下,她忙忙慌慌地四處逃竄,單憑她一掌出去,一點水花都激不起,她又與霍言崢離了婚,彆彆扭扭的她是個極其固執的人,獨有清冷氣質的她折不下自己的一身傲骨。
便也就羞於向霍言崢求助。
她可還沒忘,是她先說了結束,又是她率先放棄霍言崢,親手了結了與霍言崢之間的所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