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你一向對事不對人,我有說得不對的地方,你請多擔待,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也可以拿我出氣,但請你彆針對羅氏。”
羅誌彬客客氣氣的,即便據理力爭,也完全沒有多大底氣:“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隻要羅氏能安然無恙就好,不管你給我什麼懲罰,我都樂於接受。”
“羅氏如何,我並不關注。”霍言崢攬著楚婉纖瘦的雙肩,望向羅誌彬的冷眸不摻雜半點溫度:“對羅氏出手,也是一時興起,我隻想讓婉婉心情好一點。”
言外之意,他對付羅氏,也隻是為了討楚婉歡心。
否則,羅氏根本不值一提。
羅誌彬一聽,清俊的麵容頃刻間煞白煞白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扛著的重壓和遭遇的舉步維艱的困境,僅僅隻是為了能夠讓楚婉心情好一點。
羅氏的興亡,竟是掌控在楚婉的手上。
連他,也無可奈何。
霍言崢的能耐有多大,不用他說,過往無數用槍林彈雨和刀山火海的事實早已驗證。
霍言崢要讓羅氏易主,即便他再不讚成,卻也毫無反抗之力。
“婉婉從小就對我心軟,羅氏易主的事情隻是婉婉脾氣上來說說而已,其實,婉婉心裡是念著我的,畢竟,我們青梅竹馬,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情誼不是旁人能比的。”
相比於霍言崢的動真格,羅誌彬突然覺得,讓楚婉拿羅氏打趣,也不是那麼不能忍受的了。
羅誌彬心頭湧出絲絲忐忑,沒了楚婉的偏袒,他隻能憋屈地在呼風喚雨的霍言崢麵前伏小做低。
絲毫不敢囂張。
霍言崢神情裡漾著薄涼,清寒凜冽的氣息驟增,他看向羅誌彬的沉沉目光,似是在看發黴廢棄的棉襖一樣,戾氣濃重,殺意隱現。
楚婉感受到了霍言崢周遭原本死死壓抑住的、又漸漸開始膨脹的洶洶氣勢,她輕撫著霍言崢的手背,仿若順毛一般順了順他心底的冷冽。
等霍言崢的情緒鬆緩下來,她才直視羅誌彬,嗤笑開口:“你說我惡毒,要是我不做點什麼,也名不副實,讓言崢收拾你,也是你自討的!”
話落,楚婉便見羅誌彬清瘦的身軀略顯踉蹌,差點跌倒,但楚婉生不出半分憐憫。
她親昵地依偎著霍言崢,儼然沒了再同羅誌彬周旋的耐心,爾後,她側過頭,抬眸看向霍言崢,蘊著淡淡疏離的目色漸漸溫軟下來。
她對霍言崢道:“我回頭還有工作呢,既然你買了奶茶了,我們該回去了。”
畫作還沒完成,儘管不著急,但與其在這和羅誌彬閒聊浪費時間,她倒不如回去繼續工作。
霍言崢自然沒意見,他拿冷刀子剜了羅誌彬一眼後,便摟著楚婉離開。
站在原地的羅誌彬訥訥的,驚駭與慌張交錯疊加在一起,在他滾燙的胸膛翻騰,他沒想到楚婉沒騙他,她真的是和霍言崢一起來的。
而她來這,也並非是為了他,隻是恰巧音樂會的場館剛好在這。
她要等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等來了他,也不見得她期待,更不見她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