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扯著他袖口的力道不大,霍言崢沒反抗,順從地一步步跟著她:“也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能當你的專屬司機,我不虧。”
楚婉站在路口等,霍言崢取車出來。
三分鐘後,楚婉坐上車。
她清眸烏黑澄澈,透著粼粼水光,她淺淺地笑著看向身側開車的霍言崢,彎彎的黛眉溢出甜絲絲的甜蜜。
“本來沒想讓你去的,但你能陪我一起去繪畫講座,我有那麼一點受寵若驚。”也感受到一種無法言說的溫暖,這還是霍言崢主動提的,楚婉整個人陷在副駕駛座,胸口又酸又漲的。
“這就受寵若驚了?”雨刷滑在玻璃,霍言崢看著前麵擁擠的車流,淩厲的眉宇微動,麵上卻依舊沒什麼表情。
楚婉降下大半車窗,暖風不斷地掠過她的耳畔,撩起她一頭柔順的青絲,三千青絲隨風而動,翩然飛舞,令楚婉多了幾分飄飄仙氣。
她迎著熾熱的光亮,笑容裡滿是粲然:“你對我太好,我當然容易受寵若驚。”
霍言崢對她的好不隻是體現在陪她去參加繪畫講座,而是藏在無數的日常細節裡,幾乎覆蓋了她生活裡的方方麵麵。
她是個感性的人,但經曆過大起大落的坎坷,又體會過生離死彆的苦澀與悲痛,曆儘千帆,她不再是個容易感動的人。
去留隨心,寵辱不驚。
可時境過遷,霍言崢蘊含真心和寵溺的言行始終能打動她,即便隻是他不經意的一個眼神,一樣會令她不由自主的心悸和感懷。
“你要是這麼容易感動,那可不行。”霍言崢思忖片刻,沉聲開口。
“為什麼不行?”
感動就是一刹那,但是可以回味的餘韻是悠長的,她並非機器人,能隨意地控製感情,有時候情緒一上來就怎麼都止不住。
“怕你被拐走。”容易感動的人,也容易被騙,霍言崢口吻寡淡,沒讓人輕易地看見他潛於冷峻皮囊下的心思。
“要是單憑三兩顆糖,那可拐不走我。”楚婉聽懂了霍言崢的意思,她吹著風,饒有心情地與霍言崢說笑。
霍言崢望著她眸底的狡黠,沒生氣,反而是滿臉肅穆地問她:“那得要多少顆糖才能拐走你?”
車子勻速行駛,他低沉暗啞的嗓音在逼仄的空間響起、回蕩,伴著一股子暖洋洋的溫度傳到楚婉的心間。
“少的話,沒法拐走我。”她住在霍言崢鑄成的城堡裡,每一天都享受到霍言崢給予的甜甜蜜意,說少不少,足夠她留戀,也足夠她回味。
要是給的糖不夠多,根本就沒辦法順利地拐走她。
而且,不是所有給她的糖果,她都會接受。
包裹著砒霜的糖果,縱使再甜,她都不會嘗一口。
霍言崢眉眼張揚,霸氣全漏,他對楚婉許諾:“我有糖,有很多的糖,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隻要你不跟彆人走,不管我有多少糖,全都給你。”
霍氏站在財富的金字塔頂端,以億計算的資產再怎麼揮霍都不能清零,能夠用來購買世上任意一種糖果。
倘若她喜歡吃糖,他可以把世上所有的糖果都擺到她麵前。
“跟了你走後,就沒人再能拐走我了。”
楚婉的頭發稍顯淩亂,卻仍然讓她保持溫婉,楚婉攏了攏淡杏色的針織開衫,她把車窗往上升了升:“畢竟,我已經習慣了吃甜的,就再也嘗不了苦的,你給的糖太多,沒人會比得過你。”
“也隻有你給的糖,才是最甜的。”
霍言崢聽她這麼說,有些出乎預料,但這的確正中他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