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繼續往前行,這傷太重,等不及到莊上了。
希寧撩起袖子治,看好方位,先價值不低的織錦袍先剪了,先解開腿上的布條,這血立即就趟下來。果然腿上的傷口最深,幸好血管沒破,否則熬不到現在。
趕緊縫針,上金瘡藥,包紮。弄完這個還有下一個,隨便數數,口子有七八道,一半需要縫合。
車廂內滿是血腥味和藥味,柳玉郎皺眉:“就不能弄好後再趕路?”
希寧白了他一眼,她也想呀,可誰知道殺這家夥的人是不是還在附近。這裡沒人能打的,趕車的沒有武功,最多力氣大點,絕對應付不了真正的殺手死士。不要說普通人,哪怕麵前這個靠坑蒙拐騙的白眼狼也不是人家對手。
因為知道有傷員,車行得更慢了。為了照顧張小姐,原來是老黃牛拖車,現在更是能碾死螞蟻了。
這一路上幸好沒再碰到什麼,等傷口全部處理完畢,希寧還靠著休息一會兒,莊子終於到了。
莊子的管家、身邊站著一個老婆子,身後十幾個年齡不等的男女排成二行,一起在門口迎接。
張大娘子被嬤嬤扶下車後,管家就迎上來,自己做了介紹後,再逐一介紹了身後站在最前麵的人。
管家姓錢,是年輕時就在張大娘子的爹鋪子裡乾活,沒什麼後台也沒什麼大本事。年紀大了後,就分到了這裡當管家。旁邊的老婆子是他老婆,一起跟來,在莊上做個管廚房的婆子,也算是少年夫妻老來伴。
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小管事,後麵的人基本都是家生子或者是附近佃戶的子女,送到這裡來做些修葺擦洗打掃的工作,拿月銀的、也有抵掉點田地佃租的。
所以說古代位麵就是不方便,老式房子完全靠人工養著,瓦片隔三差五要翻修,柱子房梁窗戶年年要塗漆上油,家裡的家具角落要打掃。一年不住人就有股生氣,三年不管,院子裡雜草叢生、房子開始破敗。要不是附近的田地佃出去有收入,還真養不起房子。
聽了個大概後,張大娘子就吩咐幾句,就留下管家,其他人各自忙去。
於是管家就跟著張大娘子,而其他人幫忙搬東西、引路、叫累了二天的車夫們去後門喝點茶水點心,忙活開了。
這莊子也確實偏僻,也大,這裡除了莊內的人,附近就沒其他人家了。
見沒其他人站門外看熱鬨,張大娘子也叫人把張小姐和柳掌門、小神醫請下來。
梳著小姐頭的張小姐被丫鬟扶下來後,錢管家雙眼瞪著張小姐大大肚子許久都沒挪開。
張大娘子麵不改色地道:“小女得了病,幸得懸壺門的大夫確診。此病太過怪異,生怕引起誤解,所以到這裡來養病。”
錢管家點頭……是怪異,如果不說,還以為是肚子裡有小孩呢,怪不得十幾年未來,這次突然來了口信,說要來了。
此時後麵傳來驚呼聲,是一個雜役拉開門簾後,發現一個全身都是血的人躺在車裡。普通人哪裡見過這樣架勢,自然嚇得叫出聲了。
希寧慢悠悠地下了車:“不必驚慌,這是懸壺門的門人,采藥時不小心摔落山崖。”