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有了孩子做倚仗,她哪裡還會對劉伯看得上眼。
“在禦苑,不是你說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饒是你黃氏再有滔天的本事,你的手也伸不到這。”
劉伯向來養成的待人的禮貌和客氣都幾乎耗儘,饒是任何人冷不丁地聽見這麼居心叵測的威脅,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但劉伯一路走來,見過的人和事多了,黃靜蓉想威脅他,卻威脅不了他。
霍言崢是個什麼樣的人,劉伯跟隨了霍言崢這麼久,不可能不知道。
她大放厥詞地說要給霍言崢吹枕邊風,那簡直是癡心妄想,成不了真。
劉伯轉身,用壓不垮的挺直脊梁背對著黃靜蓉,“你在我這早已錄入黑名單,你不是我們尊貴的客人,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下回彆來了,我不會讓你進門的。”
“也彆想著在這撒潑,否則,難堪的人隻會是你自己。”
劉伯得過楚婉的準話,不能讓黃靜蓉進門。
而今,他在遵守。
“我的難堪,是你給的。”黃靜蓉滿目凶巴巴的,眼含憤然,始終不氣餒,她道:“我隻是想和楚婉談點事,沒其他的意思,你卻這麼攔著我,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劉伯沒接黃靜蓉的話頭,隻是說:“你喜歡在這站著,那就站著吧,我還有工作沒有忙完,就先失陪了。”
門不開,她進不了門,就隻能在門外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站著。
日頭強盛,悶熱又躁動的因子在肆意地流竄,黃靜蓉氣炸了毛,她雖然站在陰影的地方,沒被太陽曬到,但架不住一股股熱浪的侵襲。
她隻覺得熱,很熱。
可拉扯過後,劉伯卻連門都不開,就要回彆墅,徒留她一個人拖著個稍顯笨重的身子木愣愣地站著,黃靜蓉不由得急了。
她抓著鐵欄,露出滿臉的不甘心。
她想喊住劉伯,讓劉伯開了門再走。
眼神卻不小心瞟到二樓娛樂室拉了窗簾的窗戶,她看見慵懶恬然的楚婉半倚在窗框,看熱鬨般,楚婉嘴邊淺淺的弧度,勾勒出滿滿當當的諷意。
從二樓的高度往下看,莫名地令黃靜蓉覺得楚婉是在俯視她,楚婉冷漠的清眸散發出如雪如霜的氣息,哪怕隔著十米之遠的距離,遙遙相望,可熱意湧動在全身的黃靜蓉還是感受到了一瞬的冰涼。
“楚婉,既然你看見我了,你讓劉伯把門開開。”黃靜蓉一開始說的與楚婉預約過了,這隻是一種當不得真的措辭,她隻是為了見楚婉才這麼說的,沒有真的與楚婉預約過。
楚婉紅唇輕輕抿著,沒有理睬黃靜蓉。
而樓下,剛往彆墅走,卻隻走到了半路的劉伯聽見黃靜蓉的話,他倏地止住雙腿,麵無情緒地停下往前邁的步子。
他沒有再走,倒不是為了折身回去幫黃靜蓉開門,而是怕黃靜蓉胡亂攀咬人,也是為了看楚婉有沒有什麼吩咐。
楚婉的沉默,令黃靜蓉湧上心底的煩悶和暴躁漲漲的,越發張狂,似是吞噬人的凶禽猛獸,血盆大口一樣將她整個身體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